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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大漠之行总算做了了断。宫中除了慈生搬进了原来昆吾住的邻殿其它并未有多少事端,萧墙依旧烈烈,前朝后堂依然纷繁错乱,白荷依时开遍整个万象池。婴慈命人收集了三天的荷叶露珠到今日方才派上了用场,春日里的旧茶就着刚剥好的莲子芯,正好可以烹一壶茶来喝。
正斟酌着该下多少量,她便听见侍女匆忙通报说有人来了。微微听见细细的笑声,她转头,便看见一脸笑意的慈生,他手里拿着一枝似刚折来的柳,见她望向他,笑的越发深,朝她摇了摇手中的柳枝,有些轻佻样儿。
“烹茶么。我正觉着渴呢。”他将柳枝搁在桌旁,指了指额角细密的汗珠。
“宫中的人越发会当差了,竟也让你随意出入女眷的寝殿。”她摆好茶盏,抬眸看他道“听说你深得父亲的心意?”
他挽了挽袖子“深得殿下心意容易,女眷们的心意可是真让我难猜。”那张清淡笑脸,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开心。
壶内的水开始沸出声来,她条理有序的为各自茶盏中斟上了茶,轻柔缓慢,微曲的臂膀如远方起伏绵延的山脉,形容安静美好。
“这样好的茶,还不便宜了你。”她抬头,对上他朦胧眸子,像是看她又不是。那是一种亘古远久的眼神,像是穿越了无数人世轮回,无数星移斗转,像是从未改变的荒原或浪潮,平静又沧桑暗涌的遥望。越过千年的遥望。
“真是清润呢,若非生在帝王家,怎能沏出这样无劳碌味道的茶。”他率先移开了眼眸抬起杯盏,抿着杯沿来掩饰溢满笑意的嘴角。
“帝王将相又怎样,皆为笼中鸟。”她独自呢喃,低头把玩青花茶盏,看上去有些说不清的落魄。
“假若再选一次呢。”
她抬起头,透亮的眸子倒映出他的样子“再选一次?”他点点头,又笑着喝茶。
片刻闪过的是在大漠中偶然遇见的一株苍劲茁壮的胡杨。幼黄略带油质的繁茂叶片斑斑驳驳皆散发着对生命的礼拜与虔诚。那是屹立于黄沙上最坚韧的傲骨,是世间最艰苦难觅的自由。
“我愿化为一株胡杨。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
他掌中的茶盏唐突的滞在半空,笑意就那样凝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一幅刚绘好的工笔美人。深褐色的眸子流潋缱绻,似干渴千年的枯木注入一壶清洌水源浇灌出抹抹惊艳,奇异瑰丽,缠绵空幻的如大漠夜晚的北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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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吃了两天burrito!好好吃!
前几天忘了更 (懒惰脸
唉 天气越来越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