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青春悠长

　　那场意外，则是在高一第二学期开学的一个星期天。哥哥和那群学霸师兄，学王师姐要去郊游放松。是广播站搞的聚会。我缠着哥哥非要跟去。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我不怎么认识哥哥的朋友。反倒是他们想认识我。他们总是很好奇这学霸校草的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知道了失望所极。
　　当初，我一直都很奇怪哥哥为什么不带我认识他的同学。我在想是不是哥哥觉得我丢他面子。直到那个星期天之后，我才知道哥哥的疼爱。
　　那天，在河边的草地上，那些学霸们不是唱歌就是跳舞。不是在谈古论今就是在说天文地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能傻傻地坐在草地的一块大石头上拿着单反相机拍照。
　　这相机是哥哥在用几个竞赛奖杯和自己的零花钱买的，送给我考上高中。其实我能考上高中，还是赖于这天才哥哥的补习。
　　他很支持我拍照，因为我拍照的技术好像是天生的。焦距，角度，光面都拿捏的很好。
　　有一次哥哥还把我的照片放到一个少年摄影的网站上参赛。虽然没有得奖，但还是入围了。所以哥哥也常安慰我说：“天生我才必有用。虽然我的傻妹妹不会读书，但，她拍照的技术好。某一天，还有可能成为出名的摄影师。”
　　哥哥不会像其人那样说我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做那些不实际的事。他很支持我，送我相机是用实际行动支持我。
　　而爸妈呢，哥哥所认为的事是正确的，他们都不会有异议。爸妈也很疼爱哥哥，哥哥支持的，他们只会点头。因为她们也习惯了，天才哥哥老大式的认为。
　　看到他们聊的那么开心。我真的后悔求哥哥一个晚上只为跟他来到这无聊的郊游。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学霸就是学霸，根本不把高考当回事。还有心思在那玩。
　　我远远看到哥哥在那小河边。没有穿校服的哥哥，一条牛仔裤加一件白色的小外套，干净帅气。
　　我看一位穿着秋冬款式的蕾丝边连衣裙的美丽的女生站在他左边。那女孩鹅蛋的脸加上大大的樱桃眼睛，很是迷人。
　　他们好像在谈话。但，谈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刚开始那位女生是笑着的。说着说着，又是眉头紧锁，又是满额大汗，之后是失落。哥哥倒是面不改色，依旧是那俊朗的潇洒样。哥哥把女生凉在那，走到了我身边。
　　当时他远远就看到我了。我以为哥哥会不理我，认为我活该，非要跟来。结果落得过透明人那么可怜。没有想到，他过来了。和我坐在石头上。
　　我以为他过来也是要把我嘲笑一番。当时的我已经把相机放好，玩起手机来了。
　　结果哥哥把我手机收了说：“难得出来，你还玩手机。而且你上高中了，还老是玩电子产品，你不想上大学了。高考了哥可帮不了你作弊了。”
　　哥哥没有取笑我现在无聊的活该，但是又取笑我那年初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大赣，不要再提“咸丰年代”的事了。谁没有作弊过。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不上课，都能考第一的。”我有些委屈说着。
　　“哈哈…”哥哥却笑了。看着他的笑，俊朗的让我这妹妹都会爱上。难怪如此多的女孩都对他怀揣着梦想了。
　　“笑屁。”我总会口不对心地说他。
　　“作弊还有理了。我这妹妹实在是强。还说不雅言语。”哥哥却是训我了。
　　“什么是不雅呀。大赣，信不信把你说梦话的那不雅词告诉别人。”我总是偷拍他的丑态的事来压他。
　　“好了，哥认输。不说了。”哥哥摸摸我的头说着。
　　“畜生…”在我们说着话，忽然有位男同学一脚往哥哥那跩过去。哥哥没有来得及躲，哥哥的脚受了他一脚。
　　“曹重学，你疯了吗？”那位刚刚和哥哥说话的漂亮女生拦着他。
　　哥哥把有点惊到的我扶下石头。
　　“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有点头脑，就可以莫视别人的真心实意。尹容微那里不好。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喜欢你。你呢？初三那年给你送的领带，你看都不看就把它绑到你说的那妹妹脚上。因为你要高考了，容微怕见不到你。所以鼓起勇气和你亲口说了。你竟然还是面无表情。伤了别人的心还无事的跑来和你这妹妹说笑。说笑就说笑，动作还那么暧昧。我就纳闷了，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你住口…”哥哥给了一个耳光他，打断了他一连串的话。第一次看到哥哥生气到动手打人。
　　“他妈的…”那男的竟然说起粗话。甩开漂亮女生的阻拦正要挥拳到哥哥那。
　　“哥哥，小心。”被哥哥保护在后的我对哥哥说着。哥哥没有躲，他是怕他躲了我就受伤了吧。那男的是特恨哥哥了。一直有健身的哥哥竟然被他一拳打退了。哥哥一退撞到我。我没有站稳，还扭了脚，整个脸朝着那石头摔去。我当时，眼前黑了一下，天地转了一圈。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
　　“粤儿…”我在哥哥怀里看到哥哥嘴角流血。之后眼前就完全黑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这一次与石头的正面撞击。我的视网膜受损，眼球有瘀血，一米之外的东西都看不到的。夜晚和阴雨天视力更是瞎子般。
　　在医院里，我第一次知道哥哥心里以何种形式保护我。
　　我当初一直觉得哥哥是嫌弃我，才不带我见他朋友同学。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他都是处处为我着想。
　　哥哥再我的病床前和我说：“妹妹，你一直责怪哥哥没有带你去见朋友同学。不是因为哥哥嫌弃你。而是哥哥了解你。也知道你承受压力的能力不强。哥哥也是怕那些人说的话伤到你。就像之前你生哥哥气的时候。哥哥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你心里觉得和哥哥一起有压力。所以才没有带你认识别人。”
　　那一刻，我第一次知道哥哥心里想什么。原来哥哥一直以来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的。
　　可是，从那场意外之后哥哥就开始心事重重的。而我也慢慢地没有之前那么开朗了。虽然我不恐惧，担心还是忧虑。因为看的东西比别人少，而且还害怕那一天自己会完全瞎了。
　　那一年一直全校第一的哥哥竟然没有考上大学。
　　他还选择了重读。可能是因为哥哥是学霸的原因，或者是因为校长也信哥哥的才华不是假的，所以倒是很支持哥哥重读的。
　　我心里很内疚，哥哥是不是因为还责怪自己害得我成了半残不全的人，包袱太重。
　　还是因为每当我上体育课，他都不上课陪我。
　　其实高中的体育课，也没什么课程学的，哥哥却是啥担心。可是，无论我怎么劝，他都是说：“以你哥的头脑，一节课不上，算什么。有才，你哥任性得起。”我也无法阻止哥哥的做法。
　　他也总是早早起来打好餐，也总是提前下课打好午餐和晚餐，有时候坐半个小时的车回家煮好对眼睛好的补品拿来给我。
　　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些，哥哥没有时间学习，以至没有考上大学。
　　“哥，是因为我吗？”开学那天我们一起走在路上，我问着哥哥。
　　“粤儿在猜哥的心思。”哥哥看着我说着。又扬起他久违的俊朗笑容。
　　“哥，你今年一定要考上大学。而且要以你以往那样，拿最好的成绩给我看。好不好？”我看着哥哥，眼里满是愧疚。
　　“哥那场只是意外，而且你妹妹又没有瞎。你不要内疚。也不要老是为了照顾我不上课。你一定要以最好的成绩考上大学。”我苦苦对哥哥说着，眼泪也出来了。
　　“傻妹妹。哥答应你，一定考上大学，而且就算不是状元，也一定以省高考三甲之名。”哥哥抹着我的眼泪对我许诺着。我猛地点头。
　　“不过，我上不上课呢？就不由你说。”哥哥和我说道。
　　一年之后
　　哥哥真的没有骗我，以省高考探花的名次考上大学。校长比爸妈还乐开了花。
　　哥哥没有选择清华北大，也没有选择暨南复旦。而是选择了广州中山大学。广州离家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哥哥时常回来看我。也总是带些广州和佛山的特产给我。
　　“哥，我可能考不上大学。”这是临高考的时候，哥哥回来看我，我对他说着。
　　“没有关系，我们家不缺大学生。来，你最爱吃的盲公饼。”哥哥给我递上他带回来的特产。
　　“哥，上了大学，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着你不放？”我取笑起哥哥那张俊美的脸定招惹很多桃花了。
　　“你想你哥谈恋爱？”
　　“不知道。哥谈恋爱是迟早的事，没有我想不想的。而有点私心呢，哥，谈恋爱了，那对我的关怀就少些了。毕竟女朋友大于天嘛。”我笑着对哥说。
　　“那哥就不谈恋爱，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哥哥这学霸又是语出惊人。
　　我是无言以对。是不是学霸都对恋爱都是高冷态度的。
　　高考后
　　我没有像之前初中那样有哥哥的恶补勉勉强强挤上高中那般幸运，我没有考上大学。爸妈却拿了笔钱在广州一个小技校买了个学位。
　　那学校也算是大学。离哥哥那转一趟公交车就能到了。爸妈真的特别爱我，因为治疗我的眼睛都化了好大一笔钱。我的眼睛是有些好转，虽然依旧看到只有一米的东西。但，不会像之前看看东西，眼睛就会疼痛起来。哥哥的学费都是靠他自己努力的奖学金。
　　但是，我没有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和妈说要出来工作。
　　可是妈不让，她说：“现在这社会就是讲文凭的年代，无论你能力多强，你那门槛过不了，你也是难混。我是可以花钱买个假的。但，假的终不能乱真。所以我宁可花钱让你混个文凭。而且，你眼睛还没有好。爸妈怎么放心你去工作。”
　　爸妈和哥哥的爱，让我真的不恐惧那场意外。
　　不过那场意外把我和哥哥都改变了。哥哥身上的责任重了。而我总是很内疚，因为自己爸妈才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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