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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End Of Nightmare -梦魇的终末-
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将你从睡梦中烦醒。
“啧……这群破鸟……”皱了皱眉头，带着惯有的起床低气压，你揉着头发从床上坐起。
你看了看周围各种淡绿色的装饰和你现在盖的白色被子，你终于确定自己在医院中。
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本该是弹痕累累的样子，结果居然平滑如初。而且，很早以前留下的伤疤也都统统消失，这让你惊叹于这个世界中魔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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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腿上的重量让你意识到了趴在你床边有团乱蓬蓬的金色。
“嗯……伊泽？”你偏头看了看他，伸手轻拍他的脸：“……醒醒啊伊泽！”
“唔！？”伊泽被你粗暴地唤醒，似是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起来：“发生什么了？！”
“啊哈哈哈，万年早起的大探险家今天也有被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呀~~！”
虽然被你粗暴叫醒，但是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伊泽捏了捏眼角，略带困意地喃喃道：“怕你半夜又要跑去点燃什么人，我可是盯了你一宿，刚刚才睡了一会……还有，昨天闹了那么一顿，你怎么今天这么有精神？”
经由伊泽的提醒，你想起了昨天的一连串的事情，回忆起你最后不仅虚弱了伊泽，还差点一个点燃给他烧了。
有些尴尬地咬着嘴唇，你略带歉意地开口：“呃……伊泽，那个关于昨天……”
“昨天？关于这个我要告诉你，召唤师，”伊泽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花：“你昨天扑我身上，差点压死我，你得减肥了，召唤师。”
“…………”你抿着嘴看着伊泽，感觉脑门的青筋一个接一个在暴起。
你本来内心里准备好的一席道歉的话，全都生生咽回肚子里。
你给伊泽怒丢一个白眼：“……怎么不压死你！”然后你一扯被子盖过自己头顶。
“哈哈哈，这么有精神生气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伊泽抓了抓蓬乱的头发站了起来：“我出去买咖啡，你想吃什么么？”
正要给伊泽提难题的时候，你听到有人轻敲你大开的房门，同时一个元气满满的可爱女声传来：“伊泽，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吃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么？”
你扭头，一头及腰金发映入眼帘，还有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色轻甲，你很快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拉克丝。
她端着一个装着不少东西的白色餐盘向你们两人走过来：“Morning，Summoner。我给你带来你的早餐了，吃饭这方面最好不要太信任一个都没怎么进过厨房的男人的选择。”
你揶揄地瞥了一眼伊泽，开心地看着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拉克丝，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拆我的台？我还打算给她的早餐里塞两块齿轮甜饼呢。”被拆穿的伊泽，只能无奈承认自己的打算。
逃过一劫的你默默地瞪了一眼伊泽：“Really？！”
“Why not？你昨天可是差点压死我，这叫礼尚往来。”伊泽笑得恶劣反问着你。
“你……！！”
“好啦好啦，这么好的早晨不要浪费啦。你们两个不要吵架了，”拉克丝向后拉了拉伊泽，跨住他的手臂，对你眨了一下眼：“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呢，我们去吃早饭，让召唤师一人好好享受这个早晨嘛。快走快走~”
你开心地摆摆手，目送走了被拉克丝强行拖走的伊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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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完早餐的你正在认真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是的，太奇怪了。无论是什么，都太奇怪了。
之前基兰老头跟你说的事情你还没搞明白，现在在皮城这边居然已经有人开始要自己的命了。更糟糕的是，昨天似乎还差一点成功了。你清楚地记得那种濒死的感觉。
而且昨天金克丝也在说似乎这里还有别的召唤师来过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运气好的，能从金克丝的游戏中幸运逃生。
你本以为召唤师是个高贵而神秘的职阶，但是就结果而言也是让你失望透顶。以前辅助过的adc居然对你拔刀相向，而且往死里打。
另外，关于你当时暴走的情形，你也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首先你发现自己现在即便读出法术，却依旧不能施法。其次是你当时抑制不住的“肃清一切”的想法。
实在是太奇怪了，你对这一切根本毫无头绪。
“真是的……还好明天就能回家了，不然再在这里待下去早晚要被这群人玩死。”你跳下床来，对着巨大的白色落地窗伸了个懒腰：“反正快走了，最后还是满足伊泽一次，明天召唤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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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治疗法术的问题，现在的你简直精力过剩。
找不到私服的你也不好套着病号服去压马路。在房间里左等右等，伊泽也没回来，你闲得无聊决定在医院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顺便跟他说明天要召唤他的事情。
因为现在还很早，其他房间的病人还没起床，一路上你一个其他病人都没看到。不过，倒是见到了一些护士和医生，但是他们向你投来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经过你身边时，也是在尽力保持着最远距离。
虽然有些难过，但是想想也是没办法的。你回忆起昨天自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走了，而且还对伊泽下了狠手。这种爆炸新闻肯定不胫而走，皮城这么小，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走到了候诊厅。看着贴着墙整齐的一排自动售货机，你有些恍惚。
“这东西也有？！”你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你想起自己的ID不在身上，现在什么都买不了。你略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身从一旁的免费报纸栏里抽了一份今天的早报，默默地坐在靠近墙角的椅子上读了起来。
一分钟以后，你迅速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回路已经跟不上面前这份报纸了。
头版：皮城探险家伊泽瑞尔因拒绝表妹追求被报复。
“……什……么……”头版的内容吓得你赶紧看了看这份报纸的名字：“……这还真是皮城早报！？”
带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继续读下去：“……德玛西亚人爱丽丝·莱特，因接受不了被其表兄伊泽瑞尔·莱特的拒绝，于昨日下午三时许将其诱骗至城东一栋尚未完工的高层建筑中，准备使用黑魔法蛊惑以将其强行带回德玛西亚……成……婚……啥？！”
你满身冷汗地回想起那些医生护士的眼神……
是的，想来那并不是什么害怕一个暴走召唤师的眼神……而是，纯粹是在看一个欲求不满的□□媚术法师的眼神么……
然而你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的情况时，你听到远处传来了凯特琳和Vi的声音。你赶忙溜开，侧身用墙角挡住了自己，你可不想在这里和这样一堆新闻一起被她们看到。
“……警局那帮混蛋居然指名让我上场，”你听见Vi粗暴地打开了一罐饮料，一口饮尽：“一群小崽子都皮痒了吧。”
“毕竟，你是我们警局里对抗野区怪物的中坚力量，”凯特琳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要面对的‘怪物’可不止野区那几个，你明白吧？”
“啊啊，我知道的，cupcake。”金属罐镪啷一声被丢进垃圾桶中，Vi有些生气地接着说：“图书馆那群老不死的居然不告诉我们伊泽的表妹居然是召唤师？这又不是第一次召唤师暴走，他们怎么还不长记性？危险人物不都应该像金克丝一样被丢进监狱的吗？”
“Vi，注意你的用词。这地方不是警局。”凯特琳的语气愈发不悦，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真的，如果昨天不是伊泽先一步跃迁上去，今天我们也不用到医院来装好警察了，我们本应在参加召唤师的葬礼才是，毕竟你知道在那种距离下我爆头的准度。可是这都没有发生。在召唤师的处理这方面，伊泽和那些图书馆的学者们都是一保到底的态度。”
“每次召唤师暴走，我们都要连续忙上好几周。就不能给城立图书馆施加点压力？先不谈市民的人身安全，就国家职员的福利来说，他们也得好好想想吧？”
听到“每次”这个词，你心中一惊，想起之前金克丝也有提到过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召唤师。
“呵，”你听到凯特琳的一声冷笑：“你以为呢？一个城立图书馆和王城认证探险家的联合研究申请就把这事压下来了。”
“为什么会有伊泽？这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而且，你没跟他单独谈谈？”Vi疑惑地反问凯特琳。
“当然会有他了，不然你觉得伊泽像是随便留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家里过夜的人么？”凯特琳话音刚落，你听到了报纸的沙沙声：“哼，你自己看今天的报纸。”
“……噗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啊！”Vi的爆笑吓了你一跳：“早报的人昨天也去了么哈哈哈哈……”
凯特琳嫌弃地轻声咋舌：“啧，是不是你除了揍人就不会考虑别的了？你我都知道早报的人肯定没去，这是假新闻。伊泽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女孩，然后这个女孩还突然出现在了皮城和祖安的竞赛上，那么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是召唤师；呃。”凯特琳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根据这个早报的消息，舆论就会认为这个女孩是皮城从德玛西亚借来的外援力量，大家只会把她当成一般的‘英雄’而已。你知道联盟对于异界召唤师管得有多严。”
“呃……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说的意思，cupcake。”
你听到了报纸被丢进垃圾桶的声音后，凯特琳总结道：“那我换个说法。王城的人这次‘使用’召唤师的方式变得聪明了，但是关于怎样‘使用’召唤师的事，则是伊泽和图书馆那群老顽固瞒着我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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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退了两步，带着一时间因为接受太多冲击事实而有些失神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原路返回。
伊泽从凯特琳的枪口下救了你，然而却并不是因为救下的召唤师是你，而是因为你是召唤师。
不是想要你的命，就是想要拿你当枪用。
就连本以为最值得信赖的伊泽，现在也是将了你一军。
而且现在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是，关于明天召唤的问题。
你并不熟悉在这个世界中召唤的流程，对你而言所谓的“召唤”只不过是点点鼠标而已。
万一，如果说明天召唤了伊泽，结果却因为召唤了他被束缚在了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你突然想起了之前电梯中基兰对你说的话。
——‘三次失败的召唤将会引导你走向你在这条时间线的终末’
召唤失败……是啊，如果说伊泽故意使得你的召唤失败的话，那么岂不是说还要留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再经历更多的两次召唤失败，然后再迎来悲惨的dead end？
想到这里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决不能，决不能冒这个险。”你暗暗地握紧拳头，低声自言自语。
在你刚走到病房门口时，你还没碰到门时，门就被打开。
见到你时，神情略有些担心的伊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对你说：“召唤师你跑哪里去了？浑身是伤，你能不能别乱跑？我还以为图书馆那群老头子趁我不在来把你带走了。”
然而，此时伊泽的关心在你眼里除了刺眼再无其他。因为你知道这恐怕根本不是在担心你的行踪，而是在担心“召唤师”的行踪。
“哦，这样。让你担心了呢，真不好意思啊，伊泽瑞尔先生。”你扯了扯嘴角，毫无诚意地抬头看着他，抬手轻轻拨开伊泽：“还有，你挡路了。我这个病号还要休息。”
“我跟你说过了吧，伊泽，”拉克丝从伊泽身后拉了拉他的胳膊：“召唤师现在需要休息啦，早就让你回去了。”
“那个，”伊泽似乎是感觉到了你语气的变化，略有些疑惑地问：“刚刚发生什么了么召唤师？是不是身上还有伤口哪里痛？”
背对着伊泽，你感觉自己几乎是翻了个白眼，一句‘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差点就从嘴边滑出。
“什么都没有，刚刚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随即你摆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转身看着伊泽和拉克丝：“伊泽你做好准备，我明天决定要召唤你。”
你看到伊泽的表情像是多云转晴一般露出了一个颇为惊喜的笑容：“太好了！”
让你意外地，拉克丝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伊泽，犹豫着问你：“可是，召唤师你明天召唤完伊泽是要离开的吧？你这样走掉之后，伊泽该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虽然并不意外于伊泽的幼驯染也知道原定计划，但是你还是决定把戏演足，你略有些吃惊地：“伊泽都告诉你了吗？”
“没关系的召唤师，拉克丝是自己人。”伊泽向你解释完后，转头对着拉克丝说：“把召唤师送走后，我有的是办法解围的。”
“说的是啊，拉克丝小姐，你完全不必担心的，你要相信大探险家的脱困能力呀。”你语气轻松地拍了拍拉克丝的肩膀：“我们就不要瞎担心了。”
“可是……”拉克丝倒是一脸担心地看了看你和伊泽：“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冒险。”
“不会有差错的啦，”你赶在拉克丝提出更多的异议之前，决定把这个话题打断：“今天你就回去好好准备，我呢就好好休息，那么两位日安~”你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俩向门外推。
“等等，召唤师你别——”你果断地关上了屋门挡住了伊泽之后的话语。
现在的你其实和伊泽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你看着他的背影，假笑着的嘴角慢慢垂了下来。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可能过于草率，但是你就是停不下来怀疑伊泽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决定。
你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沐浴在金色晨光的皮城，咧嘴一笑：“都没关系的，反正明天就可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就当是一场噩梦吧。”
是的，没有什么魔法。没有什么暴走。你也不曾来到皮城。你也不知道什么阴谋。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你只是因为之前rank打多了而陷入了梦魇而已。
仅此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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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开挂过头当然不开心。歇一章，然后继续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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