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续之缱绻红尘

作者: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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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 章


      所幸脚下不过两三级阶梯,只踉跄了一下,右手扶上一边墙壁,身子便稳定下来。
      我瞅着前面无声无息闭合起来的活动墙壁,满面黑线。
      母妃在自个儿宫里弄这么个密道做什么,难道是跟我一样,为了出宫方便?
      外头光线完全泯灭的时候,密道间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道路尽头一下子明亮起来。
      一时好奇,我小心翼翼挪着脚步往那边去,空空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听起来有些吓人。
      沿着光亮向前,与道路顺接的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大理石琢磨光滑,顶上四角置有明珠,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
      信步走入,一副巨大的玉石屏风隔开内外两室,内室帘幕低垂,枕卧用具一应齐全,只是已经落满灰尘。
      外间一面墙壁挂满书画,也都陈旧不堪,相对应的一面则是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架,上面摆放了不少书籍,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再看地面,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清晰,纤细的灰尘柔顺铺展,看来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屋子正中,一张卷轴样式的书桌静静伫立,上面砚台笔洗笔架一应俱全,磨石靠在砚台边上,虽然上面积了一层灰,上面精致图文依旧隐约可见。
      桌角摆放着一叠纸笺和书册,整理得很齐整,桌面处则摊开了一本册子,书面已经泛黄。
      轻轻吹去上面一层灰,我小心把脆弱如蝉翼的纸业往前翻,上面用正楷写着一些字迹,我迎着光模模糊糊辨认出一些:
      熙平十三年二月甲子,余自困于此盖有三月,得故人相劝,辗转反思,遂有所得。人之称大丈夫者,利泽施于人,名声昭于时,坐于庙朝,进退百官,而佐天子出令;其在外,则树旗旄,罗弓矢,各执其物,夹道而疾驰。喜有赏,怒有刑。才畯满前,道古今而誉盛德。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用力于当世者之所为也,然余于身世所累,一生茕茕,碌碌经营悉为他人做嫁衣裳,悲兮叹兮!
      或许是心情激动使然,越往下笔迹越发凌乱,间或有墨痕涂抹,渐渐辨认不出内容。
      往前翻,也有一些标有日期的,时间相差不多,内容多是思考所得人生感悟,还有一些对现实不甘愿,期待寻求出路的渴望,薄薄的半本册子翻下来,像是上了一节深刻的哲学课。
      封面写着静思札记,古朴的小篆,力道很是深刻。
      我翻翻后面内容,总觉得这笔迹像是从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笔迹应该都是男子书写,行文间的淋漓大气尽显。
      熙平十三年,我差不多有六岁,毓庆宫也荒废了六年,母妃过世也那么久了,来这里的人到来应该不是为了母妃,但那人一定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可,就算怀念也不需要等到那么久以后吧。
      我还是比较好奇那人身份,旧情人?朋友??
      虽然这么想母妃有些过分,可此时此刻,我分明看见了父皇的帽子上一片旺盛的绿油油。
      历数熙平十三年宫里头的大事,还真挺多。
      那一年,父皇下旨把恩科改为两年一度,天下士子普天同庆;然后三哥家添了个小王子,那一天一地的喜洋洋看得我眼抽筋;还有我收了杨逍和范遥替我挣钱,明教开始建立;花灯会上,我被绑架,又被放回,认识了汤圆,就是如今的李寻欢,我到现在还是怀疑他去了趟芒果国整了容;嗯,最后二哥来去如风回了趟京都,父皇在毓庆宫一通发火,发的莫名其妙,就这么把他发到北戎,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记忆库整理完毕,除了那天拜祭母妃,其他事情好像都跟我现在面临的事儿没什么关系。
      莫不是,父皇就是因为他才发的火?
      这么说,父皇应该是认得他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恨着他的。
      我翻翻桌上其他的纸笺,都是一些零散的诗词,造诣瞧着也就一般,应该不是什么大家,实在瞧不出身份。
      环顾四周,我走向红木书架,书架上的书摆放得很紧,数量种类繁多,用手拂去多余的污渍,可以看见每一类下面的小纸条。
      手指划过四书、旧经、国策,到游记这一列的书,里面夹着一些纸片,书的页面鼓了出来。顺手抽出来,擦了擦封面,扉页是各国地图轮廓,不过已经很残旧,连页脚都不知所踪。
      翻开内文,右侧的空白处都是注释,夹着的一些小纸片写着自己的观点,粗粗翻看,有些是对各国形势看法,不过时过境迁,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和上书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薄薄的一片落在地面上,声音很轻微。
      我弯腰捡起来,褐色的封皮,隔着外边可以触摸到里面淡薄的纸业。
      翻转过来,几道字迹印入眼帘,如同雷霆夹杂万钧,迷雾散尽,一切都在眼前明晰起来。
      普普通通的信封表面,正中端端正正写着:孟觉风亲启。
      这是,父皇的手笔。
      终于明白,那些札记上的字迹为何如此眼熟。
      当年在御书房,孟觉风与父皇那一份份往来书信我不知翻过多少遍,若不是时隔多年,我必会在第一眼看见就辨识出来。
      看情形,当年在密室中的人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呆在密室里面?
      他说自困,那么应该是心甘情愿的,那他要静思的原因是什么?
      还有那故人,难道是父皇对他劝说?
      可是,逻辑上来讲,说不通啊。
      我知道的是,父皇与他之间因为一些看不见的结许久没有往来,可看父皇那神态,他们竟已是敌对的了。
      联系到丹筠肪所闻,再加上十七皇叔的不安室内,孟觉风与颜峒走得如此近,为的又是什么?
      一连串为什么搅得我头疼,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我如今只能窥见一些细节,对于全局,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去问父皇,或是,直接去问孟觉风?
      把书册按原来的模样摆好,我转身去看墙面上的字画,一阵模模糊糊的声音穿过墙壁传过来。
      我好奇地把耳朵贴在上面,忽然一声炸雷,吓了我一跳,汗毛都集体起立了。
      靠,豆腐渣工程啊,这么厚一堵墙都不隔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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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很勤劳的更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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