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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问与答
送走了福斯，拉法慢慢晃在去飞行港的路上。
夜幕早已降临，街上璀璨的灯光撑起了一个迷蒙的不眠都市。流光溢彩，却也千篇一律。拉法止不住思绪，忽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遥远的那个城市，那个自己熟悉的，成长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是一样，车水马龙是一样，闪烁的霓虹也一模一样。
人们的低语，来往交通的纷扰噪音，店面传出来的音乐，城市的呼吸……
拉法停下了脚步，无法再若无其事地向前迈腿。心脏骤然抽动，血液从手指开始逐渐冰凉。灵魂……开始绞痛。
该死……
凯特，你在哪……
无法停止战栗，拉法发现自己还有余裕调侃自己。闭上眼睛，拉法深深呼吸。父亲母亲的脸在眼前飘过，还有熟悉的房子、小路……
停下……停下来吧……
拉法眨了眨眼睛，控制好表情，继续向前迈腿。不要再想……
这里不是想这种事的地方。
不是……想这种事情的地方啊……
晚风亲吻在他脸上，很柔，很柔。
想想这里的人吧。有很多可牵挂的人不是么。
拉法将众人的脸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发现最后竟然还有首领大人的脸。
真是孽缘。
呵呵，也是难得的么。
出了一口气，拉法发现已经到了飞行港。他上了十分钟后起飞的一班，坐下来。
飞艇起飞了，座位微微震动。拉法坐在贵宾预留包厢里，支手斜睨窗外越变越小的所有东西。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
拉法没兴趣去看和他一样有钱又没计划性的另一人。
对方似乎是脱了衣服挂上门边的衣帽架。要过来了。
这是一对一的豪华长条沙发椅。拉法支着手，闭上眼睛装睡，不想答理什么陌生人的无聊问题。
他现在心情不好。
对方坐在了对面。
包厢门又打开了。“两位的咖啡，请用。”瓷器的声音。
“谢谢。”
……
拉法发现世界真的很神奇，或者上帝看他真的很不顺眼。
让他继续装死吧……
封闭的空间里荡漾起咖啡的味道。
拉法想起小福斯的那些难以招架的问题，愈发觉得有必要仔细回忆是否欠了上帝什么巨款没还。
手臂开始酸了。即使是锻炼了身体的人，肌肉反应还是有的。拉法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安静读书的首领大人，放下发酸的手臂，向后靠好。
首领大人没表示。
也许上帝也是有良心的。
拉法感到一阵倦意。吃得饱饱的，又走了半天，也该困了。想了想，拉法摸出金卡，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谢谢招待。”
漆黑的眼睛抬了一下，又垂下去。
随便。拉法脱掉外套，躺了下来。
明天下午才能到呢。
“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熟悉的嗓音响起。
果然不能安宁地休息么……
拉法缩在座位上，枕着手臂。“不敢不敢。”
有人合上了书。
拉法睁开眼睛，准备随时起来。
库洛洛坐到他身边，在他起身之前单手将他按了下去。拉法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去买狭窄的普通座位。
“首领大人想睡觉可以去那边。”该哪儿你给我呆哪儿！
“你好象叫过我的名字？”
“……”首领大人哪根神经搭错了吗？
拉法有点反应不过来。
库洛洛俯下身，撑在拉法脑袋左边，空出一只手玩起他额前的铜色碎发。“哪次呢……”
拉法傻乎乎地看着说起火星语的首领大人。
“最近……似乎是叫我放开，让你走。”
拉法终于开始明白首领大人在说什么。
“上次……似乎是在骂我混蛋。”
拉法开始冒汗。干嘛？要秋后算账吗……
“还有一次，有段时间了……”某人偏开目光，皱眉思索。
还有吗……拉法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还有一次，是那次……”
哪次？拉法觉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那次……”某人把手指移到拉法的鼻子上，划至唇尖，又移到耳朵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你叫我……”某人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叫我干什么的呢？”
“我哪敢……”
拉法的耳朵被捏住，轻揉起来。
他想起来了……
就是某人一切邪恶趣味的开端那次。
“你真好意思说。”
“呵……”，某人一点歉意都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拉法有点无名火。
“……”首领大人又陷入了思考，将双手都伸进拉法背后的温暖空间，脸贴在拉法胸口上。
“你搞什么……”这样的首领大人让拉法决定不了该怎么走下一步。
“你不喜欢我抱你？”首领大人抬起头，撑在拉法脑袋右边，换了一只手玩他的头发。
拉法不想和他讨论“抱”和“上”这两个字意义的交叉问题。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二根手指夹住了他的下巴，黑色的眼睛盯着他的表情。
拉法十分想放弃地昏过去。
“沉默是代表喜欢么？”
“当然不是！”拉法终于叫起来。
“那么，就是不喜欢了。”库洛洛勾起嘴角，手指又移到拉法的嘴唇上，来回摩挲。
“为什么？”
拉法发现今天他和十万个为什么很有缘分。
“你真想知道？”他偏偏头，让开那根手指。靠，他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问题……
“说。”
拉法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给态度端正的库洛洛同学发朵小红花。
“说啊……”拉法开始无奈地斟酌用词。“首先”，他看库洛洛同学的眼睛。“这是不正常的。把男人当女人用，可以说是一种侮辱。”
我靠，我在说什么……拉法说完就想晕。
库洛洛似乎是鼓励地点点拉法的嘴唇。
“第二，这种事，要两相情愿才好。”
“这个理由很概括。”
他还嫌概括……拉法真的真的很想晕。“两厢情愿，就是你愿意，我也愿意……”拉法想打自己一个嘴巴。
“你不愿意。为什么？”
不要再问了……拉法感觉自己真是个好同志，这种情况还没疯掉。
“很多理由……”拉法闭眼了。
“说主要的。”
“我不喜欢，或者说没喜欢到……不对，应该说，我不……”拉法发现很难开口了。即使是否定式，用在这个家伙身上他都觉得别扭而不符合语法规范。
“……”库洛洛等着他说完，黑潭般的眼睛一眨不眨。
“……还有……”拉法怯生生地看着压着自己的首领大人，说不出来，打岔似乎也没话打。
“还有？”
“还有……”拉法看看这个黑发黑眼的英俊年轻人，他的思维是正常的吧……
“还有……”拉法觉得说话是件多么多么痛苦的事。
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耳垂，渐渐用力。
“还有你弄得我很痛！”
……啊！
拉法想上吊。
他不想这么说的。
天啊——
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他的耳垂被放开，下巴又被捏住。
“我以为你不会说出来的。”某人在笑了。
真……可……恶……
拉法脸红了，有些气急败坏地摆摆头，挣脱了那只手。“我是实话实说！”
库洛洛抚上他的脸，露出让拉法感觉有些不妙的笑容。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不要你解决，你放弃就好……拉法严阵以待。
“多尝试就可以摸索出问题的关键。”
“谢谢！不用了！”他就知道！这个人的思维方式绝对和平常人不一样！
“你确定？”
“确定！你放弃就好，这个问题我自己解决！”说完拉法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是这样吗？”拉法发现某人的手什么时候伸进了自己衣服里。
“我是真的会反抗的。”拉法严正告诫某人。
“这样打，有胜算么……”库洛洛吻住拉法，轻舔他的嘴唇和舌尖。
我说有胜算就有胜算。拉法用力推开某人，侧身送出一个手肘，下到地上。库洛洛挡住他的攻击，没再进一步动作，靠坐在沙发上。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这个上面。”
“显然！”
某人翘起一条腿，坐姿闲适。“你不说清楚，我会误会。”
误会你个头！拉法真的要生气了。
库洛洛看着铜发微翘的少年。他是真的会反抗。
“那么，愿意的是怎样的？”
拉法脚下差点一滑。他重重坐到库洛洛原来坐的沙发上，想叹气。
“首领大人，你确定你没吃什么不好的东西？”
“……”
废话他果然是不理的。拉法心想看起来这么正常的人有些事怎么就那么不正常呢。
“你想听我说？”看他多有配合度啊……
库洛洛端起拉法的咖啡，啜饮起来。眼睛停在他脸上没动。
那个好像凉了吧……
拉法觉得今天要下刀子了。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好吧，我告诉你！”拉法破罐子破摔了。
“愿意的，就是我想要，你也想要，然后我们两个都很舒服。”谁给他把剪刀剪了他的舌头吧……“或者，更应该的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喜欢到可以上床。”会不会被雷劈死……
拉法吼完，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在今天了，抓起库洛洛喝过的咖啡，闭上眼睛，也啜饮起来。
有人抬起了他的下巴。
“……”拉法打量首领大人的表情。这个人的思维确实很难判断。
“听起来很麻烦。”一个吻落下，拉法正要推开，被咬住，然后整个人又被压倒，搂紧。
“呜……”要重新评估和首领大人在这种情况下打斗的成功率！拉法运起“缠”，发现库洛洛的深黑眼睛盯着他。
现在他可以判断出首领大人生气了。
库洛洛并没有用“缠”应对，但是拉法感觉到了杀气。
没必要惹恼这个人，很难收场。拉法判断着目前的环境，这是在飞艇上啊。
但是也不能让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也许你愿意给我一个选择？”拉法让步。
这话说得很艺术。
虽然尽量避免，但撕破脸也不是不可以，这是声明态度。将先决权放在对方手中，是表示诚意。毕竟，拉法的顾忌比对方多一些，比如无辜群众。
按说，麻烦这种东西，换了谁，也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吧……
拉法观察库洛洛的表情。
也许有戏。
库洛洛嘴角上扬了。拉法感到一阵冷意。
不要笑得那么……
他做好准备，等待对方的答案。
某人笑得越来越好看。
拉法开始做心理建设。
库洛洛稍稍松开了他，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支在他脑袋旁边。拉法能感觉到库洛洛的呼吸。
“也许你愿意给我一个吻。”
……
说不上是否松了口气，拉法心情复杂起来。本来，首领大人会怎么反应，他也没底。是这样的条件吗……
也不是做不到。
“……好吧。”拉法没有确认什么说话算不算数的兴致，没必要。
库洛洛拉他起来，让他坐到腿上，一手仍然扣着他的腰。
……
这什么不伦不类的姿势……
拉法懒得抗议了，比起姿势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他看着首领大人的脸，目光移到嘴唇，这个……
他迅速地靠上去，然后撤离。
腰上的手纹丝不动，库洛洛看着他。
果然不行么……拉法突然脸红了。
啊啊啊啊——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拉法再次打量上首领大人的嘴唇。
靠，他真没什么经验。说起来上辈子他都干什么去了……他的青春啊……
拉法的思绪有点混乱。
这个人都是怎么做的……
似乎是……
铜发的少年跨坐在黑发年轻人的腿上，伸手轻托住对方端正的脸庞，微微张开薄薄的双唇，低头含住了黑发年轻人的嘴角。
首领大人的皮肤真好。
拉法冒出一个让他十分汗颜的念头。
嘴唇也很软。
拉法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崩溃了……
腰上的双手微用力，拉近了他和某人的距离。
不要催啊……
拉法吮住柔软的唇瓣，舔进温热的内壁。
他十分阿Q地想，自己也是有学习能力的么。
感觉到小心翼翼的舌尖，库洛洛差点笑出来。
真是……可爱……
收获不小。
他坏心眼地不给任何回应，等待怯生生的舌头无法自圆其说。
差不多……要退缩了吧……
他猛然含住那条柔嫩的小舌，扣住这颗脑袋反击过去。
“呜呜……”
拉法撑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瞪他。
这样似乎也不错。
库洛洛回味一下难得的感觉，开口。
“交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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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章~~
码得高兴都忘了打上“未完”二字……
在下感觉自己真勤劳……活活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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