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

作者:花逝无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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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部第十一章密议


      成都,城外,军营,赵季良和赵廷隐正坐,下面一排的将领,约有四五个。

      赵季良微微的喝着茶,赵廷隐却一脸的正色,怒问道:“昨天进城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旁边的几个级别高一些的将领连忙道:“大人,昨天在城里晃悠的也就是这几个了,但他们都没有到顾家那一片去过!”

      赵廷隐却冷着脸道:“只要进城的就给我严加审查,我们保宁军,绝对不能出如此的害群之马,我跟赵大人还有事,你们给我好好查!”赵廷隐说完,和赵季良一起走了出来。

      军营外,赵廷隐皱着眉头问赵季良道:“德彰兄,你的武泰军我们也去过了,他们也说没有做下此事,你怎么看?”

      赵季良摇摇头:“紫瑰,你我的人,是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顾夐得罪的人都是原来李仁罕、张知业、李肇那边的,要真是有嫌疑,也是那边嫌疑多些,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皇上要我们自查,我们还是要自查的!”

      赵廷隐愤愤的挥了挥拳头,怒道:“最近很多的事情都让人憋屈,毋家二女儿的事情,维州的事情,还有据说方家儿子在牢里险些吃亏的事情,再加上现在顾夐儿子顾沅的事情,张公铎那里焦头烂额,很多的线索都指向李家,可就是没有直接证据,真是叫人气愤!”

      赵季良却摇头道:“就是有证据又如何?现在我们新招的兵马还没有操练好,难道直接要跟李家开战吗?”

      赵廷隐一呆,随即叹道:“顾公可能早就料到今日结局,所以才拼命想要与我结成儿女亲家,就是想在这时候我能保住顾沅那孩子吧?真是可惜了!”

      赵季良也微微叹气道:“紫瑰,你也不要自责了,这就是命,谁叫那个顾沅只对那个叫小雨的情有独钟呢,听说他还为了躲你家女儿险些被淹死?”

      赵廷隐也有些悲伤,黯然道:“是啊,那么多情多才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个弱智,真是造化弄人啊……”

      赵季良再次看了赵廷隐一眼,满意的叹了一口气道:“紫瑰,我看中你的就是正直,但却又基本能控制住你的脾气,要不然,一个李仁罕,再加上张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好。

      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将幼子与基业托付于我,我纵即想学那三国的诸葛亮,可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奈啊!”

      赵廷隐便也叹道:“先帝对你有故交知遇之恩,对我也有提携之恩,否则,我还要一辈子在他李仁罕之下受他掣肘,所以,共拥幼主是你我共同的责任,你也不用谢我,只是这次顾沅事件总要有个交代,只怕李仁罕那老匹夫又要向皇上发难要那判六军诸卫指挥使的位子了!”

      赵季良便冷笑道:“我赵季良忝为司空兼侍中,虽然确实比不上三国时的孔明,但半个诸葛亮还是赶的上的,他李仁罕算计皇上的,我就不会算计他吗?”

      “你的意思是?”赵廷隐不由疑惑的道。

      赵季良便冷哼一声道:“他李仁罕想要那个位置,就不该做出一些什么姿态吗?起码,这城外的驻兵都该撤去了吧?”

      赵廷隐一愣,随即道:“德彰兄,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皇上会同意吗?”

      赵季良摇摇头:“别看皇上年青,但这个皇上是个明白的皇上,有些事情,他看的很透彻,我们现在回去就跟他商量一下,不是这个位置答应不答应的事情,是如何换取最大的利益的事情!”

      赵廷隐看着赵季良哈哈大笑道:“有德彰兄在,我怕什么?我们走!”两人并骑向城内走来。

      同样,城外,武信军军营,李仁罕、张业、候弘实上坐,边上站着钱大猛,下面一溜的将校。

      李仁罕装模作样的道:“钱将军,你说我们的人昨天并没有进入过成都城?”

      钱大猛一挺肚子,同样装模作样的道:“大人,我们昨天操演,所以全营戒严,我们的人确实是没有进入过成都,不信的话我们有花名册在这里,每个将领都有点卯画押,诸位大人请看!”

      三人看过,候弘实笑道:“两位大人,我们三处军营都已经验过,看来问题确实不是出在我们这边,应该在两赵那边或者城卫那边!”

      张业也笑道:“舅舅,反正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们干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把六军诸卫指挥使的位置给你,赵季良那些人以后就再也翻不到天上去了!”

      李仁罕呵呵的笑道:“那就多靠二位了,到时候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好处!”三人也呵呵笑着向城内走来。

      皇宫,赵季良、赵廷隐、张公铎都在。

      “不是你们的人干的?那就一定是李仁罕或者张业、候弘实他们的人干的了?”书房中,孟昶皱眉道。

      赵季良摇摇头道:“即便这件事情真是那边的人干的,他们为了笼络人心,也一定不会把人交出来的!”

      孟昶便愤怒的道:“那就再由着他们再将这件事情也弄成一桩无头公案?你们还嫌这一阵的无头公案少了吗?那个毋家二小姐离奇死亡的案子你们查清楚了吗?”

      赵季良的脸上也有些尴尬,却还是岔开道:“皇上,这些事情张大人一直在查着,以后一定会有结果,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城外的驻军,数万军队驻扎在城外,名不正言不顺的,又互相不统属,难以管理,难保顾沅的事情没有下一次,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些军队以前甚至互相交过手,有的是后来才归顺先皇的,这要是哪一天两个仇家在成都城里相遇了搞成两支军队火并,那才是灾难!”

      孟昶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若有所思的又看了赵廷隐一眼,再想想李仁罕和赵廷隐的关系,不由沉吟道:“那依赵大人的意思要如何才能让城外的兵马都撤回去呢?”

      赵季良郑重的道:“六军诸卫指挥使!”

      孟昶一脸的凝重,再次沉思,然后问道:“赵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朕现在就将六军诸卫指挥使的位置交给出去吗?”

      赵季良摇摇头:“皇上,你我都知道,李仁罕对这个位置是势在必得,我们一天不答应给他,他就会一天觉得不安,倘若是时间拖得太久了,怕他又是要起异心。更何况成都城外数万大军一日不离开成都也都是不安定因素啊!”

      “朕没明白你的意思!”孟昶道。

      赵季良便道:“皇上,现在成都城外表面上我们双方的兵力基本对等,但真要开战,还是李仁罕的地盘离成都最近,他的兵马的驰援的速度肯定远远优于我们;

      即便不开战,再这么长久耗下去,我们的兵马都要从各自的封地运送粮草补给过来,费时费力,肯定不能长久,而这钱大猛在城下的兵马,却是占了天时地利,必能长久,他就是抵在成都城脖子上最近的一柄刀,我们要及早的将他拿开,拿开的借口是什么?顾沅事件!

      但本着利益交换的原则,甜头就是六军诸卫指挥使!也只有这个位置才能让他放松警惕,有了成都的兵权他才不会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才会觉的我们不会对付他,他才会有可能同意撤兵!”

      孟昶便想了一下沉吟道:“赵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李仁罕也不是一个傻瓜,他即便答应了撤军,只怕会先要求位置到手后才真正的退兵,那样朕只能将这个位置给他,只是给了他,这成都又有谁还能再掣肘的了他?”

      赵季良便笑道:“他要真的那样小心又如何?请皇上不要忘了,这六军诸卫指挥使不止有正使,还有副使,皇上可以加封李仁罕为正使,当然也可以再加封赵廷隐赵大人为副使,划分六军中的三卫分别由两人管理,这样再加上张大人手中的巡城司,我们的手中的兵力始终占优,但有正使的名义在,卖足了他面子,所有六军在名义行也归他节制,谅他李仁罕也说不出来什么来,这样他的安全也有了保障,他要再不退兵也着实说不过去!只是这个过程希望皇上能够多拖延拖延,李仁罕现在一门心思在这个位置上,不会考虑其他,这倒反会为我们的新军训练争取更多的时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昶一愣,随即高兴的道:“这样好,赵大人,说真的,城外这数万兵马一直是朕心头的大患,但朕一直没有借口开口,这次顾沅事件不但是帮了他李仁罕,也同时是帮了朕啊!只是这次顾沅的事情真的又要顾不上了?”

      赵季良正色道:“顾沅之事,我们是一定要彻查的,但不是在现在,作为一国之君,要分的清楚孰轻孰重;只是万一外面的新军训练好了,对付李仁罕的时机成熟了,皇上到底要打算如何处理姓李的呢?”

      孟昶再次沉吟了一会儿,方坚定的道:“朕与李仁罕之争,归根结底不过是利益之争,他的势力也很庞大,再加上张业是他的外甥,李肇又跟他有交情,处处以他马首是瞻,朕若跟他撕破脸,可能会动摇整个大蜀的根基;

      但他现在太跋扈,而且朕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仅仅是为了捞取更多的利益,那朕会在实力上压倒他之后将他架空,念在他一直跟随先皇征战创建我大蜀的功绩上让他做一个显贵的闲职,安然养老,但倘若他真的有不轨之心,那就不要怪朕心狠了!”

      赵季良看着年轻皇帝脸上的坚毅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赵廷隐却很是有些不爽,出言冷笑道:“皇上,我跟这李仁罕打了多年交道,这个人贪得无厌,私心很重,皇上可能考虑国体,但这个人可能不会考虑那么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建议皇上还是做最坏的打算!”

      孟昶闻言,再次皱眉。

      张公铎也在旁边直言道:“皇上,赵大人说得也有道理,京城中发生的几次事件,迹象表明李仁罕府中是有一支死士队伍的,方落雁的妻子杜若之死,好像就是这些人干的,他若没有异心,养死士做什么?还有,他与吐蕃达普寺勾结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不能不防!”

      孟昶的脸色更难看,冷峻的看着众人道:“那各位有什么好的主意?”

      赵季良的脸色儿也更难看,使劲摇着头道:“大蜀刚建,最忌大的动乱,这个李仁罕是真的要逼我们下手吗?”

      赵廷隐忍无可忍,怒道:“要不我们就真的真刀真枪的干,你我联手还真怕收拾不了他李仁罕!”

      “糊涂!”赵季良怒道:“现在我们并没有李仁罕大逆不道或者必须要剪除的理由,只是太过嚣张跋扈,自大蜀建立一来,哪个将领不跋扈,不嚣张?我们要是直接对李仁罕动手,难保张业、李肇不多心,他们要是也卷进来,局势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了,只怕整个大蜀只有四分五裂的份儿!”

      几个人立刻都不言语了,只是脸色各个更是难看,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突然,书桌前一直侍立的王昭远弱弱的开了口道:“皇上,诸位大人,你们既不愿意与老人了彻底撕破脸,又怕他真的作乱,那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既然他以后要依靠的是这三卫之兵,我们就在这三卫里多安插些钉子,以后即便是他做到六军诸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了,他的生死不还是捏在皇上和诸位大人手里吗?”

      众人听了这话,眼前不由一亮,孟昶也不由看着王昭远呵呵的笑道:“昭远,你跟了朕好多年,现在看来,只一个小小的卷帘使,你有些屈才了啊?”

      “不敢,不敢,方才下官多言,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王昭远连忙道。

      孟昶哈哈的笑道:“这事情以后再论,只是诸位大人,你们看这计策怎么样?”

      赵季良与赵廷隐,张公铎互看一眼,同时说道:“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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