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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蜕 变
目前……是否需要路斯克的记忆呢？
是否想沉睡呢……
小布罗吃过饭又溜得无影无踪。二楼两个卧室也都住上人了，不如也出去花园里转转吧。
一个念头冒出来，拉法摸出手机，拨通了福斯·比伦卡的电话。福斯不在卧室。他打过去问管家，原来一老一小又参加某个家族组织的聚会去了，不在竞技都市。
福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们两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询问对方的手机号码。现在拉法有些后悔，福斯如果出了事，他真能不责怪自己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强盗也需要度假休息吗？”身后站了人，他感觉到了。对方本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从窗口直接下来的强盗首领散着碎发，看起来纯真无害。
“真叫人又爱又恨。”拉法舒展舒展胳膊，看天。
“爱和恨么？”学生哥勾唇微笑。
“不要笑那么欠扁。你又不是侠客。”爱是说看起来可爱，恨是说实际上可恨啊。
“侠客么？”
拉法转过脸。“不要装傻。当然你也没必要装。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个遵纪守法的材料。”
流星街出来的年轻人依然微笑作答。
“……你还是找过女人吧？干脆就找女人去好了，干吗老来找我？”他忽然有些想不通。“首领大人似乎也不是喜欢使用我这种非自然力量的手段来图省事的狂妄人种，”他喘口气，“不是吗？我顶多是稀奇而已，稀罕够了就可以了吧。”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你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么？”一双手抚上他的心口，拂过胸腹的线条。拉法抓住这两只手。“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来打岔了？有进步啊。”
“你想知道？”
拉法虚晃一招反绞住一条胳膊，用力一背，某人摔在了地上。
“我想打架，陪我。”
某人躺在地上看天。
拉法皱眉，这种时候，西索在就好了。
“还是西索好。”
被摔在地上也很英俊的年轻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虽然他是个很变态的家伙，但是很靠得住。”真怀念以前跟他学打架的日子，可惜现在也得防着他点了。“说起来，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在竞技场？
远方的山脉只显现出模糊的轮廓。
“……还是算了，看书去好了。”前阵子那些老少顽童带来不少奇怪的书。他转身。
“虽然变态，但是很好？”
拉法不想理他了，有点烦。干脆明天就走吧，带着小布罗到处转转。找到合适的地方再睡它几年。不像上次那么累，真正沉睡下去，反正有人陪。
“拉法。”
拉法脚下一顿。
竟然听到首领大人叫自己的名字，真少有。
“你说过，只要我想。”
“这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太不像他。拉法承认被惊吓了。
“你说过，如果我想，你就是我的。以灵魂作为交换。”
拉法快步走回去，蹲身一把揪起地上某人的衣领。“你以为你是悲情男主角么？”他什么时候说过用灵魂作交换什么的了！
“看来不是用来交换的？”
“你想说什么？”拉法眯起眼。
“为什么想吃我的灵魂？”
“你欠揍。”
“真的可以吃到吗？”
“吃掉试试看？”
“我不相信。”
拉法的无名火腾地窜起，抓住某人衣领的手显出了光晕。他松开衣物，用那只手按住了某人的前额。“你真想试试看？”凝力的手指没入了纹花的额头，他感觉到了手下冰冷刺骨的微弱力量。那是库洛洛的灵魂吗？
自己在干什么？
拉法收回力量，发觉手心和后背有一层冷汗冒了出来。
呼——他撑在某人脑袋两侧。
差一点。
“吃掉了就吃掉了。”刚才被按住的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闭嘴。”
“……你在发抖。”库洛洛抚上拉法的腰侧。
“你满意了？”拉法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
“混蛋。”
“……”库洛洛搂紧他，掀起他的衣服摸进去。
“把手拿出来。我生气了。”
“你出汗了。”
“被你气的。”拉法脑子里一根经突突地跳。“是不是一定要摸得清清楚楚，知道怎么利用才甘心？”
“你是我的。”
“暂时。”他挪了挪身体，对方把手停在他后腰上没再动。“而且要看我高不高兴。”
“你不高兴？”
“你是故意的。”拉法捧住对方的脸。“坏人就是坏人，不该对你有所期望。”
“后悔了？”
“我可以反悔。”当小人也不错。
“随便你。”
“真随便？我明天就走，到荒山野岭再也不回来了。”
“去干什么？”
“在你面前我还真一点事也藏不住？”
“我不喜欢隐瞒。”
“首领大人，你厉害，我服了你还不成？”拉法翻身坐起，直想叹气。呆了一会儿他也向后一仰，躺下了。
月亮很亮。
“等我吃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死透。我要抓得你疼疼的，让你知道后悔。”
“呵呵……”库某人笑了。
拉法翻了个白眼。某人压到他身上来了。“干吗？”
“我记住了……”余下的话消失在他嘴里。
“唔嗯……”拉法积极抵抗入侵的唇舌，反守为攻，翻身将某人制在身下。
刚才的茶竟然还有余韵呢，品质不错。话说回来，这家伙今天还算挺乖嘛那么轻易的就被他压回去了。虽然……完全无法摆脱箍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你记住什么了！我的意思是总有一天要狠狠的报复回来。哼哼……哼哼哼哼……”糟了好像越想越爽。
“报复？”
“对！报复。”
“……”小动物龇着右边嘴角的牙齿在笑了。
可爱。
今天绝对不能放过他。
“需要等到那一天么？现在报复也可以。”
微挑眉毛说着这种话，蜘蛛首领若无其事地享受沉浸在报复幻想中眉飞色舞的某人背部皮肤的触感。
“你真的在说现在报复也可以吗？”
果然会痒呢，小动物的表情不自然，睫毛长长的眼睛眯起来了。“是的。”
“那么你的手在干什么！这是很有诚意的要求别人原谅的姿势吗？啊啊——”
稍一放松就得意起来。他褪了褪某人的裤子。
小动物跳了起来，但是又被他拉倒了。
“唔！你搞什么！这是在外面也！而且……”
“而且？”
“而且我打算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请你把手从我的屁股上拿下来好吗谢谢。”
小动物这种表情……
“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真的会告诉我吗？”
“……”
某人又在笑了，但是眼神中的锐利从未如此明显过。
“我承认，其实我是没有觉悟管这件事，可是无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会很伤心。”
某人从下面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期望什么？”
“我也没指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难道能希望首领大人说出什么绝对不会伤害福斯之类的话来？别傻了。“你就当我在发牢骚，听听然后忘掉好了。”拉法松开手下压住的肩膀。库洛洛收紧胳膊，他无法起来，只好趴在对方身上。
“放开我。”
“不放。”
“你想在花园里躺一晚上？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你打算睡哪里？”
“楼上有张小沙发床。”
“陪我。”
“……单纯睡觉？”小布罗……由他去吧。
“不是。”
“不干。”
“为什么？”
“没心情。”
“那只狗？”
“……给你加十分。真不愧是首领大人。”一语中的。
“很好。”
“什么？”在拉法探询“很好”是什么好的时候，情绪和语调一样平稳的人迅速起身，然后抱起他用一秒的时间回到二楼的卧室。
“哇！”不用这么急着把他压到床上吧。“你等等！”
“等什么？”
说话间几件衣服又落到地板上，有的是拉法的，有的不是拉法的。
“老大这房子里现在住的都是人也！你想干嘛啊！”
“呵呵……”这个坏人笑起来总是跟好人一样好看。“那么……你小心点……”
“啊……你给我放手……”
坏蛋压低了声音。“小心不要叫出声来……”
拉法睡着了。
有段时间没见了。
他抱住这个身体。上次以来又过了不少时间，这个身体几乎没有变化。
按照这个身体的年龄，应该处于成长期，但是……
头发倒是长长了。
也许……拉法的外表不会和人类一样变化。或者变化速度不一样。
自己死的时候，他也会是这个样子么。
黑发的青年凝视自己怀中熟睡的人。
隔壁传来女孩子的鼾声。
一只手抚上铜发下光滑的肌肤。
“你会怎么做……”
蜘蛛短暂停留后便离开。
之后拉法带着小布罗出发游历。
真正开始到处乱跑之前，他去了一趟竞技都市。
福斯已经成为比伦卡的家主。
面对拉法的疑问，黑发蓝眼的少年脸上只有淡淡的悲伤。
“父亲……走了。”
“是么……”那个爱操心的傻爸爸……拉法对老板的印象其实不错。新任年轻家主身着黑色套装，稚气未脱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拉法不确定该怎么让这孩子好过一点。“……来。”他张开双臂。
“呵……”福斯低头看了下地板，然后踱过来，坐到拉法身边。
“如果我也死了，你就可以不用费心去安慰谁了。”
“那么请放心地把未婚妻交给我吧。”
“可能真是妮翁哦。”
“……你还有情人吧，交给我，放心。”
“……”福斯双眸的蓝色澄澈透明。“我是大人了。”
“嗯。”
“我也成了家主了。”
“嗯。”
“我打算活到80岁。”
“……嗯。”拉法收回流连在窗帘花边上的视线。这孩子记性也不差。
“我得到你了吗？”
“不要这么严肃地问这种歧义明显的问题。”拉法伸出手指头戳戳手边儿那个光洁的的太阳穴。福斯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呢。
“我是认真的。”
“恭喜你有正确的人生态度。老板，你会成大事的。”
“你觊觎我的情人吗？”
“你老婆我消受不起。”妮翁那孩子，太执著。
“那么……你先帮我解决一下情人的问题吧。”
“你情人有问题？”
“嗯。”曾经的小公子点点头。拉法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对方得寸进尺地凑了上来，把睫毛送给他数。
“……”拉法不会对付撒娇的小孩。应该揍过去么？
“我多可怜啊……”福斯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最近好像常被人压倒。
反省。
“……福斯？”身上的八爪鱼没动静了。
从呼吸心跳来判断，应该没有睡着。
……
就当他睡着了吧。
拉法调整了一下脖子的位置，轻拍福斯的肩头。
经历的沉重，不消化就会把你压垮，当作燃料点掉比较好。
福斯父亲的事故不单纯。
这世上没有巧合，也不可能看清每一个谜团背后的阴影。
也许，只要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就足够了。
库洛洛，你的敌人是谁？
他忽然想知道。
福斯把他的腿压麻了。
“不好意思。”小公子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拉法抓住这只手，却看到福斯奇怪的表情。
“……你的胳膊也麻了。”
“看来是的。”福斯坐好，看拉法甩腿放松。“呵……”
“多谢捧场。”
“不客气。拉法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四处走走。”
“9月在约克鑫有个拍卖会。拉法想看看吗？”
“拍卖什么？珍宝？艺术品？”
“□□的拍卖会。”
“似乎有点意思。”
“拉法和我一起去吧。”
“……需要我陪着吗？”
“是的。”
“好的。”拉法拿出手机，记下了福斯的手机号码。“有没有工钱？”
“……你是我的朋友。”
拉法抱住对方的脑袋一阵猛晃。“你小子到时候吃喝玩乐全是你的不要忘了啊……”
告别福斯，拉法还有两个月无所事事的时间。
“布罗，我有一个想法。”
“……拉法大人，您所想的，就是我的意愿。”
“不要用奇怪的口气说话。”
“主人，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你给了我足够的提示，而且也没有把我当成白痴，不是么？”
“我希望您考虑我的建议。”
“你那个私心深重的建议？”
“我认为不违背我的良心。”
“……”拉法停下脚步。还是月光，照在白发少年绷紧的脸上。
他拽住少年的两颊。
“臭小子，良心这个词你既然从我这学来了就给我正确地使用……”
很简单，拉法既想得到路斯克的知识，又不想沉睡。
只好折衷。
一个人不好调整平衡，就两个人一起做。
好在还有点本钱。
这两个月，足够他们折腾。
拉法忙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别人也没闲着。
蜘蛛首领抓着侠客开始了行动前密集的情报工作。
福斯将主动权交给鲁西鲁先生，成为比伦卡家有史以来最闲的家主。
凯特和生物调查小组的兄弟一边搞科研一边哄芬妮，日子十分充实。
尼特罗继续翘班。
比斯姬继续失踪。
小杰奇牙酷拉皮卡学会了念。
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8月25日，出现在福斯·比伦卡面前的，是一个长发长袍的男人，和仙风道骨的少年。
比伦卡的年轻家主呆了一会儿，向同样长发长袍的少年走过去。
“你很准时。”
“我的优点不止这个。”面对高挑的年轻人，修长瘦削的铜发少年顽皮一笑，甩起衣袖向饭店里走去。“快点我肚子饿死了急需改善生活。”
“我很好奇。”
“这是猎人的力量。”
“打扮也是？”
“你无法想象这种衣服能给生活带来多大便利。”
“哦……”
福斯·比伦卡离少年纤瘦的腰身半步之遥，回忆起曾经仰视的某人关于螃蟹的独到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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