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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吟
屋外不知何时飞来了麻雀,叽叽喳喳吵得萧闻彻头疼欲裂,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耐不住那偷偷泻进床帘的阳光,一个鲤鱼打挺惊坐起。
正当他按着自己太阳穴,时不时揉揉自己的眼睛时,帘子便被人掀开了。
“可算醒了,夫人前脚刚走。”鹅黄笑着松了口气,将身后丫头呈着的湿帕递给萧闻彻。
萧闻彻眯着眼,从鹅黄身边儿上的缝隙瞧了出去,“什么时辰了?”
“正过午时。”鹅黄撩着帘子,又招呼身后的丫头让人进来伺候萧闻彻梳洗。
萧闻彻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总觉得今儿个像是有什么事情的……
“夫人已经差人去宫里告假了,侯爷不必担心。”鹅黄提醒着。
好像不是这个事情……
萧闻彻这会儿头正疼着,索性不去想它,而是由着院里的丫头给自己穿戴梳洗。刚巧弄完,那安阳便回来了。身旁跟着的青玉手中还提着一木盒子,倒像是柳溪茵的风格。
“哟,醒了?”安阳进屋,招呼青玉将盒子放在书案上,便朝着萧闻彻过来,“鹅黄,着人去小厨房熬点儿汤来。”
鹅黄福了福身,“秋娆早准备去了,这会儿想是快好了。我去催催她。”鹅黄说着就将手摆在身后朝着那些个丫头挥了挥,示意他们跟着自己一道出去。
“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安阳上前,取来半月珏给萧闻彻挂上,后又挑了个十解扣。
“碰见你师哥了,就说了会儿话。”萧闻彻张着双臂,垂着眼皮瞧了瞧安阳头上那金步摇像是缺了一块儿,“你这头饰坏了就不要戴,让人给重做一个不好?”
安阳抬头望了他一眼,没理会,而是接着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你们都说些什么了?”就算是两个志同道合的哥们相见恨晚,那也不至于弄成那副德行回来,而且看那萧闻彻的样子,倒像是和曹子墨有过节。
“一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事。”萧闻彻打着哈哈就将安阳头上的金步摇不动声色地取下来。
“谁信你。”安阳整理好萧闻彻腰间的挂饰,便后退一步,仰头看着萧闻彻,这样子看来,却也是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
萧闻彻将金步摇隐进自己的衣袖后便抓住安阳的双臂,表情严肃,“他说你喜欢他。”
安阳一听这话,才知是自己不该多嘴去问的,现在好了,轮到自己解释了,“你听他瞎扯!”
萧闻彻挑眉,眼角都上扬着,他松开安阳,背负双手,一派正经做头,“为夫知道那人口无遮拦的。不过夫人已为人妇,当自重!”
安阳瞧着现下的萧闻彻就觉得好笑,这和昨晚比起来可没趣儿多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自己不撒手,这会儿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倒贴着他一样。
盛汤进来的秋娆感觉这气氛不对,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侯爷,夫人,饭菜……菜好了。”一见那安阳点头,秋娆便像是丢下碗具一般,逃也似的出了门。
安阳拉着萧闻彻的衣袖到八方桌前,示意他坐下,自己便端起小碗给他盛汤,“周大人这会儿怕是刚下完朝,家里的三姨娘又像是要生了,所以今天你就不要与他去那鱼台楼了。”
正纠结的萧闻彻一听安阳这话才想起,原来今天自己约了周传书的。自己是约他干什么来着?萧闻彻又陷入了纠结。
边上的安阳斜眼看了下萧闻彻,见他不答话,便又说:“这鱼台楼的姑娘天天儿扒窗口盼着你去呢,也不知是你去嫖那些个姑娘,还是那些姑娘嫖你。”
这句话落在萧闻彻的耳朵里,那耳朵瞬间就羞红了,“夫人怎的说荤话……这般顺溜。”他摸着鼻尖,说到后面声音都小的听不见了,他咽了咽口水,悄悄瞄一眼安阳,却见那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正常得紧。
“诶,对了,那夜里侯府遭袭你向父皇说了没有?”安阳坐下来,瞧着那一口一口慢悠悠喝汤的萧闻彻。
“说了,他又给我加了两百府兵。”
“……”上一次自己夜袭侯府时,父皇就给侯府加了两百兵力,这会儿又加两百,如此算下来,整个京城的府兵就属宁国侯府最多了。父皇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哪有外戚的府兵多过亲王的。
正闲聊间,外面竟响起了女孩儿大大咧咧的声音,“大哥!大哥!黛吟回来了!”
安阳一听这调调很熟悉,再一想,原是那萧府嫡女,萧黛吟。老侯爷萧潜总共取了两门亲,正房和侧室,这萧闻彻和萧黛吟便是正房虢国夫人所生,排行老大和老四。二房楚文君也育有两个儿子,分别是老二萧闻使,老三萧闻钦,先前提到的潘家嫡三女潘巧儿便是萧闻使的内室。
安阳算了算时间,这会儿那萧二夫人带着家里的几个小的应该还在黄岳山给老侯爷还愿啊,怎么那萧黛吟就回来了?
正想间,那萧家四妹便进了屋,“大哥!嫂子!”
安阳也没整明白,木讷地点头。
却见那萧黛吟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咦,这溪茵嫂子咋变样了呢?”像是越发地丑了……
那萧闻彻正准备解释时,却听萧黛吟率先开口,“听说大哥娶了那刁蛮公主啊,小妹本想去公主楼瞧瞧的,但还是思念大哥,就给娘请了安便先赶过来。”
在一旁晃神的安阳总算回了心思,就看见自家侯爷张着嘴想要解释什么的,却又说不出话来,那样子很憋屈。安阳又望了望萧黛吟,却听她说,“要不,溪茵嫂子,咱两一块去?”
“我不是柳溪茵。”安阳轻轻吐出几个字。前世里那萧家四妹有脸盲症,见谁都认不太清,总要靠别人身上的物件辨认,看来自己重生后,这萧四妹还是这般。
听了这句话,那萧黛吟眼珠一转,明白了。她连忙后退站定一抱拳……想了想不对劲,又抽出腰间的丝帕,双手叠放在右前腰上,“见过公主!”
“听侯爷说,你们不是在黄岳山给老侯爷还愿么,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安阳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一旁萧闻彻稍稍偏头看着安阳,我有跟你说过?
“哦,他们还在路上,我听说大哥成亲,就先赶回来瞧瞧。”萧黛吟回着话,也不像平常女子一般,倒有些粗俗。只因这姑娘痴迷江湖武术,小时候又被街上的一个老神棍给骗走了,三年后才找回来,回来没多久又自个儿跑出去闯江湖了,所以行事作风俨然一派江湖做头。
“那二娘他们快到了么?”安阳再问。
“差不多,也就半个月的路程吧。”萧黛吟说着,就从自己腰间掏出一火红的珠花,像是东海珊瑚做的,瞧着颜色红如血,娇艳欲滴,定非凡品,“这是小妹在外觅得的一件头饰,就当是给嫂子贺新婚了。嫂子不嫌弃就时时戴着,也好让小妹瞧个清楚。”
安阳接过插花,算是收下了。
“不瞒嫂子,小妹我自小就有一个毛病,认不得人,只认得物件,所以家里的人都迁就我,随身都有一不离身的物件,”萧黛吟说着就指了指萧闻彻腰间的半月珏,“就像大哥那珏子一样。”
安阳摸着手中的插花,后又放在桌上,伸了脚,芊芊手指指向裙摆,“我每件衣裳上都绣有一小鸭子,小妹瞧这个便是。”
“……”萧黛吟望过去,对上那毛茸茸,很不合时宜的一坨,木讷点头。
一旁吃着大米饭的萧闻彻连番呛着,却又不敢声张,只得掩着嘴极力压制。
“哦,对了,你溪茵嫂子做了莲花糕子,我记得你就爱吃这个,哪,书案上圆弧胡桃盒里便是。”安阳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突然想起中午吃饭时,那柳溪茵给自己的一盒糕点,便招呼着萧黛吟尝尝。
听了这话的萧黛吟有些莫名其妙,这刚嫁过来的公主怎么这般懂得自己的脾性?看来功课做得不错啊。
对上那萧黛吟迷茫地眼神,安阳才知自己说漏嘴了,明明这一世自己是第一次见萧黛吟才对啊,于是,她连忙改口,“我就记得以前侯爷有提起过,呵呵呵。”
一旁依旧吃着大米饭的萧闻彻偏头看向安阳,我有跟你说过?
安阳狠瞪一眼,吃你的大米饭!
萧黛吟倒是没注意到这茬,而是去了书案前拿糕点了。
正巧这会儿那时不时就过来瞧自家师妹的曹子墨又晃进来,“嘿,呆毛小师妹,在干什么呢?”曹子墨倚在门框上,单手拿扇,潇洒摇两下。
埋头吃饭的萧闻彻闻声抬头,几个眼刀飞过去,“你居然还没走。”
安阳无奈,“曹子墨,你又来干什么?”
一手端着木盒,一手往自己嘴里塞糕点的萧黛吟觉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便走了出来,瞧着那门口潇洒摇扇的曹子墨。
春风得意的曹子墨在看见萧黛吟的那一瞬,手中的扇子脱手落地。他连忙站直身子,急速后退,跌跌撞撞下了石阶,安阳都快瞧不见他了,就听见惊慌失措的一嗓子——
“萧……萧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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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太多,蠢书都 分不清谁是谁,还要翻前面的章节,又不知道是那个章节有提到过/(ㄒoㄒ)/~~
造孽,造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