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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
“美人,你这花真漂亮。”金陵螺市街上,手拿折扇一身白衣的蔺晨站在一位卖花姑娘摊前,俯下身子嗅了一嗅面前红艳艳的玫瑰,笑着称赞道:“不但漂亮,还行香呢。”
卖花姑娘听了脸上飘过一抹红晕,轻掩着嘴唇没有说话。
蔺晨见了又把身子往前,在卖花姑娘的秀发上嗅了嗅,闭着眼沉醉地感叹道:“美人,你比花还香呢。”
“啊~流氓,”卖花姑娘看着近在眼前,蔺晨俊美而轻浮的样子,就像见到怪物一般,大叫着朝街一头跑去。
“美人,你别跑啊,美人~”蔺晨无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朝他投来的探询目光,自顾自地跟在卖花姑娘的身后追了过去。
“少阁主,十三先生让我来接您。”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年拦住蔺晨的去路,毕恭毕敬地说道。
“让他等一会儿,本少爷还要去追美人呢。”蔺晨一把推开少年,不耐地说道。
“少阁主,救人如救火啊。”少年跟在蔺晨身后,恭敬地说道,言语之间竟有些焦急。
蔺晨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少年,有些不悦地说道:“寒濯,我,琅琊阁少阁主蔺晨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他梅长苏不过是带我看着你而已;你说说你才去江左盟多久啊,就这么着急忙慌地帮着他操着心?”蔺晨说到气处用手中折扇轻轻在少年头上敲了敲,又道:“你这么着急,是怕我误了那人所托之事?”
“寒濯不敢。”少年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蔺晨‘呼’地一下把打开手中折扇,用力地扇了两下,愤愤地说道:“还有那个飞流,进了江左盟就忘了琅琊阁,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都忘了是谁救了你们了是吧?”
蔺晨越说越气,竟一脚踢在寒濯的屁股上,寒濯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子没有摔倒,蔺晨没有解气,还想抬脚踹他,寒濯把身子往远处挪了挪,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看他。
蔺晨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跺了跺脚,便自个儿生着闷气往妙音坊去了。
宫羽见了蔺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可接下来如何让蔺晨去靖王府却让宫羽犯了难。
十三先生和蔺晨看着宫羽愁眉不展的样子,都会心地一笑;蔺晨说话做事不似梅长苏,向来没个正形,现下见宫羽这样,更是起了捉弄之心,便笑着说自己从南楚快马加鞭赶来,路上没有吃好睡好,到了妙音坊得先听听十三先生新调的曲牌,让宫羽把琴搬来为他弹奏一曲。
这几日只有纪王来过两次,每每她向纪王打听起小蝶的近况,一向乐观豁达,只爱的逍遥的纪王爷也只有连连叹气,感叹造化弄人。
宫羽心急,哪里还有心思扶琴弹曲儿;但在蔺晨面前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便只能回房去把自己常用的雪弦梨木琴拿来,调试了几个音,便弹了一曲十三先生新调的曲子。
一曲音毕,蔺晨拍着掌称赞道:“弹的好,弹的妙啊,十三先生调的这首曲子可是‘山河录’里只有半段的‘情花泪’?”
“蔺少阁主好耳力,此曲正是老朽跟据‘情花泪’的半段曲谱调出的新曲,少阁主可是第一位倾听之人啊。”十三先生笑着说道。
“那蔺晨真是荣幸之至。”蔺晨与十三先生互相恭维一番后,才注意到曲毕之后一直没有出声的宫羽。
“宫姑娘,几年不见,出落的越发楚楚动人了。”蔺晨笑着对宫羽说道。
“……”宫羽微低着头没有答话。
十三先生像是没注意到宫羽的异样,又笑着问了些蔺晨琅琊阁里的琐事,顺便也打听了下梅长苏最近的身体情况。
“十三先生……”宫羽听见蔺晨轻松地说梅长苏身体没有大碍,只要悉心休养就没有性命之忧,心里一直的挂念也稍稍有了些安慰;现下靖王府里的人已慌成了一团,蔺晨再耽搁下去怕是晚了。
“她还唤你十三先生啊?”蔺晨听了宫羽的称呼,有些惊讶地对十三先生问道。
“这孩子倔的很,说了多少次了也改不过来。”十三先生有些无奈地笑道。
“宫羽只是个下人,不敢逾越。”宫羽低垂着眼眸说道。
“长苏要是听见你这话非气的吐血不可。”蔺晨看着宫羽说道:“你在江左盟这么多年,他何时拿你当下人看过?现下又让你与十三先生来金陵筹备事宜,这只是区区一个下人这么简单?让你改口叫个十三叔就有这么难?”
“我……”
“好啦,就由着她吧;”十三先生见宫羽略微有些难过的样子出言维护道,顿了一下才对蔺晨说道:“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只负责送药,不负责鱼目混珠。”蔺晨一句话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
十三先生无奈地看着他笑了笑,又转头问宫羽可有什么法子?
至于这件事,宫羽倒是仔细权衡过,当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十三先生听了连连点头,最后对蔺晨说道:“只要是宗主安排的事情啊,她总是最上心的一个。”
言豫津看到门房的人递进来的贴子吓了一跳,连忙扔下手中马球又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去了偏厅。
宫羽一身轻衣立于窗前,让豫津略微有些晃神,听见身后声响,宫羽才回转头,见是他便轻轻行了个礼。
“宫姑娘请起,”豫津伸手虚扶了一下宫羽,有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宫姑娘会驾临敝府,豫津有失远迎,还请姑娘恕罪。”
“宫羽不请自来,还望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宫姑娘哪里话?姑娘能来是豫津的荣幸。”豫津把宫羽请到塌前坐下,为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问道:“只是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那日宫羽听了靖王妃的事,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私下里也留意着行走于妙音坊的江湖高人,实在是老天开眼,昨日正巧就让宫羽遇见了这样一位江湖神医。”宫羽也不绕弯,直接地说道。
“哦?”豫津看着宫羽,笑着说道:“宫姑娘对靖王妃的事真是上心,豫津代靖王妃谢谢姑娘;只是……”豫津顿了顿又道:“姑娘曾告诉豫津与靖王妃有过一面之缘,请恕豫津冒昧,敢问姑娘是如何与靖王妃相识的?”
言豫津身为候府唯一的公子,虽然言蹶早已不闻政事,闲云野鹤,求仙问道,但自其曾祖起便流淌于身体里的贵族血脉便已决定了他的行事风格;宫羽知道如果不如实相告很难让豫津真正相信于她,便隐去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把在祁山小蝶奋力相救的事一一地对他说了。
“原来是这样。”豫津听完,低头想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姑娘说妙音坊来了位江湖神医,可知他从何而来?”
“宫羽只是听随他而来的人说是从蒙古来的,祖上一直对世间毒物有所研究,就连居于琅琊榜的第一奇毒火寒毒也曾替人解过。”
豫津听了心里一惊,当下便遣人去靖王府递贴子,自己与宫羽一同去了妙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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