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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庇 护
如何解决酷拉皮卡的事，拉法想到一个办法。
是个损招，也是个险招。
处理得好，是条一劳永逸的路。
“你在烦什么？”云古推推眼镜。
拉法看看似乎养得气色不错的小哥。美丽的米兰达医生把他照顾得很好么，真幸福。
“我在想……怎么拐骗小孩。”
“……”本性严肃认真的小哥盯了他一会。“不要做危险的事。”
“嗯。我知道。”物理上说，不算有危险。
“那个人……”小时候在一起玩的哥们终于忍不住。“你跟他怎么样了？”
哼……
拉法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不提这个我还忘了。
“是你跟比斯姬说的？”打小报告。
“是的。”对方答得干脆。
……拉法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做出那么糊涂的事，以为别人不会担心吗？”小哥义正词严。“现在怎么样了？”
“我跟老妈汇报过了。”拉法又端起杯子。
“……你确定你喜欢他？”小哥一脸不赞同。
拉法抬眼。
“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问得真细。拉法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脑筋。“喜欢到打算陪他一辈子。”
云古小哥镜片后的眼睛严厉地望向他。“即使他那么对你？”
“对。即使他那么对我。”我还真贱。拉法感叹。
“你……”云古摘下眼镜，擦擦。“要好好对自己。”
“嗯。”他笑了一笑。“你知道我从来不委屈自己的。”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了，绝对不会了。”云古认真起来像他老爸。拉法偷偷吐舌头。
“……好。我相信你。”云古戴上眼镜，缓缓露出温和的表情。“记住了。”
“嗯。一定记好。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拉法保证。
“……”云古似还有话说。
拉法恭候。
“他……”四眼老师脸上扫过一阵粉红色。
不要折磨人家吧，呵呵。拉法招供：“我们相处很愉快。”
“……嗯。”也不知想要看向室内哪个角落，云古的视线转了一圈。“打算住几天？”
“……”不好说。拉法眨眨眼。要下定决心行动……其实，已经不能再拖了。“明天就走。”
带着平和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小哥点点头。
离开了云古那，拉法深吸口气。
酷拉皮卡，恨我吧。
我要找你麻烦了。
……要做，就做得盛大一点。
给予对方足够的压力。
估计你会恨我一辈子……
没有再犹豫，第二天晚上，拉法来到诺斯拉家族的大宅，低头潜入。
曾经忙碌而井然有序的管家仆人们似乎都失去了踪影。
拉法看到三楼侧边窗户上的人影。
那孩子就在那里。
趁着信长找来之前，下手吧。
放出“圆”，拉法看到上面的窗户一下拉开，金发的少年出现。
沉默。
“下来”，拉法淡然开口。“我有旅团的消息。”
“你想干什么？”背负着沉重的少年手上拖着锁链，静立在夜晚的草坪上。
“我想告诉你，蜘蛛的首领已经除念了。”
“那又怎样。我已经知道了。正等他们来呢。”酷拉皮卡平静地露出冷冷的笑容。
“你会死。”
“我会杀了他们，然后再死。”
“呵呵。”拉法回应对方释放的阴冷气氛。“你肯定么？”
“你想说什么！”少年开始不耐烦。
看来，库洛洛除念成功的消息给了他不小的压力。拉法很满意。这是条件之一。
“你可以告诉我，你不会死。但是，我无法相信。”他抬起下巴，略带轻蔑地注视对方。
“你已经是蜘蛛了吗！”少年的眼睛开始变红。
“呵呵。是不是呢……”拉法吊吊对方的胃口。“我是不是蜘蛛，对你有意义么？”
“……”双目赤红，少年彻底失去冷静。
打击到这孩子了。
“酷拉皮卡……”低低念着对方的名字，拉法抬脚，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少年垂在身侧的双臂开始颤抖，终于在拉法离他三步的时候举起了锁链缠绕的胳膊。“不要过来！”
拉法飚念压。
且不论面对西索，他的实力分量如何，对这个少年已经足够造成威胁了。
这只是开胃菜。
对方全身警戒地颤栗起来。“你是蜘蛛了么……”
“酷拉皮卡……”拉法来到少年面前，伸手握住对方举起的手，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它屈回酷拉皮卡秀美的脸前。
酷拉皮卡的念开始集中。
下定决心攻击了么？等的就是这一刻。
拉法飚起身上另一种力量，对周遭的空气施加压力。酷拉皮卡猛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行动困难了吧。
夹杂厚重质感的气体缓缓在身周流动，酷拉皮卡的脸上出现了恐惧和悲伤。
“你要杀我吗……拉法哥哥……”
拉法抚上他的脸，用手指轻轻蹭擦对方的皮肤。
酷拉皮卡眼见对方的灰眼里流露出悲哀。
一半真心吧。
拉法心里祈祷上帝原谅他。
“我怎么会杀你……”他吻吻少年的额头。
朱色双目的孩子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喃喃地说不出话。
拉法固定住少年的脑袋，让对方正视自己。
“如果你死了，我会恨他。”
上帝啊，原谅我吧……
“我会……恨他的。我不想恨他……”他闭了闭眼。
一半对一半。上帝，我也算说了真心话，不要劈我……
拉法扶在对方脑后的右手放出明显的热度和光亮。
少年不敢动。
或者说，想动也动不了。
“你……做什么……”酷拉皮卡终于说出句话来。
拉法定定地看着他，沉默。
就这样吧。
他慢慢移动右手，以对方看得真切的速度转到少年额前。
食指慢慢画下一道带着光芒的印痕。
蓝姬教过他，转移力量，对他人进行低层次的庇护。
除了他的本源之力，人类无法再伤到这个孩子了。
酷拉皮卡可以安全无恙地终老。
他放下手。
少年恢复碧色的瞳孔中印出了自己的脸。
额头上热吧。
那是我的庇护。
接下来……
拉法一言不发，慢慢转身。
“拉法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
闭紧嘴巴，拉法一步一步向前挪。
“拉法哥哥！告诉我！”
停步，转脸。
“你不会死了。”
走人。
压力……施加得差不多。
那个庇护可是诚心诚意的。赔进去整只小火鸡。
没有走远，拉法手插裤袋，在街上徜徉。
收效如何，不久就会见分晓。
城市的霓虹掩盖了夜空的群星。
但是月亮，还是那么明亮。
拉法拨通侠客的手机。
“喂，侠客，没睡呢？”
侠客的声音很谨慎。“拉法？我在外面。你找我有事？”
“信长呢？”
“……你不是叫我不要掺合你跟信长的事？”
“他是笨蛋么？”
“……拉法，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信长在哪。”
“拉法，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足够了。
拉法冲手机听筒露齿一笑。“谢谢你，侠客。”
信长确实找来了呢。
那么，就看看有没有押对宝吧。
押在人品上，他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
不远处那栋大宅依然灯火稀少。
应该就在今晚吧……
晃进一条昏暗的小巷，拉法散开粒子，乘风而起，第二次溜进诺斯拉宅。
十分猥琐地，他旋进酷拉皮卡的窗户，停在了室内的天花板上。
开吧，他想通吃。
单间里的金发少年坐在雕花木椅上，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一边那位名叫“旋律”的矮小女子担心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这位音乐猎人跟酷拉皮卡的关系还真是好。
“旋律，不用担心。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少年低着头，拒绝了女子的陪伴。
“……好的。”女子似乎没什么办法劝解对方，起身离开了房间。
夜风拂动窗纱，轻柔飘逸的姿态如同女神的叹息。
“拉法哥哥……”
对不起。拉法心中歉意甚重。
酷拉皮卡的手机响了。
信长来了么……
无神地盯着桌上的手机看了半天，神色凝重的少年慢慢伸出手，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按下接听键。
听对方说了不到三秒，少年的眼睛变红了。
对不起。拉法再次在心里道歉。
沉默许久，少年放下应该早已切断的电话。起身，木然地走了出去。
拉法飘出窗户，看少年出了大门，一路随同。
酷拉皮卡的手在抖。
神经质地握住，放开，紧紧握住，不知不觉地再放开。
呼吸也很乱。
逼得太狠了么……
拉法能做的还是偷偷道歉。不下猛药，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这是险招啊……
忽然，少年起步跑了起来，越跑越快，神色狰狞。
……
决斗的地点在郊外一处广阔的空地。
信长大叔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少年出现，缓缓拔出刀。
然后，问了一句话。
“窝金他，是你设计害死的？”
“什么意思。”金发的少年抽出腰间的双刀，话语简短。
“就是这个意思！”信长大叔挥刀砍了过来。
拉法用了隐，稍微具形浮在半空中。
从武器的特色来说，如果第一招没有制住信长，酷拉皮卡没有优势。
看得出他的双刀只是作为近身战的补充，真正的武器是右手上念力形成的锁链。
信长明显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说：“用你的锁链！你这个卑鄙小人！”
骂得好。
拉法谢谢他。
多给点这方面的刺激吧。
锁链出招了。
被刀反绞。
酷拉皮卡的招式显然已经被对方了如指掌，输定了。
另一条细小的锁链蹦出。
信长谨慎地用刀鞘打开，偏身制住。“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眼睛里满是杀气。
长辫子大叔的力道忽然落空，他后弹一步，第二次接住消失形状后再次具现化攻击而来的锁链。
要比战斗经验，信长显然是技术型的。
窝金比不上他。
酷拉皮卡能杀了窝金，不算稀奇。他正好是窝金不善于对付的技术系。
但是今天，他遇上对手了。
不使用计谋事先取得战略上的先机，面对面对决，这孩子欠缺太多。
他这些念力招式也充满急功近利的味道。
没有先机，等于自杀。
信长的刀砍下去了。
接触到少年颈上的皮肤，刀身停止。
“你等什么？”酷拉皮卡显然认命了。
信长停了三分之一秒，后退几大步。“你还有什么招数，再来比过！”
金发长袍的少年站正身子，沉默。
也许，我很残酷。
拉法半虚半实的长发在月光下飞舞。
但是，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少年赤手空拳冲到信长面前，被信长一招制住。
再砍。
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信长退后。
他无法理解。
酷拉皮卡疯了似的又冲过去。
被砍。
无效。
他笑起来。信长惊恐地离开他远远的。
“拉法哥哥！！！”
拉法闭眼。
对不起，让你如此绝望。
“你……”信长没有说下去。停了停，没走，也没再攻击。
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拉法轻轻落到两人之间。
看到他，信长转身，干脆地走了。
少年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必须过去。虽然……给不了他什么。拉法抬脚走过去，在少年面前停住。
很近。
酷拉皮卡抬头，伸手给了拉法一个耳光。
该我受的。拉法就势侧着头，不忍看对方。
领子被人揪住，拉法正过脸。
“卑鄙。”
我承认。
拉法看着揪着自己衣领的少年。
红色的眼睛，绯月一般愤怒和悲伤。
“卑鄙！！”牵住脖子的力道让拉法的头晃了晃。一拳过来，拉法被打到地上。
这点痛，和你心中的痛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拉法抬脸看酷拉皮卡。
是我自找的。
“……”泪水无声地从少年脸上滑落。
不停地。
拉法坐在地上。
看着，却没有立场说任何话。
过了一刻，少年扑过来，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宽广的平原上风力强劲。
拉法合不拢手臂去安慰怀里的少年。
他是混蛋。
他真的是混蛋。
他利用了……酷拉皮卡视为生命的正义感。
如果给予这孩子不死的优势，他就无法和仇人正面对决。
即使用了其他方法杀死对方，他也无法告诉自己，他属于正义。
没人杀得了他，他却可以去杀别人。
这个权力是他仇敌的情人给的。
拉法陷他于不义。
这个纯澈的孩子，接受不了他充满恶意的馈赠。
拉法看天。
怀里的孩子还在哭泣。
他果然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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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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