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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危机和解救
周献在客栈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除了房间里留给他的银袋果然不见叶之鸣踪影。
这家伙!居然连封口信都没留下吗!!
周献简直要气裂了,眼前浮现起一层红雾也不听那掌柜和店小二一直在朝唐门的人说什么,他自个儿抓起长-枪就走。
一个唐门弟子眼疾手快将他抓住,“弟弟莫急,既然是你师父嘛料想也不会有啥子大事,你还信不过你师父吗?”
不信!
周献胸中怒号出声,面上却依然维持一派冷静,点头,“即使如此,我也得赶紧追上去。”
那唐门弟子似乎挺欣赏他,闻言脸上更是带了一些赞赏的笑意,劝道:“等你师父打听了消息,给我们传信过来不是更节省时间嘛,来来,我们先听哈火图的人咋个说。”
周献急得要命,偏偏只能点头答应,事关重大,他也不能在这时候拖众人后腿。只能寄希望叶之鸣不要犯蠢,更不要冲当前锋,定要等到他们来支援。
周献不止一次痛恨起自己还没有资格与叶之鸣同舟共济,共谋大事,手心里拽紧了长-枪,用力到骨头节节发白发青。
无人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那头唐门的人脸色很不好看,自然是在质问火图的人为何会长期在唐门山下安家,而且明眼一看就知道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掌柜的苦着一张脸,说:“火图……在江湖里虽神秘低调,但在朝廷之中却人尽皆知。几位不信可问问这位小少爷,他们领命前来调查,自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周献点头,“不错,火图表面是江湖门派,实际却是皇帝埋藏在江湖中的眼线,专门监视各江湖门派动向。”
“呵。”唐门弟子气笑了,“这江湖自由自在,任老子想咋个咋个,不晓得比他龙椅安逸了好多倍,居然还怀疑起我们来了?!”
另一唐门弟子冷嘲,“手里抓得东西多了,自然就怕了,那些当官的心思我们不需要去懂。”
那掌柜的道:“帮里前辈们当年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等着被人剿灭吧,只要有条活路,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呢?所以我们才……这事之后,几位大人要怎么处置我们都行,可眼下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此时万万不是内讧之时啊!”
“这还用得着你说?”一唐门弟子翻个白眼,“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有个准儿没得?”
掌柜的急急道:“之前我们就怀疑帮里有人叛变,看现在的样子估计八-九不离十,否则为何会突然下手?我方才也收到了紧急联络信号,让我们撤退去接应帮主,几位能否与我们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你喊我们去就去?你脸好大?这玩意儿要是你们合谋的陷阱,嘿,那我们不是傻兮兮跳进去了?”唐门弟子将掌柜的一把抓了起来,“早该怀疑你们两个有问题,口音都不对!说!你们到底想咋个!”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怎么算计你们啊。”掌柜的慌忙将之前收到的信统统拿了出来,一封未藏,“这些都是我们这几年与帮会的来往通信,从去年开始……你们看这里,帮主也怀疑我们中间有内鬼,而且就在帮会里,并未被外派出来监视各门派,帮主本想在蜀军到来前把内鬼解决了,到时候我们也能为自己辩解一番,可现在明显是出了问题!”
周献将信拿过来,匆匆扫过几眼,猜测,“可能是他们在长安留了眼线,知道我们前来调查火图的事,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周献拧眉,“可田山村的事李旻将军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是先上报了大统领再转承给皇上,为的就是不让回长安的天策府众人被牵连在内,同时也秉明了皇上事情有蹊跷,才给了我们调查的时间。否则若是让其他人直接上报,估计皇上就直接下令彻查了,蜀军也早该有动静了,不会是现在。”
唐门弟子不知道他在叽叽咕咕什么,听了个大概,说:“听你这意思,那眼线就在你们那群人里头了三,不然他啷个会这么清楚你们要做啥子?”
周献心头顿时剧震,想着他们一路行来,说不定早就被跟踪了,夏禹、良衣包括叶之鸣,他们的脸早就被对方记下了,他与叶之鸣先不提,夏禹二人还如何伪装?
中……计……了。
周献脸色发白,一时头晕眼花,差点膝盖发软跪下去。
“不行……不行……”周献摇头,不敢去想叶之鸣返回成都府,若是打听消息之后去找夏禹,结果夏禹他们早在别人的陷阱之中,那么……一网打尽?
他强忍着从内心蔓延出来的恐惧,提枪就往外走,“不能等,就算等到消息也可能是假的!”
几个唐门弟子互看一眼,明白过来其中利害关系,脸色也凝重起来,“这哈好耍,到底从哪个部分开始已经变成假的了?还是都是假的了?还有真的没得?”
周献不答话,翻身上马后对掌柜说道:“你们最好也尽快离开,可能对方的人马立刻就会来处理你们了。”
两个男人脸色立刻发白,周献想了想,说:“回黑龙沼,直下五仙教的地盘,别回你们的帮会,然后帮我给藏剑山庄和天策府送封信,一定要隐秘,不要被有心之人发现。你们帮主的性命就在你们二人手里了。”
那二人目送他们走远,很快互看一眼,立刻收拾包袱片刻也不等地从小路离开了。
唐门在蜀中有机关大家之称,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玩的,目前形势严峻,赶路速度太慢,他们直接将周献抱起来,背上不知从哪儿冒出巨大的机关羽翼,径直就朝成都府冲去。
那速度,比轻功快,也比轻功飞得高很多,地面的人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行踪,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云层里。
又是机关术,又擅长暗杀,藏匿行踪自有一手,被这群人带着,周献进成都府如入无人之境,半夜,他们飞过放哨的城门,直接入了城中,又各自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乔装起来,开始寻找叶之鸣等人的下落。
话说这时候的叶之鸣在哪儿?周献还真没想错,他们中计了。
夏禹当时发现田山村问题后,来不及仔细探查,先将一对孤儿寡母送往安全地方,传信给附近秦婉前来帮忙,等他与良衣回来后,找到的线索也直指火图,他们并不清楚在这段时间中,田山村的所有消息已被李旻封锁,自然也就想不到那个细作就在当时的田山村里,甚至就在天策府或者长安城门守门人之中,而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本就是火图帮众,只是是一个叛变者。
此时,那个让他们没想到的人,就站在袁琅身边,长得一脸鬼祟正盯着夏禹、良衣和叶之鸣呵呵冷笑。
他一路跟踪这几人回成都,他们的模样早就被记了下来,至于那个小崽子,这人表示区区小孩儿还不足为惧,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他要抓的,就是这三个人。
“爷。”那鬼祟之人道:“这下好了,只要杀了他们,再把消息放给藏剑山庄、万花谷和纯阳宫,只要让那几个门派知道是朝廷动得手,不怕他们不起内讧,届时你我只需坐山观虎斗。”
叶之鸣脑袋还有点昏沉,前一晚他与良衣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夏禹前来,良衣觉得不对劲,二人便潜回袁府中一探究竟,远远地就看见夏禹昏迷着被绑在院中,良衣那向来处变不惊的脸顿时变了颜色,竟头一次发了真火,布包里藏的赤霄红莲出鞘,在夜幕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光。
只是那袁琅卑鄙,拿夏禹做人质,良衣不知对方伤情如何不敢妄动,只得乖乖被擒,叶之鸣眼看事情要糟,怒火冲头的瞬间再没多想,一个鹤归以雷霆之力砸下,倒是让袁琅损伤了不少人,叶之鸣伸手就去拉良衣,良衣一个气场放出,竟让人完全无法靠近他们,那火图的叛变者突然出声道:“你们救走他也没用,他中了毒,每两个时辰若不服一次药,必死无疑。”
于是叶之鸣和良衣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抓了起来,那火图的人似乎看叶之鸣不爽,抬手照他后脑勺一个猛砸,叶之鸣顿时晕死过去。
再醒来,自己一行三人已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真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夏禹脸色青紫,唇也泛着不祥的淡紫色,眼圈下一片乌黑,早先的神采奕奕被毒-药折磨得失了光彩,但那股气劲仍在,虽黑发乱了,背却挺直,正沉默靠在一边墙上。
见叶之鸣醒来,夏禹道:“还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哪里知道人家是看了我们十几天的戏。”
“如何中毒的?”叶之鸣道:“以你的能力,如何会看不出别人下毒?”
“关心则乱。”夏禹摇头,苦笑,“袁琅告诉我,你们已被抓住,我一分神被暗器刺中了手臂。”
良衣叹气,“你也有如此蠢笨的时候。”
夏禹挤挤眼,此时还不忘耍一趟多情风流,“那要看是对谁了。”
叶之鸣简直被他气得没了脾气,抬眼瞪住袁琅和那鬼祟之人。
“我看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什么人都敢招惹!”
袁琅哈哈大笑,“只要能得荣华富贵,后半辈子安逸享乐,这点儿程度又算什么?”
“不怕每晚做恶梦?不怕良心有所亏欠?”
“啧,良心值几分钱?且看那浩气统领谢渊,高人一等,天下无双,还不是得与朝廷合作?说什么解救天下苍生,不过也是顺着朝廷的意思,自保罢了;你再看看那恶人谷,天不怕地不怕,又嚣张到了几时?那王遗风成天带着人与谢渊斗来斗去,他就坐上高位了吗?得天下人敬仰了吗?家财万贯了吗?到最后,他的人也跟了朝廷去前线累死累活,我看啊,恶人谷也不算个什么,反倒是我们这些……”
袁琅想了想,似乎语言太匮乏了,无法形容出他的智慧和远见,卡壳半天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夏禹冷笑,“估计你这样的,连恶人谷也不收吧。”
袁琅似被戳到了痛处,立刻要踹夏禹一脚,夏禹抬头,眼底带着冰冷寒光,明明双手被铁链捆绑在后,却让袁琅一下顿住,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竟是不敢冒犯。
叶之鸣呵呵了两声,看那一直不说话的鬼祟人物,“这位又怎么称呼呢?瞧着你们把自己编排的这么厉害,却连个名头都不敢讲?”
那人冷哼一声,“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
叶之鸣顿时大笑,随即收了表情,上扬的眉眼一吊,痞兮兮地道:“狗养的懦夫。”
这一下不知骂进多少人去,那袁琅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示意鬼祟男人动手。
那男人摸出匕首,匕首上应是抹了毒,看起来泛着不祥的光。
男人阴险笑道:“放心,见血封喉,很快的。”
叶之鸣才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这种地方,他的剑都被对方收了起来,此时就扔在角落里,他心念剧震,角落里的剑便似有所感,竟低低鸣叫起来。
那男人一愣,转头去看,趁此机会叶之鸣一个下盘攻势,男人哎呀一声往后仰倒,匕首从手中滑落眼看要落地,旁边一声不吭的良衣突然动了。
纯阳宫和万花谷都擅内功心法,各自门派又有各自的精妙之处。
良衣平日懒洋洋的,此时身法极快,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带着铁链绕到鬼祟男人身后的,脚尖一点一抬,将那匕首直接踢飞起来,同时一个纵跃,将目瞪口呆的袁琅踹向匕首。
叶之鸣默契十足,就见他高高竖起的黑发带着白色发带在空中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匕首被他用劲风一旋,竟直直朝袁琅胸口扎去。
袁琅一个没收住,那匕首便刺进了他的心口。
鬼祟男人脸色惨白,忙去看,袁琅连喊都没喊出一声,就那么睁着眼睛没了呼吸。
叶之鸣呵呵两声,“果然见血封喉。”
鬼祟男人怒道:“你们就不怕他死吗!”
他手指夏禹,夏禹却笑得风轻云淡,“这点毒还能为难到我吗?只需再一炷香时间,我便能寻到破解之法。”
男人往后一躲,直接让手下上前压制,叶之鸣板着脸吼了一声,“你个小狗崽子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窗外一片静默,男人吓了一跳,跑出门去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外院子里的手下都倒了。
周献的声音凉凉地响起,“你不是很能干吗?还用我做什么?”
叶之鸣:“……”
他娘的这小子是不记仇,可一旦记起来真让人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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