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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小瞧他了
好不容易我才赶上个休假，偏偏就是有人见不得我清闲。
纲手总共才给我放了两天假，第二天天都没亮，我还盘腿坐在床头思考该怎么最大限度合理使用‘猫’和‘狗’两只通灵忍兽的时候，就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我休息。
陌生的气息悄悄接近位于床边的窗口，我翻身起来一把抄过摆在床边的草薙剑，冷眼看着那道人影趁夜色想要潜入进来。
玻璃窗从外面被人打开，在那人翻过窗台踏入房间之前，我飞起一脚踹在了他胸口上。
蹲在窗台外还没站稳的人被我一脚从二楼踢了下去，看他往下掉，我也跟着一起直接在窗口一跃而下。落地之前拔刀出鞘，在他摔在地上的那个瞬间，刀刃擦在他颈侧深深没入地面。
这是个陌生的暗部忍者。
穿着打扮都是我每日能看到的暗部制服，然而气息和身形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根’的忍者？”
我坐在他身上，歪着头居高临下的对他嗤笑一声：“上次任务失败夹着尾巴被召回的佐井难道没告诉过你们，想杀我至少也要找个准影级的上忍吗。”
来自‘根’的暗部沉默了一瞬，不等我接着嘲讽他，他便温顺的垂下头道：“我没有恶意。”
我挑起眉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负责传话，宇智波佐助。”暗部顿了顿后才接上了自己之前那句话：“团藏大人有请。”
我愣了一瞬。
在我去砂隐之前还琢磨着要怎么想方设法的在保住性命的同时接触一下团藏，结果刚从砂隐回来一天，就收到了来自团藏本人的邀请。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再三确认后这个被我压制住的根部暗部确实没有试图攻击我的意思，我这才挪开踩住他两边手臂的双脚，从跨坐在他胸口的姿势站了起来。
草薙剑收回腰后，这名暗部也爬起身恭敬的站到一旁。
我还想再套一套他口中的消息，于是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团藏找我什么事？”
只可惜这个出自根的暗部跟年龄尚小的佐井无法相比，他完全不吃我这套，只是退到一旁垂首道：“团藏大人说，等你去了之后会与你亲自交谈解释。”
真是难为团藏这么不待见我的一个人要屈尊降贵的亲自来跟我谈话啊。
压下心头对于团藏的嫌弃，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暗部转身就要给我带路。
我又叫住他：“等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示意他低头看向我的双脚。
我：“等我回去穿鞋。”
他：“……”
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我顺着窗户又翻回了房间。透过窗子，我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那个暗部真的老老实实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等我下去，我想了想，咬破手指结印召唤出了刚跟我签了一天契约的小狗。
银白色的忍犬在被召唤之前好像还在睡觉，脑袋困得一点一点的，却又碍于认真过头的性格强打起精神端坐在地板上严肃的望着我。
“猫，我找你有点事。”
名字叫猫的狗甩甩头，看上去清醒了一些：“请吩咐。”
“如果天亮之后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找……”我犹豫了一下，原本想着如果我被团藏扣下，就让猫去找鹿久老师，让在上忍中素有威望，在木叶高层也有一席之地的奈良鹿久去团藏那捞我出来。不过考虑到它刚跟我结缔契约，压根还没见过别人，我叹了口气道：“就去找卡卡西，告诉他我被‘根’带走了。”
小小的忍犬很可靠的应下了我的要求。
几句话交代完各种事，我立刻下楼跑到玄关穿好鞋子。
除了草薙剑以外的忍具就不必带在身上了。团藏的目的尚不明确，带上忍具包也只会给他造成我提防他的负面印象，这不利于我预想中与团藏的交涉。
更何况，就算团藏铁了心的想杀我，在我战斗流程中跟草薙剑一样都只用作试探的苦无也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
推门走出玄关，那名暗部已经站在了我家门口。
带着面具的忍者神色不明，我只大约看出了他的眼神是在审视。
我嗤嗤的笑起来：“你是在担心我逃跑吗？”
他不言，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
“我要是不想去，才不会跟你找什么借口伺机逃跑呢。”我满怀恶意道：“早在我发现你试图翻窗户进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他垂下头彻底掩藏住了视线：“……跟我走吧。”
我哼了一声，摩挲着腰后草薙剑的刀柄迈步跟上了他。
根的总部如‘根’这个名字一样，设立在地下。
表面上不起眼的小楼，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长长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底，墙壁两侧幽幽燃烧的烛火将空旷的地下空间映照的更加晦暗不明。
偌大的空间里几乎没有活物存在的气息，我随着那名来自根的暗部一直沿着台阶走向最深处，才在尽头看见了背对着我的老者——志村团藏。
“宇智波佐助到了，团藏大人。”
站在我身边的暗部报告了一声，团藏这才终于转过身来。
我身旁的暗部在汇报完毕后便瞬身离开隐匿起了身形，我脚步未停，踩着最后几阶台阶走下去，站在了一个离团藏足够远也足够安全的距离。
他没被绷带包裹住的独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与同样年纪却目光温和的猿飞日斩不同，团藏的视线倒更像是在不动声色的估量我身上的价值。
这老头一点都不想掩饰他野心勃勃的本质呢。
我弯了弯唇角，掩饰起自己所有的攻击性垂手站在一旁：“听说您找我？”
“哼，宇智波……”
团藏敛目，冷漠而锐利的烟灰色独眼暂且掩去了其中的野望。半晌后，他的手杖在地板上磕打了一下才对我道：“这次传唤你来，的确是有事要找你。”
啧啧啧，听听团藏这用词。
传唤。
他是不是忘了我是火影直属的暗部，非火影命令不能调动的？
内心吐槽着团藏自我意识甚高，我面上毫无异动的继续摆着那张顺从的笑脸听他说下去。
团藏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我还等着他继续跟我绕圈子说话，结果他却异常直白的直奔谈话主题：“你要不要来我的手下做事？”
我脸上平静的微笑差点也让他这句话给震到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把持住表情，我略略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他。志村团藏倒是不觉得他自己说出了多么了不得的话，还是那副在我看来有点讨人嫌的样子，拄着拐杖站在那边。
见我吃惊，团藏冷淡的嗤了一声：“无需惊讶，我只是觉得你和你的兄长一样是个人才。如果宇智波鼬当初没有选择灭族叛逃，恐怕现在也是我手下高层的一员了吧。”
他淡定的好像当初命令佐井来杀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没回答。
他在这种时间点对我提起鼬哥，这很值得玩味。
我还以为鼬哥这么个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叛忍，对于木叶高层是所谓的“不可说”呢。然而却没想到看宇智波最不顺眼的志村团藏，居然对鼬哥的评价意外很高。
“你在暗部，还没有接触到什么更重要的任务吧。”
“因为年幼而理所当然的受到特殊照顾，加入暗部至今也只是在处理杂事。”团藏又道：“战争年代的时候，可有不少人成为上忍的年纪都比你现在还小……啧，日斩和纲手那个小丫头，简直就是在浪费你的才能。”
我更惊讶了。
团藏这服惋惜于我能力被埋没而有些不满的模样，真是丝毫看不出他是首当其冲想取我性命的人。
木叶不需要第二个宇智波，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我收敛了笑意，试探着道：“那依您看，我应该做什么呢？”
“鸽派的天真是你前行道路上的阻碍。”团藏瞥了我一眼，沙哑年迈的嗓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响：“不如成为深埋于地下，支撑起木叶这棵大树的‘根’。”
他缓缓道：“与之相应的，老夫会给予你……能够让你做些小动作的权限。”
我自己很清楚，木叶的上忍和高层，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在兄弟接连叛逃后我加入暗部本身就是别有用心。
区别就在于身为鸽派的三代目和纲手信任我不会对木叶不利，从而忽略了我别有目的的细小瑕疵。身为鹰派的志村团藏，却选择把其乐融融的假象撕扯开来，利用我尚不明确的目的来与我交涉。
是我小瞧他了。
小瞧了这个能与三代火影分庭抗礼这么多年的强硬派高层元老。
我深知团藏能够给我的权限不会太高，而当初所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留下什么能让我抓到的把柄。我要得知的事还是得自己根据蛛丝马迹来推测，团藏的好心我八成是受用不起。
……不过，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
鼬哥的缄默不言，佐助的避之不谈，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的把我排除在外。但是我既然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个世界，有些真相，我总是要知道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仿佛听到了深处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响，铁锈一样腥甜的气息伴随着地下潮湿冰凉的空气钻入鼻腔，渗透进肺里。
时间似乎被拖的很长。
长到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我听到自己压抑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请容我考虑一下，团藏大人。”
我用力闭了闭眼，在一时寂静中被驱逐了的理智重新回归了原位。
团藏又转过身去，再度背对着我。
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冲着背对我的老者微微颔首，瞬身离开。
从根部中出来时，天还没亮。时间只是被地下的黑暗无限放慢，时间轴重回正轨后我才发现其实也没有过去很久。
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我茫然了一瞬。月亮已经落下，太阳却还没有升起时的清晨让我觉得稍微有些冷。
下意识隔着衣袖搓了搓手臂，我这才回过神赶回家中。
我回去的时候，猫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它一动不动的瞪眼盯着窗外，态度严肃的遵循我的吩咐，正在静候天亮后就去找卡卡西告状。
我顺着窗户翻进来，也顾不得穿着鞋能不能踩地板了，就蹲在猫的面前拍了拍它的脑袋。
“你做的很好。”
猫蹭了蹭我的手心，随后它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身为一只认真可靠全心全意为了工作的忍犬不应该做出这种行为，便又退开一步努力做出了刻板正经的模样：“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看着它背后那根甩来甩去完全暴露了它情绪的尾巴，没忍住又在它头顶揉了一把。
把猫揉成神似卡卡西的样子，我直起腰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
…………
……
天色已然大亮。商贩和行人们也纷纷走上街头，今日有任务在身的忍者们穿梭其中，新的一天，木叶看上去依然很和平。
确保了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监视我，我的用力敲响了卡卡西家的玻璃窗：“卡卡西，快出来，我要跟你谈人生。”
“猫？咳……忍犬叫这种名字真是造孽……”卡卡西一脸菜色的拉开窗户，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有些疑惑：“不对，你是……佐助？”
我顺着他打开的窗户缝钻进去，施加在身上的变身术在我跳到卡卡西床上的那一刻“砰”的一声被解开。
卡卡西揉了揉额角，看着有些头疼：“你为什么一大早要变身成你的忍犬来找我，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
我盘腿在他的床上坐下，扭过脸对卡卡西一字一顿道。
“团藏让我加入根，你说我从还是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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