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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兰姐听后,持续呜呜呜地哭,一副苏唯若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苏唯若见状为她倒了杯水,然后又摸出刚刚那块石头,边玩边等兰姐平静。
兰姐哭了一会儿后有些累,想平静下来攒攒气力,却听到苏唯若的嘲讽声:“啧啧,有一位影后母亲的好处便是,像你这般浮夸的演技,就很难打动我的真心了。”
她接着说:“如此干脆地混夜店再雇杀手,在凌家扮演凌母的几年,最在意的却是这具身体的年纪,更何况,你居然开始勾引凌西。你的本性如此,那么假扮凌母的这几年,定然让你在心中怨声载道吧。所以,这样一直哭装弱小可怜无助的情节,并不适合你。”
兰姐下意识怼回去:“这才是你的本性吧,之前装的倒是端庄。”
苏唯若:“你看我很不爽?”
兰姐:“你对我做的事情,哪一件能让我感激你?”
苏唯若点头:“很好,保持这种态度,联系信之灭大人吧。”
兰姐张嘴想说什么,看着苏唯若笑盈盈的脸却没顿住,想了想后觉得再与苏唯若计较没有任何意义,便干脆地向灭门之首发出通讯的请求。
不多时,对方接通,信之灭看着屏幕里的苏唯若,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苏唯若先开口:“信之灭大人,在下苏唯若,冒昧拜访,有事相求。”
信之灭依旧缓慢的语气:“哦?苏家的小辈,能有何事求到我面前来?”
苏唯若:“作为初会的诚意,这座别墅外两名杀手的位置,我已发送于你。”
信之灭并没有查看,而是说:“这样的诚意,于我并无用处。”
苏唯若笑笑:“相信信之灭大人早已知晓这两位杀手的用途,而我的诚意,也只为了踏出善意的第一步罢了。”
信之灭:“说出你的来意。”
苏唯若笑的意味深长:“我要一观真田家族自古流传至今的史册。”
信之灭细细观察苏唯若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后答复:“此事,我并不能做主。”
苏唯若接着说:“那就劳烦大人向真田家主带一个消息,‘凌西他对于岛上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信之灭笑了:“苏家的小辈,你这句话,将使自己处在何种位置呢?”
苏唯若也笑了:“我在何种位置,这是你们的问题。我抱着诚意与合作之心而来,是敌是友,便看你们的态度了。”
信之灭将这段对话转到真田家主那儿,不多久得到家主肯定的答复。
信之灭向苏唯若解释道:“史册由家主负责,历来供奉在宗祠中,为保密,完整的史册只在这一处。”
苏唯若点头:“感谢贵主的邀请,两日后苏某将登门拜访。为使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这位于你无用的叛徒,便由苏某代为处理了。”
信之灭勾起一边嘴角:“清理门户之事,苏小姐莫要越俎代庖。”
苏唯若笑得诚恳:“灭大人太见外了,这种无用处的人事,待苏某拜访贵主归来之后,自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信之灭缓慢道:“这是威胁?”
苏唯若:“不过是胆小的我所期望的一点保障而已,相信灭大人不会在意这件小事。”
信之灭点头:“在下期待与苏小姐的下一次会面。”
切断通信后,苏唯若看向兰姐,沉默片刻后说:“想活命,就跟我来吧。”
兰姐无法,匆忙里拿起那块石头,看到苏唯若并没有反对后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来到一处隐秘的实验室,在那等待的正是之前为凌西检测的高博,一番检查后他说:“这具身体里并没有任何追踪监视装置,反倒是被安装了一粒微型炸弹,这颗炸弹与身体紧密连结,至少有三道防护密码,不可直接拆除。而其他装置的信号会对此炸弹产生干扰与影响,所以既不能贸然再在它周围安置保护罩,也不能只切除炸弹所在的区域。”
苏唯若听后,暗自联系老A说:“未免引起怀疑,这个人暂时由我负责吧。”
老A回道:“那你自己小心。”
将兰姐安置在自己的一处住所后,苏唯若在临走前略作安抚:“想必你也明白这具身体的状况,金蝉脱壳已不可能,你仔细想想,为何你的组织还没有引爆这个炸弹。”
兰姐愤恨地答道:“不过是因为我还有用,一旦我没有利用价值,他们会直接处死我!”她一阵后怕,如果按照原计划,自己的杀手已被对方察觉,而灭大人很可能并不会赴约,这个局里,只有自己为自己定下了一个死期。
如今对方很可能因为自己与苏唯若接触而暂时放过自己一马,可一旦无法拿出情报,还不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她握住苏唯若的手:“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知道的什么都说。”
苏唯若按住她的嘴止住话头,摇摇头说:“我没有杀人的癖好,也不爱为难人,你在这里一天,便安全一天。”
兰姐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家后,苏唯若直接向凌西坦白:“我以出卖你为代价,换来去见真田家主一面的机会。”
凌西很平静地点头:“有些秘密告诉你,便是让你利用的,所以谈不上出卖。”
苏唯若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将你母亲的身体监禁起来了,现在你可以称呼那颗鸠占鹊巢的大脑为兰姐。”
凌西点头问道:“你觉得兰姐这颗棋子,到底是什么作用。”
另一边,信之灭的心腹灭一请教道:“我不明白大人与家主的意图。”
信之灭把弄着手中的茶杯,耐心解答了其中一个问题:“家主同意这个交易,表明苏家小辈带来的消息有用,家主一直想查出当年那座岛被发现的真相,为叔叔信之介的死亡复仇。而另一面,家主同意这个交易所付出的代价,就表明,即便苏家小辈在史册中发现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既定的命运。”
灭一点头受教,继而听到灭大人的拷问:“你认为兰那个女人,她的任务是什么?”
灭一答道:“最开始我以为是监视,可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传回。她可以与大人直接联系,表明她的身份很重要,然而属下仍未想明白。”
信之灭缓缓闭眼:“她身上有颗炸弹,威力范围三米。”
灭一皱眉,还想继续问,看到信之灭的养神姿态,便悄悄退出了房间。
这方的苏唯若也得出了答案:“很大概率,你母亲的这具身体很重要。这颗炸弹,必然有一个真正想炸的目标。”
谈完正事后,苏唯若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对于我的做法,你真的不介意吗?”
凌西叹口气:“介意,可我们当初说好的,只争这片刻的感情。战场上,再论刀剑。”
苏唯若垂眼,局势并不明朗,所有的受害者,都可能会成为加害人,而她自己,从来都是站在保护无辜,保护多数人的立场上。人生如棋,谁又不是棋子呢,就像当初,被皇帝胁迫嫁到凌将军府中当内奸,因为不愿陷害让凌西的军队担上叛国通敌的罪名,所以牺牲了自己的家人,这把弑亲的刀,是自己的选择,即便自己被吊城楼被一箭射死凄惨而亡,可心中的痛苦与愧疚一直存在。没什么可辩解的,罪已加身,却仍然想要坚持这样的立场与觉悟,即便负罪前行。
所以,她与凌西,从来都不是谈不谈信任的问题,而是,最终的两人,会做出什么样选择的问题。
这些事想明白后,苏唯若问出了一个困扰略久的事:“每次我离你比较近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凌西纳闷:“你又不喷香水,难道是我的香水味吗?”
苏唯若略点头:“可能是吧,我对香水实在是没研究。”
这样说着,她过去又亲了亲凌西,果然,那股能量燃烧的味道强烈了些,想到师傅之前说尽可能在凌西身边,苏唯若略皱眉,便拿定了主意。
“后天早晨我就要去岛国了,会好多天见不到你,明天陪我去泡温泉吧?”
凌西想想:“那我要推掉很多工作哎,你要拿什么补偿我?”
苏唯若想了想前世少有的好时光,便用那样的笑容朝凌西眨了眨眼,只见对方捂住胸口,片刻后无奈道:“算了算了,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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