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花

　　沈温九睁开眼睛，窗外已阳光熹微。
　　“我日！他妈的今天咋就起晚了呢！”沈温九一看床头柜上的钟“呼”地掀开被子跳到地上，也不管这木质地板冷的像块冰，赤着脚“噔噔蹬”跑到洗手间里随手用毛巾糊了把脸，套上衣服往早餐店里赶。
　　他很庆幸这大冷天的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开店。沈温九一边向客人赔不是一边生火，倒油暖锅。
　　等忙了一身汗，应付掉了大半顾客，他一抬头，见顾凉辞一如往常站在他的早餐店门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不过他很惊讶的看到顾凉辞的身边站了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戴了副金丝框的眼镜，按照以往的经验，沈温九觉得他会是个很严肃很难缠的顾客。而且顾凉辞盯着沈温九让他内心发慌。
　　“顾先生，您又来啦！按照惯例，一份甜豆花儿，请问您身边那位是……？”沈温九为了忽略顾凉辞的视线，于是看向顾先生身边的那位陌生人。顾凉辞听罢他的问话“啊”了一声，仿佛是才想起来身边还站着个人，“那是我同事，梁何夕，最近他搬到我们这一带来了。他总听我说这家店的事，早就想来了，今天我特意请他来你的店尝尝，不介意吧？”
　　沈温九一听，这可是新的客人啊！他非常感动地看了顾凉辞一眼，虽然那一眼在顾凉辞眼里真的是撩人犯罪。
　　梁何夕之前一直站在一边盯着早餐店门口立着的那份早餐清单，见有空插话，开口道：“沈老板，给我来两个粢饭糕、一根油条、一块羌饼还有一杯热豆浆！”
　　沈温九见他一下要了那么多，习惯性地问了句：“买回去给老婆孩子吃？”梁何夕应了一声。
　　趁他转身去准备炸粢饭糕的时候，顾凉辞瞥了梁何夕一眼。他很清楚，梁何夕家哪儿来的老婆孩子，他不过是吃得多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沈温九炸好了梁何夕的早饭，给他装在塑料袋里，放一袋儿豆浆进去，拎出来放在柜子上。“一共12块5角，谢谢惠顾。”梁何夕付了钱，说家里还有事，匆匆和顾凉辞告别。

　　顾凉辞目送梁何夕离开，凑过去拎着沈温九的领子，硬是把他从柜台后面拎到前面，沈温九整个人都贴在了柜台上。他直直的看着沈温九的眼睛。“知道为什么我老是要盯着你吗？”沈温九被他揪着领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险些结巴，“我、我不知道，顾先生。”顾凉辞轻轻的笑了一声，用仍然冰凉的手替他扣好上衣的第一粒纽扣，“今天起晚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帮他理过领子，沈温九被他冰凉的手触到脖子一愣，下意识将头向后仰了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地砰砰直跳。
　　“呃……顾先生，我是起晚了……一不注意就睡到这个点儿了。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顾凉辞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和回答，又接着问：“我给你的电话你怎么没打？”
　　“我、我最近忙……”沈温九支支吾吾地，他非常不想承认其实他只是太粗神经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顾凉辞“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不过他故意在拐弯进小区前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你是忘了吧？这伎俩我学生经常用。”
　　被戳穿的沈温九脸烫的不行，自尊心颇强的他气得骂：“顾凉辞你个狗日的！老子当初怎么会觉得你他妈像神仙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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