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子,结婚吧

作者:夜与昼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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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之章·二


      “今天鸣人想吃什么口味的拉面呢?”
      这是鸣人最熟悉的问句,被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年,出自木叶忍者村名店一乐拉面老板手打之口。一乐拉面店的老板手打以及看板娘菖蒲都是村内少数不会对他抱有偏见、带着仇视目光看他的人。很多食物的名字,以及在餐前餐后要说的一些语句都是他们俩一句一句教给他的。为此,他也很感激,每次来的时候不管心情多不好,都会撑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今天一样。
      “下午好!手打大叔!菖蒲姐姐!今天我想吃叉烧拉面!多点叉烧Dattebayo!”鸣人咧开嘴笑得灿烂,拽着卡卡西的白色马甲肩带从他肩上跳了下来,可是他那营养不良的幼小身子并没有多少力气,导致他跳到地上的时候无可避免地摔了一跤。
      “おど!小心一点~”卡卡西连忙弯腰把小男孩抱起来,轻轻地放到高脚凳上,“别急嘛,不会有人跟你抢的。”帮小男孩揉了揉磕到的膝盖后,他也坐到了桌前,朝店内的两位笑笑,“他的拉面我请客,劳烦了。”说完,他就把钱放到了桌上。
      “好的!一份叉烧拉面!”手打笑着转过身去洗了洗手,顺便对从仓库走出来的女儿菖蒲道:“菖蒲啊,再去拿点煎饺来!”
      “好的!”

      对于这边的人来说,拉面虽说不如山珍海味名贵,但消费水平上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了,跟现实比对则是跟麦当劳不分上下,当然他指的是套餐价。像他这种没有工作,没有双亲的人,一个月能领到的生活费真的不多,所以一个月最多只能吃两顿一乐。但是他也没什么怨言,毕竟木叶肯定不是只养着他一个孤儿。
      鸣人方才并没有听懂卡卡西说的那句话是“请客”的意思,于是在看了价位表上的数字后,他便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绿色的□□钱包,那里面放着他一个月的生活费,现今里面的钱也寥寥无几了。
      但鸣人还是掏出了自己仅有的积蓄,然后在卡卡西略显惊诧的目光下,把它们放在了他的手心上,并把卡卡西微张的四指拢上。卡卡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或许是在思索更为合适的措辞,总而言之他没有立马把这些钱还给那个孩子。
      卡卡西看着鸣人把空无一物的□□小钱包揣回兜里,不由得有些心疼,想想要是老师和师母都还健在的话,这孩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可木叶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以“保证人柱力健康成长”这样的理由为其申请更多的生活费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用其他的方法帮帮他了。
      “呐。”见鸣人漂亮的蓝色眸子转向他后,卡卡西笑道:“鸣人想要更多的零花钱吗?”三秒过后,卡卡西发觉鸣人还是一脸茫然表情,便明白了这孩子是没听懂他说的话,但这也难不倒卡卡西。“这样吧,”卡卡西从腰包里掏出了《亲热天堂》,并从书页里抽出一张被自己充当为书签的白纸来,简单地画了一个小刺头和一把扫帚,“如果鸣人愿意为我打扫公寓的话,我就会给鸣人工钱,这样,鸣人就能来吃一乐拉面了,怎么样?”
      鸣人看了看那个小刺头,看了看扫把,又看了看卡卡西手里晃着的钱钱,瞬间明白了什么,“しごど?”他猜,卡卡西是要给他找一些打扫房间这类的工作,让他可以补贴一下自己的生活费,顿时又笑开了花,“谢谢!”
      卡卡西收下了这句道谢,抬手揉了揉那小家伙看似扎手,实际上相当柔软的金色头毛。
      这小家伙,难得说出一句表意完整清晰的话,竟然是跟吃的有关,看来三代目大人以及他自己,需要教鸣人的还有很多很多。

      鸣人觉得,自己虽然没吃过多少日式拉面,但手打大叔做日式拉面的手艺的确是顶尖水平了。前世他吃的拉面大多是清真菜馆里做的牛肉拉面,汤的成色较清,可香料的味道往往会留到第二天。日式拉面的汤成色较浊,很难带给人舌尖上的惊艳,可配料更加丰富,也易入口。
      手打不是现世的人,所以他应该并不清楚食物还带有明显的国界,烹调出的拉面也带有双方的特色,倒是满足了鸣人这个实际上口味相当挑剔的人的味蕾。
      “いただきます!”鸣人将筷子夹在双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双手合十进行餐前“宣告”,虔诚地就像是一乐的信徒。
      卡卡西倒是不饿,只不过被三代目遣出来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对老板留下一句“我稍微离开一下,劳烦两位看一下鸣人了”后便瞬身离去,错过了鸣人带有崇敬意味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是了,他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这个世界的「忍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些穿着蓝衣蓝裤绿马甲,头系奇怪的发带的人在屋顶或墙檐上奔跑。那些奔跑的人的速度也是很吓人,他估算了一下,最慢的也能在一秒内移动六米距离,这跟现实的百米赛跑可真真不一样,实在令人好奇不已。
      想到这,鸣人又想起了自己如今是文盲这个事实。这个村子连基础的阅读环境都不能向他提供,他真的不知道从何下手去了解这个世界,去融入这个世界。
      如果能学习就好了。
      他闷闷地吃下一口面,随即发现一大片阴影慢慢地挪过来,把他和他的面碗都罩住了。疑惑地抬起头来,却见手打大叔笑得一脸和善,向他发问道:“怎么了鸣人,发生什么事了吗?跟大叔说说吧。”
      鸣人听得懂这个句子,于是他立刻在脑内搜索一些可以作答的只言片语,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说话,做不到。”
      听着这带有错误语法的答句,经营着旺铺的手打也有些无措,毕竟忍者村里的基础语言教育和基本美德养成都是由孩童的父母在家中进行的,并不像各大国国府一样建有此类学校。而鸣人无疑又是个孤儿,自己开店也很难抽出时间来教导他,确实有些难办。
      “大叔帮你想想办法吧。”手打这么说着,大手一覆,摸了摸金色的小脑袋。
      “谢谢大叔~”于是鸣人又猜对了这句话的意思,埋头继续吃面。

      卡卡西落在了鸣人所居公寓的窗台上,看了看还能称得上是干净整洁的房间,有些无语——一张床垫很薄的单人床,一个放有多肉植物的床头柜,一套正常尺寸的桌椅。
      这就是鸣人的“家”里拥有的所有东西,跟老师生前住着的独立小平房根本不能比。话说回来,那房子的所有人应该还是老师才对,稍作申请的话,应该能让那孩子搬进去住。
      卡卡西从窗台跃下,偶然发现了躺在枕边的一串钥匙。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出门忘带钥匙基本都是因为钥匙上没挂一些标志性物件,所以时常会忘记钥匙的存在。这么说服了自己后,卡卡西就把自己公寓钥匙上的,按照自家通灵兽订做的帕克钥匙扣串在了枕边的那一串钥匙上。
      “这样就不会忘记了吧。”卡卡西弯眸一笑,把鸣人的钥匙也揣在了兜里,秉承自己多年忍者生涯的本能选择,转身踏上窗台再一次跳窗离开。

      鸣人吃拉面的速度是很惊人的,还没能等到卡卡西回来,他就已经吃完了正常分量的一大碗叉烧拉面。正当他犹豫着是选择离开还是继续等卡卡西回来的时候,身着红白长袍的、没有带着火影笠的老人徐徐走进店中,“鸣人啊,走吧。”
      鸣人不知道三代目想要带自己去哪,可是当他出现的那一刹那,鸣人就决定好了要等卡卡西回来,于是小男孩便摇了摇头道:“卡卡西。”
      “我刚才见到他了,他一会儿就会到我家去的。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随我来吧。”老人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金色头毛,并没有过多敦促,而是带着慈祥的笑容注视着他。
      大致猜出了三代目这句话意思的鸣人转头看了看手打,见对方也笑着、用手作出“你去吧”的手势,他也只能点点头,在老人的帮助下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出店门的同时还不忘提醒老人要说话算话,“卡卡西。”
      “是是,他会来的。”

      跟三代目走在街上的时候,鸣人也不再去关注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仇视目光了,而是偏了视线,看着老人有些干巴巴的手。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手,也跟卡卡西的一样,攥着他的小拳头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透过肌肤渗进来。
      他认真地想了一想,发现全木叶最关心自己的老年人也就只有身旁这个万人之上的村长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没给过人家一个礼貌的称呼,的确是不好。
      “爷爷,”鸣人见三代目的视线被他的一个称呼吸引过来,便连忙接着道:“对不起(一直以来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谢谢(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
      兴许是三代目也曾养育过儿女儿孙,也可能是身为火影的他也擅长人心方面的感知,导致他很快地便能从鸣人的断章残句里听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对于这孩子的道歉,以及道谢,他还没想出最合适的回应语句,毕竟……他也欠下了这孩子很多很多。
      于是,猿飞日斩便只是笑了笑。
      “鸣人啊,一会儿我有礼物要给你。”

      买了男童衣服的卡卡西在路过一乐拉面店的时候被老板叫住,随后发现原来是老板附赠的煎饺没有被鸣人带走,接着卡卡西便以一贯的柔和笑容道谢,提着煎饺便往三代目家里去。
      即使是火影,在非特殊时期也不能公职私用在居所附近安排安保人员(主要是暗部成员),这么一看的话,火影和普通人的家看上去也并无两样。
      卡卡西敲了两下门后,得到了三代目的一句“请进”,然而推门而入之后,却见脖上围着绿色围巾的金发小男孩坐在地上,手里捧着四代目火影生前的任职照片,(看似)兴致勃勃地在听三代目讲述四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接着,四代目火影就击败了九尾,保护了村子……但是你的父母,也与四代目火影一样,为了保护大家、保护你,殉职了……”
      这句话鸣人毫无障碍地全部听懂了,然而这个故事里面有一些很让人疑惑的部分。
      “那,九尾呢?”
      三代目和卡卡西有些哑然,没想到这个孩子那么敏锐(他们以为鸣人发觉了这个故事里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自己成为了人柱力这个事实)。
      “九尾,它,不愿意的吧。”鸣人觉得像是九尾这种生物,应该是拥有智慧的,拥有智慧的高等狐狸不可能一时兴起就来摧毁别人的村子吧,“你们有跟它说过话(沟通过)吗?”
      卡卡西觉得鸣人这小鬼头真是绝了,凡是提及九尾,若不是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就是想要远离它,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要和九尾好好聊一聊的。
      “你们真过分。”鸣人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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