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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理塘郡守府内院,西厢房——
“你真的有办法治好四妹的脸?”说话的是安阳,她还是不信那李容有通天的本领能修复毁掉的容貌。再看此刻吊儿郎当给些小刀小剪子消毒的李容,安阳的心就一个劲儿地擂鼓。
“嫂子无需多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在乎这个的。”躺在床上的萧黛吟虽脸色惨白,毫无气色,但语调却极其平静,祥和。
“你闭嘴!”安阳回头丢了一句,便又开始盯着那拿着刀片在烛火上烤的李容。
李容咧嘴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自信满满,她也不看安阳,只盯着那跳动的烛火,“我早先就说过了,我不只能医好她的脸,还能让她更漂亮。开个眼角,隆个鼻的,再来一点微笑唇,去去她的杀气,都是小意思。”
李容说着翻了翻手中的刀片,皱着眉头细细查看后再放下,拿起另外一细长纤薄的刻刀,“不过,就是她这眼睛的确救不了了,里面的晶状体,视神经都毁了,也……”李容说着瞟一眼安阳,只见那眉头都拧成一团了,她倒是乐呵,“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家侯爷攻南楚前就把萧黛吟交给我了,他都能信我,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他又不知道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安阳撇嘴一句。
李容顿了顿,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扩展,差点大笑出来,她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安阳的眼睛,“他的确不知道。”
安阳不明,但看那李容的样子也不会解释的,索性自己也就不自讨没趣。
李容忙活完准备工作后就开始下刀。这时的萧黛吟因为服了麻沸散,已然入了梦乡。
安阳的心还是放不下,便不在一旁看着了,而是退到外屋等着,这样也不会碍着李容操作。外面洋洋洒洒飘着米子雪,寒风从虚掩的门缝中钻进来,带着几粒白雪。安阳拉了拉狐毛锦棉袄子,信步走过去,到了门前,那几粒白雪便化成了湿水。
安阳推开门,探了个脑袋出去,望望天,竟有些刺眼,许是要晴了。算算日子,距离萧闻彻带兵攻南楚已有三天,记得出发时的他,脸都黑成碳了,浑身围绕着血腥气息,连自己靠的近时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估计这次攻南楚又有好些无辜人遭殃。
原本萧闻彻没打算出兵的,已是年尾,天寒地冻,仗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想着救回了萧黛吟就班师回朝的,可那夜,谁曾想见到的萧黛吟却是那副模样了。无论哪个哥哥见着自己妹妹成了这个样子,都会暴戾起来吧。
安阳思及此,轻轻叹了口气,但愿萧闻彻能及早收手吧。再过五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且说那领兵打仗的萧闻彻在攻城的第二天就有些后悔了,只因此刻有些冷静,他便细细思索了前因后果,其中利弊。且不说在这鬼天气攻打楚国胜算不过半,就说这不上奏便私自出兵攻打楚国以泄私愤,这种做法就足以让他交出兵权!
此刻,他也回不去了,便想着借这个机会唬唬南楚,也不为过,他又没真打算把城攻下来。只是该好好想个说辞传回京城,不然自己还在外受着酷寒之苦,京城的人就不动声色地在后面捅自己一刀,着实划不算。
于是他也就不上前线了,缩在大帐里,烤着火咬着笔杆,面对着一张白纸措辞。然而,有时候真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前线来报,城,攻下了。
萧闻彻脸上挂着一个大写的惊奇,嘴里叼的笔杆子吧唧落在地上,“张洽,你是要超战神啊。”
跪地的张洽掩不住欣喜之色,他抖落一身的白毛雪,哈着热气,“末将攻城时就发觉不对劲,那些守城的将士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末将派人随便撺掇两句,他们就噎气了,打起仗来就像姑娘家一样,根本不够意思!”
萧闻彻若有所思点点头,是了,自己上前线那次也发觉出不对劲,还差人混进去调查了番的,“诶,话说我前日里派出去的探子呢?”
“哦!”张洽一拍脑门,“你瞧末将高兴地都忘了,他们人没回来,不过有暗信。”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信封。
萧闻彻很嫌弃地上前勾了书信就回到火炉旁,“你跪在那冷不冷?”
张洽一听,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大帐里的火炉上,他不由得一哆嗦。感觉身上冻的麻木的神经在渐渐回暖,寒意从心尖儿直往外抽,手指一动就像要断掉一样。这时那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对他就有着魔一样的吸引力,想想自家主子还是关心自己的,问自己冷不冷,明摆着就是要自己过去烤火呀。张洽想着,身体都有了动势。但他毕竟是武将,总得顾及身份,于是思索半晌才豪气一嗓子,“……还成!”
“那你就继续跪着吧。”
“……”
之后萧闻彻再也没说过话,就直盯着那封书信。
书信里说,被派来督战的两位楚国皇子被杀掉了,所以才乱了军心。
萧闻彻心里隐隐感觉不妙,虽说如此,他还是很振奋的,因为那南楚边境的两个郡已然是囊中之物。只要拿下那两个郡,回去可就好交代了,大不了就是功过相抵,自己又不损失什么,说不定还能震慑住朝堂上那些个墙头草。
于是,作战计划被延长,眼看着就除夕了,那萧闻彻却还在战场上痛快,似乎是忘记了那在理塘郡浑身不自在的安阳公主……
除夕夜,黑暗笼罩着大地,雪花依旧纷纷扬扬,没完没了。由于前方战线吃紧,郡守下令全城禁止烟火,素衣淡食。李容原本以为那娇生惯养的安阳会嚷嚷,没想到她还挺安静坐在窗边,似是在感慨茫茫雪景。
其实她在骂萧闻彻,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遍。
正当她骂在兴头上,文思泉涌之际,外面竟想起了竹炮声,尔后就是烟花映着天空绽放花色。几声炮响,竟将安阳卡在脑门的词给逼回去,她负气,站起身就要出去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在自己院子前放烟花,正好让郡守治罪于他!
“诶诶,你上哪去?”李容看着那蹭蹭往外跳的安阳,捞着从嘴里掉出来的饼碎渣子,嘟囔。
“揍人!”安阳咬牙回着,又望了眼李容,“你去不去?”
那本就走到跟前的李容听完安阳这一句便往后缩了缩,连忙摆头,这大冷天的谁还往外蹦跶?安阳冷哼一声,本准备抬脚走的,却中途来了回旋踢,一脚踹在正背转身的李容的屁股上,李容还没叫出来,整个人便瘫在了雕花黄木椅上。
李容欲哭无泪,早就猜到安阳心情不好,时时提防,就怕她来这一遭,没曾想都防了一天了,却栽在这最后一刻,真是失策。
安阳冷眼砸在李容后背上,狠剜了她一眼后便裹着大袄子开门出去,出去后又不关门,那冷风吹得李容嗷嗷直叫。
出了院子的安阳在瞧见烟花下,笑意盈盈的萧闻彻时,竟有些挪不动步,思想还停留在刚才骂他那会儿。直到萧闻彻都到了跟前,从身后拉出一株雪梅时,安阳才蠕了蠕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你奶奶的……”
话一出口,安阳就后悔了,连忙将嘴巴捂住,她也不知道那萧闻彻听见没有,毕竟这会儿鞭炮阵阵的……她心虚地抬眼望去,却见那萧闻彻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呵呵,玩儿完。
“姝姝,我听见你骂我了。”
“咳……”安阳将脸埋进毛领里,勾了勾手指就夺过萧闻彻手中的雪梅,“这花好漂亮呵呵呵,好漂亮。”她说着还是觉得不对劲,气氛很尴尬,特别是这萧闻彻还不开腔。她咬着嘴皮,左右转着眼珠,心一横便搂上萧闻彻的脖子,对着那薄唇就是吧唧一口。
刚巧那听见响动的郡守大人带着一干人等杀过来,就看见这一幕了。他双腿不禁一哆嗦,趁那两人还在卿卿我我时便赶紧招呼着着众人撤退。奈何没走两步,身后便响起结成冰的声音,“郡守大人夜巡宅院真是辛苦啊。”
郡守木讷转身,料定自己逃不过了,索性拼一把,他站定后便抬头挺胸,直视萧闻彻,“下官职责所在,还请侯爷担待!”
“听说你下令全城禁烟火,今夜这烟火又从你府上发出来,你只管对外人说本侯放的,免得你里外难做。”
“谢侯爷体恤!”
“退下吧,本侯再赏会儿烟花。”
“……”
不是说担待么,不是说体恤么,说到底还是要接着放烟花,宁国候真是性情中人,打脸这事做的干净利落,毫不马虎。领着府兵走在莲花池边的郡守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十分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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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来梳一梳,虽然我脑海里也是一团浆糊对于前世的事
因为着重在这一世,所以对于前世的架构略单薄。
就比如说侯爷前世有小妾的事,和小妾生孩子的事,都没法交代,因为是公主的视角,而公主又是不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的,比如侯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又是什么时候和小妾有孩子的,在喜欢她之前还是喜欢她之后,或者有其他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比如小妾使手段下药啥的……
虽然设定侯爷是小时候就对公主动心,但后来的设定又是皇帝害死了老侯爷,而且一直想着在削兵权,他娘又一直暗地里唆使他祸乱朝堂,给老侯爷报仇,当然这个要在后面才提及,所以侯爷对公主的心是很纠结的。
说的太多,越来越混,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侯爷这一世对公主是死心塌地的就对了,上一世的事情,我没法交代,毕竟也是一世的事情,其中曲折,恐怕又得再开一本了,
以前小小书也没有接触太多重生,所以有很多bug解释不过来,这也是小小书第一次写古言,争取吸取教训,和大家保持在一个价值观上,请大家多多担待。
还有感谢一直陪伴我的小天使,写这篇文时心情跌宕皆因你们而起,
最后这篇文我不想坑掉,想把它写完,毕竟是第一次尝试,
但也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我要砍大纲了,因为后面本想虐一虐,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就让公主稀里糊涂毁了侯爷的谋反路,开开心心过日子好辣。
估计也就十五六万完结咯。
我现下在攒《谁动了盟主的初恋》这篇文,对我还不是很失望的小天使抽空就去瞧瞧吧,有什么不足也希望大家能提出来。
就这样拉,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么么(*  ̄3)(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