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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兄弟
干净的病房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不断滴答的仪器声,躺在病床上正是老爷子,华强集团的当家人——唐兆龙。房门传来了两下敲门声,秘书长秦江韬走到老爷子跟前,凑上前去:“金先生来了。”
老者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轻轻地说道:“让他进来。”
金成铭大步流星地走进病房,进了病房却慢慢地观赏起来,犀利的眼神扫过病房的每一个角落,病房的设施、装修、治疗仪器、仪器的显示屏,最后才落到病床上的人脸上。看到病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金成铭深深地松了口气,微笑着说:“你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
“毕竟曾经是兄弟,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没错,我是盼着你死,但是绝不是让你老死!我一直盼着你死,喝水呛死,被车撞死,走路摔死,”此时的他看着老爷子的目光,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用更加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或、者、是、被、炸、死!”
病床上的老爷子突然有气无力的笑了出来,过了会儿又平静地说:“我找到如荻和惠媛了。”
“什么时候?”
“两年前。”
“两年前?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觉得时机到了。”
“时机?什么时机?你又在算计什么?”
“你要帮她。”
“不用你来说!如果她有困难我自然会帮,我帮她是出于真心,但是你却又在盘算什么买卖?”
“小秦,我的遗书。”老爷子骨瘦如柴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几下,秘书长秦江韬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
出于职业本能,金成铭看得特别认真,一字一句都仔细斟酌,看完之后久久说不出话来。看完之后,半天才蹦出几个字:“这是真的遗书吗?”
“真的假的,你一看便知,又有何必问我。”
“孩子们知道这份遗书的内容吗?”
“不知道。”
“兆会呢?他知道你找到如荻和惠媛了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
“以他的脾气,我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哼……又是计划,你的人生就只有计划了。”金成铭一声冷笑,“惠媛还这么年轻,能承受这么大的责任和压力吗?”
“如荻出了车祸,危在旦夕,只有我们帮她,她才能渡过难关。”
“我也可以帮她们,兆会也可以,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惠媛是个有商业天赋的孩子,单纯给钱给不了她未来,而且如荻病重,惠媛现在最需要的是家庭和爱,这些你们给不了。”
“被安排的婚姻就会幸福吗?”
“他们俩是命中注定的,佳泽说过要娶惠媛,我只是帮助两个有缘人罢了。”
“不过是小时候的童言童语罢了,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要跟我打赌吗?”
“你觉得我会跟一个要死的人打赌吗?”
“有些事情不是时间能改变的,他们之间不用提过去,也会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
“哼……几十年了,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是没改。但是,你不打算告诉佳泽?”
“告诉什么?真相只有被少数人知道,才不会打破原来的平静和幸福。”
“你怕孩子们知道真相?你是怕他们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吧。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然后让他们恨你一辈子?”
“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首先,我是行将就木之人,就算他们恨我,入土为安后我也不知道。其次,我相信你,金成铭,真相说到底伤害的都是孩子们,我信你不会为了报复我而伤害他们。”
“你还是怕了,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资本家去哪里了?”
“这么多年,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我们这些资本家的感觉如何?可是,你忘了你自己还是公司的大股东,实质上也是资本家。”
“用资本家的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是劫富济贫。”
“这么多年是我一直在容忍你,你才能这么逍遥自在啊!”
“我不需要你的容忍,也不怕得罪人,管他多有钱、多有势,只要他做了犯法的事、侵害了他人的权益,我都绝对不会妥协。就算是他们想杀了我,活剥了我,嚼碎了我,我也不会后退一步。因为我要赎罪,赎我自己欠下的债。”
“你不知道我也在赎罪吗?”
“你是要我相信你是善良的吗?”
“以你的能力,把我送进法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你没有,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再厉害的律师也需要证据,如果有证据,现在你就不会躺在这么高档的病房里,而是躺在监狱的铁床上。”
“争论这个还有意义吗?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年迈的董事长慢慢地闭了下眼睛,眼神留在了这个曾经的兄弟身上,犹豫了几秒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问的那句话,“成铭,死之前,还能再听到你叫我大哥吗?”
金成铭的内心激起了一阵波澜,两人曾经商海浮沉、刀光剑影的过往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但是还是无法过了内心的这个坎,便话题一转:“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如荻和惠媛?”
“明天下午7点我会跟孩子们公布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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