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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师傅来的时候,我的脚已经包扎好了,所以师傅倒也没注意到。师傅来的时候很匆忙,不过给我带来了很多东西,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像大夫用的那种。师傅来了后就把我的房门锁上了,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师傅却是问了问我又没有看完那几本书,我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傅在我面前轻解罗裳,他拿着玉口,像书里写的那样,对着我给他自己开拓,边开拓边讲解一些注意点,我有些愣神,但习惯使然,我还是认真的听了并学习。
一番讲解完了,师傅说我现在不能动自己的那里,但是要好好的记住方法,然后又给我讲如何取悦一个男人,我听得心里发堵,只能继而用恶毒的话来刺激自己:路是自己选的,现在你这样不愿意又算什么,真是矫情。也只有这样,我才有力气继续下去。
今天师傅走的很晚,是因为讲了很多注意点,师傅告诉我说以后他都不会来了,我听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师傅做到这样,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而且师傅告诉我第一次□□,客人就喜欢这样青涩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傅是十多年前有名的小倌,曾经名动北城。
师傅走了,我坐在凳子上发呆,突然瞥到了床边掉的玉玦,那块师傅天天都带着的玉玦,一定是今天宽衣解带的时候掉落的。我拿了那玉玦,赶忙追了出去,因为瘸着脚,走不太快,刚到后门就听到了一个少年激烈的和师傅说着什么:“你今天、是不是让他看了你的身体?是不是?我不是说了,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看的!”师傅微红着脸和少年低声解释着,少年听了却是更加激动了,大声说着:“我不用你这样给我赚药费!我不要!”我一直站在那里,脚有些疼,没扶住门框,摔了出去,手里的玉玦刚好掉在了两人的面前,少年看了,红着的眼睛涌出了泪,“你居然、你居然把它送人了?”少年捡起玉玦,转身就跑了,“我讨厌你!”声音从远处传来了。我带着歉意的看向师傅,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听到药费,我猜想大概是少年的身体不好。我算了算自己这两年的积蓄,还有点钱,于是就掏出荷包,里面其实也没没有多少钱,但是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统共才二十几两,我就都给了师傅,只留了点碎钱。师傅看着我,眼眶微红,“谢谢,以后我会还的,一定会还的。”师傅说完了就立马追着少年跑出去了。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师傅拿着钱买了药回到家中后,少年却因为这些钱更加的误会了师傅,以为这是师傅卖身得来的,两人大吵了一番。后来再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我看着他们的模样,觉得那才叫幸福,哪怕他们是父子,可是有些关系是永远都敌不过亲情的。
好久没有见到龙禹了,我坐在房里有些无聊,凌姐又来找我了,她问我说,等我十三岁生日那天,是否愿意接客?我想了想龙禹,很想摇头,但是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凌姐,我的接客能不能只是陪酒或者说话弹琴,可不可以不、不陪睡?”我问的有些忐忑,毕竟凌姐花费在我身上的太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凌姐看出了我的局促,娇笑着说道:“倾城,难道你忘了最菊楼的规矩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涉的。你自己不会后悔就是最好的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做赚钱的工具,我尊重你们每一个人。”我看着凌姐的眼睛,笑着说:“谢谢凌姐。”心里松了口气。
那一天很快就来了,我坐在后台有些紧张,一会就要开始我的初次表演了,我准备了一支舞,配上自己编的那支曲子,都叫一瞥惊鸿,当初我惊得就是龙禹那个人。但是也不知道今天龙禹会不会来。在大厅里的客人们都言笑晏晏的时候,我穿着一袭白衣顺着从楼顶吊下来的红色绸带,从二楼翩跹而下,落到了圆台,吹响了萧,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全场都寂静了,我知道我应该算是成功的了,于是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放开了心的舒展自己的舞姿。一舞终了,片刻的沉寂后爆发的是如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在我表演完了,凌姐就把我正式的介绍出去了,那一夜,倾城火了,一瞥惊鸿也火了。
从那天开始经常有好多人要求见我,而这些人见不见凌姐都让我自己决定,我想了想,接见了几个文人,吟诗作对一番倒也风雅,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要的,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龙禹。不过倾城的名声倒是因为这些文人而变得更加高雅了。
对于这些我都不太在意,唯一让我在意的是那天龙禹终于来了,他见到我,仔细的看了看,有些好笑的坐下了,不理会我的局促,“吹支曲子吧,就要那个一瞥惊鸿。”我看着他对着我笑,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发现了,更加的面红耳赤,走起路来都有些同手同脚了,龙禹笑的肩膀都有点抖:“哈哈哈,你贵为闻名北城的倾城,怎么的局促成这样,还是说……你不想接待我?”我一听原本充血的脸瞬间就白了,对啊,自己在紧张什么,接待而已。我静静地坐下来,取过萧定定的看着龙禹,然后垂下眼认真的吹箫,这是我最认真的一次,不亚于我第一次表演,我把自己不能说的爱恋都含在了箫声里。不知道龙禹有没有听懂,但是看得出来他很是满意。他又问了我几个对子,我也都给他对了出来,我这时候才庆幸无比自己那时候的认真学习,现在才没有对他的问题一问三不知,才能和他交谈。
那晚龙禹没有留在我那里,倾城也是从不留客的,所以在龙禹回去后,我看着那支萧笑了半天,推拒了所有的客人后,拿出了宣纸,忍不住把龙禹画在了纸上,看着画上的人越来越鲜活,我有些愣神,用手冰了冰自己烧得厉害的脸,等着纸上的墨迹干了以后才仔细的把它收起来藏在了我梳妆台最底下的匣子里。做完这些事后,我躺在床上拿出了之前他给我的玉牌,小心地放在枕边这才渐渐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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