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花正开

作者:闻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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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转天上午的茶艺课上,我看着优雅的老师在台上盘膝而坐,在她面前的是一桌茶具,有紫砂壶,茶杯,茶碟,茶漏,茶勺,茶碗等等。老师正讲着怎么先洗茶,滤茶,泡茶,再到后面的品茶,这其中有着很多的学问在里面。茶,有解毒之效,陆羽作为茶圣,其研究都收在茶经中,不得不说,茶道其实广传已久。
      看着她一笑一倾城,一抿一小口,大有优雅之风,我不知不觉的在下面看呆。
      “籽妍,你不会是喜欢女的吧,你眼睛都看直了。”杨暖坐在我前面,用手挥向我的眼前,当我听到他的言论后,立马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不觉得她很美嘛,还浅笑盈盈的,简直像仙女一样,”我继续花痴道。
      “是啊,长发飘飘,白裙盈盈的,算是个美女,林昊,对不对。”杨暖转向林昊。
      “确实挺美。”林昊看了一下台上,又继续低头研究起了茶具。
      原来,林昊,也喜欢这样的类型啊,我摸摸自己的头发,再看看常年的T恤加牛仔,还有那分不清男女的罩杯,一股哀怨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不行,我要改变一下自己。
      茶艺课很快结束了,我们正准备走向食堂,迎面走来了江子皓。江子皓,人较为古怪,常不按常理出牌,以前与何帅交好,后来突然就闹翻了。他是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只不过都比我们年长,据说之前因为打架闹事被留级,这个外表强悍的少年,总给人一种阴险狡猾的感觉,手下兄弟众多,所以说,别招惹为妙。
      江子皓吊儿郎当地拦下了林昊,对着他说:“林昊,下午篮球赛你会上场吧?“
      “上又怎么样,不上又怎么样?”
      “如果你不上场,我没了对手会很没意思,而且我还会觉得你很孬。”江子皓说完就笑笑转身走了。
      “这江子皓也太自大了吧,不过,林昊,你的脚能行么?”杨暖认真地问道。
      “没事。”又是淡淡的一句。只是真的没事么?
      下午,篮球馆中,这个比学校篮球场地大一倍的地方,中间是场地,两边是层层的阶梯座椅,让人不禁感叹。
      今天的比赛主要是以林昊为首的蓝队和以江子皓为首的红队友谊赛,这是高二年级的两个校篮球队,而蓝队中有三个我们7班的成员,杨暖也在内。
      在篮球员一一上场之后,队员们都在做热身运动,而出场的啦啦队正在跳着啦啦舞,台上同学无一不在欢呼。
      “林昊加油,林昊加油。。。。。“这是支持林昊队的花痴女生。
      “江子皓必胜,江子皓必胜。”支持江子皓的也不甘示弱。
      “比赛开始。”当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口哨,篮球赛就正式开始了。
      在篮球场上,开始,林昊队一直处于领先状况,大概是由于最近经常一起玩耍的缘故,杨暖和林昊形成了一种默契,杨暖传球,林昊运球三步上篮。林昊截下对方的球,再传给杨暖,杨暖一跃起来,站在原位投出了一个三分球。
      “杨暖,啊,啊,啊,进了,杨暖好棒,啊,啊,啊…..”既杨暖打进一个三分球后,支持林昊的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叫起了林昊杨暖的名字。
      小暖,似乎不知不觉中长高,长帅了,看着篮球场上的他,挥洒着汗水,和未曾变过的笑脸,实在是为他高兴。
      “停场休息。”在林昊队以21分领先红队10分的时候,对方教练申请了中场休息。
      而我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看到他们休息就走上前,递给了他们矿泉水,“小暖,你刚刚简直帅呆了。”
      “是么,是么,哈哈哈。”杨暖因为我的夸奖差点跳了起来。
      “那我呢?”
      “你那帮女球迷不一直在夸你么,还用我来评价?”我直接忽略他的问题,而林昊听了我的话后嘴角微微一翘。
      “好了,上场了,徐籽妍,其实我更想听到你的加油声。”林昊临上场前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轻轻的话,却让我开心好久。
      “红队又进一球。”当下半场上场后,红队像是重新规划了策略,由之前一对一的战略变换成,两个拖着杨暖,江子皓和另外一个再看着林昊,少了杨暖和林昊的配合,蓝队这边似乎陷入了僵局,而之前说好的友谊赛,似乎在下半场开始后变成了残酷的斗争,因为,红队从开始的防守变成了强势进攻,一个个用蛮力控制着蓝队的球员。
      “红队又进一球。”裁判再说完这句后,林昊开始运球,一路势如破竹,快要三步上篮的时候,却被江子皓突然地抢球,两人强烈撞击在一起,而江子皓似乎把重力都撞在了林昊的左脚上,随着一声的重击声,林昊摔倒了,比赛被迫结束,我在听到那一声砰的一声,瞬间像是时间停止了下来,我奋力起身,想尽快跑到林昊的身边,伴随着我强烈的喘气声的是我双腿着地的声音,我因跑的太急而被忘记系紧的鞋带给绊倒了。人流冲向林昊,而唯一冲向我的是杨暖,他围在我的身边,深怕我被冲过来的人流再次撞倒。
      “小暖,林昊没事吧。”
      “他没事,队员送他去医院了,你有没有事?”杨暖慢慢扶着我起来,在看到我腿上的鲜血后直接背起了我,“籽妍,我送你去医院。”
      “小暖,谢谢。”我趴在小暖的身上,忽略旁边的指指点点,因为一心只想着,林昊他怎么样了。
      在杨暖的陪同下我进了医院的外科室,护士先用碘酒给我消了毒,又用纱布帮我把伤口包扎了起来,临走前还说了最近几天不能沾水等注意事项。我和杨暖在回到基地的路上听到了关于林昊的脚伤情况,说是因为之前的脚伤还没有好全,而这次受伤又加重了病情,所以要回家静养,已经被他父母从医院接走了。我就说那个傻瓜没有好全,他还这么硬撑,现在倒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总感觉食之无味,打不起精神来,什么钟乳石,什么竹林,我都觉得好像是像走了一个过场一样。
      “小暖,你说,林昊现在怎么样啊。”我吧嗒吧嗒大眼睛看着杨暖,而他耸耸肩,“你要是想知道他怎么样可以打电话给他啊,他不是有手机么,诺,这座楼里就有公用电话。”
      “我不要打,我就问问。”我心想,我打过去该怎么说?林昊,你这几天怎么样?还是,林昊,我最近看不到你连玩都玩的不尽兴?啊啊啊啊,我这脑子都想些什么了。“籽妍,你怎么了?头疼么,一会敲头,一会摇头的。”我被杨暖制止了他所认为的自残行为,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迷茫的他。而我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报以干笑,咳咳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刚刚的自我意淫吧,太丢人了。
      “同学们,我们的基地生活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明天过后就要进行军训两天,所以,学校组织明晚的六月红晚会,届时每个班级都至少选出一个节目,同学们可以到我这里来报名,今天晚上确定节目单。”不看台上也能听出是赵倩的声音,清脆响亮,台下也是一片的讨论声。不过,这种歌唱节目我是绝缘体,一是不爱出风头,二是,我想那些老师还是比较喜欢让成绩好的学生去表现这些,毕竟组的词都是才艺双全,而不是什么才缺艺高。所以后续的话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可是呢,你越是不放在心上的事越是追着你来。这是我从赵倩在晚饭后的班级会提出让我代表7班演唱节目后得出的结论。可想而知,我当时的表情有多震撼,我呆呆地看着四周,希望这只是个整蛊的节目,而面对着40多双眼睛的同样疑惑回馈时,我想,我大概没有在做梦。
      “老师,我,我不行的。”我思前想后,决定要站出来反抗。
      “难道徐籽妍同学不想要为班级争光么?”赵倩那一句竟让我觉得无法回答。
      “老师,我没有经验,我会搞砸的。”
      “学校组织这次晚会的用意是想让大家更融合进集体一点,所以节目无需精良,只要不胡闹就行,没有那么正式的,你就放心吧,只管选你擅长的歌,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最为合适。”赵倩还是坚持自己的见地。而我就像蔫了的草一样,耷拉着脑袋坐了下来。
      我要唱歌,而且就在明天,从现在开始算起来只有不到24小时准备的明天,从无舞台经验的我,居然要当着几百个人的面唱歌,惆怅。
      “籽妍,你准备唱哪首?”杨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而兴致勃勃的问向我。
      “唱你个大头鬼,你也想看着我出丑么?”
      “籽妍,你平时哼歌都挺好听的啊,而且你老是耳机不离手的。你一定行的。”杨暖似乎对我信心满满,也对,有什么是他觉得难的呢,在这个元气少年的眼里大概什么都是新鲜,什么都敢尝试的吧。
      “籽妍,要不你唱你经常哼的那首歌吧,来嘛来嘛,你虽然老是哼,调子是有了,但是歌词这块要着重加强一点,我们来背一下歌词吧。”杨暖眼中的坚定和希望好像能够感染人。
      “真的么?小暖,你觉得我真的能行么?”我还是不相信的看向他,而他猛点的头,让我一瞬间得到了力量,对啊,我徐籽妍干嘛要怕呢,就像第一次爬山,第一次做菜,虽然不完美,却也是美好的回忆,我又为何要抗拒呢,既然不能改变,那就欣然接受好了。
      “小暖,你稍微讲慢一点,我把歌词抄下来,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我时常想,如果,我能预知到那次的晚会是一个改变了我之前平静的生活,我会不会选择,不要登上那个舞台。然而,并没有如果,青春如果战战兢兢,大概也没有那么遗憾,那么美了。
      在临上台准备的前一个小时,我还在反复抓紧练习,虽然还是有唱错的地方,但是比一开始歌词记得乱七八糟总是好太多了,而杨暖在我旁边还一直帮我打气。
      “籽妍,你待会上台准备穿什么上去啊?”杨暖好像像是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开始上下扫视我的衣服,除了校服,永远的白T恤加牛仔裤,我还能穿什么呢,难道我的衣柜里会冒出件裙子不成?
      “籽妍,你不会真就穿这个上台吧。”杨暖在得到我的眼神肯定后惊讶的大喊道。
      “她当然不会就穿这些上台。”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杨笑笑。跟在她身后的张仪,是她的朋友。让我惊讶的是,杨笑笑手里拿的裙子和张仪手上的化妆包。
      “今天你代表我们班上台,不包装一下不是太丢人了么。”为了不让杨笑笑眼中的丢人成为事实,我就在最后的一个小时任她们乱涂乱抹,再套上她们带来的粉色蕾丝裙子,我就像是被任意摆弄的玩偶,随便化,随便刷。
      镜中的人,无袖粉色蕾丝短裙,外加粉色高跟鞋,和一脸的白粉,白粉中还糊着忽闪忽闪的加长黑色睫毛,因此眼睛被撑的更加大了,而以我的审美,竟然不知道该为这个装扮做何评价。但是,又不能提出任何异义,因为杨笑笑她们好像还挺满意的样子,我总不能对着好心帮我化妆送衣服的人说一句,我觉得我被化的好像女鬼吧。
      我顶着浓重的粉,小心翼翼地告别杨暖他们,深怕我一个大幅度动作就会从脸上掉下粉灰下来。而最后从杨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在最后的二十分钟走向了后台准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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