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 此心如月

　　十二是中国的一个轮回数。十二年后。
　　明诚下班回家，收到一封的电报留言。明诚看了一眼留名就把条子往口袋一放，进了门。
　　“大哥，有个老朋友联系我们，你绝对想不到是谁的。”
　　明楼脱下外套挂着墙上：“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的。”
　　明诚也不卖关子，他把信条往明楼面前一递：“说了你都不相信，居然是我们的梁处长。当年他还给托人我带过一箱子小点心，说是答应了人要送来给我的，可是啊东西到我手里时都长了毛了。”明诚说起着往事，还是笑得不停。
　　明楼却没有明诚的心思。他看着故人来信，皱了眉。
　　明楼看完。已经许久不再犯的头痛，又来了。他揉了揉眉心：“阿诚，帮我定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国。”
　　“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回上海吗？”
　　“回北平，不应该是北京。快去打电话，回去晚了就救不回明台了。”
　　明诚很久不见明楼这幅摸样，赶紧打电话到机场订票。
　　放下电话后，明诚走到明楼身边：“大哥，到底明台怎么了。”
　　“现在党内正在发起反%右运动运动，你看了报纸，也应该知道。现在明台怕是已经卷进去了现在梁仲春已经自身难保了，他当年由中统反水，进了军统，后来想必是周书记给他寄了一封我的手书，我把他妻儿的住处告诉了他，也顺便晓以大义，策反他。后来他透过明台来信告诉我他加入了我们……”
　　“这不是好事吗？”
　　“在当时，可能是好事，可现在，他被人冠上投机分子的说法，他现在被抄了家，也被审讯了。审讯他的人似乎要他承认明台也是投机分子。他几乎是九死一生才找了人给我递了这个消息。现在他们怕是把明台也抓了。”
　　“我们必须马上回去，明台性子烈，去晚了会出事。”
　　“我现在只能希望，周书记，不对，应该是周总理了顾念当时那封信，能网开一面放过明台。”
　　“就是当时那封，让明台拿去给周总理的信？你在信里说了什么，为什么人家要顾念你！”
　　“我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例数功劳陈情请辞，送上我们明家所有财产，支援战争。还有，就是我认为军统里所有有可能反水的人，我都附上一份详细的资料，像梁仲春之流，我甚至还留了信件。我当时只是希望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帮助党内，瓦解军统里松动的人心。”
　　“大哥，你当时既然都要走了，做这么多，那交换条件难道是明台？”
　　“我当时只是想留一步退路，我不告诉明台这些是希望他死心塌地，忠诚于党，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明楼终究还是去迟了。明台因为不甘受辱已经在狱中自裁。批斗程锦云的革命委员会非要她供出明台曾经在军统时的叛党行为，程锦云已经是得知明台死了的消息，更是生无可恋，只是喊了一句：“难道死了的人你们也要泼脏水吗？”喊完就一头碰死了。一个好好地家，也就这么散了。
　　程锦云被拘走之前，把孩子交给黎叔让他把孩子带去巴黎交给明楼。却不想明楼先回来了。此时黎叔早已经是两鬓斑白的老人了，他的儿子媳妇就这么忽然死了，他几乎也是生无可恋了。
　　只是锦云留下了个孩子尚不足十岁，明楼的侄子，明楼上一次见他时他约莫五岁，现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明楼看着孩子怯生生的脸，心痛万分。若是当年自己更狠心将明台也带去巴黎，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天人永隔的局面了。
　　明诚轻轻的拍了拍明楼的肩膀，然后拉过孩子，走到一旁宽慰孩子。
　　“黎叔，你跟我们去巴黎吧。北京也好，上海也好，已经是待不住了。”
　　黎叔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何必背井离乡呢。只是这孩子要交付给你们照顾了。”
　　明楼和明诚一再说服，黎叔也是没有离开的打算。明楼只能作罢。处理完明台和锦云的后事，两人带着孩子离开了北京。

　　终此一生明楼都没有再踏足过这片他曾在热爱的，为之付出一切的，抛头颅洒热血的，却也夺取他至亲性命的土地。上海也好，北京也好，无论在哪里，被历史碾过的明家，和那些无数破碎的家庭一样，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飞机上明楼往上海的方向望去，却说不清对这个那里的感情，他只是记得他说过，他生于斯，长于斯，以后也一定要埋于斯，但是明楼看着靠着自己沉睡的孩子，还有一言不发的明诚，心想他可能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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