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箴女史

作者:胭脂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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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五霸楚庄王


      幽幽冥冥的阎罗王府大街,楚江王府一派贝阙珠宫,碧瓦朱甍。历万乾支楞着下巴,幽思邈邈,梦劳魂想的。
      “二兄长,你也有失魂落魄之日,你不去楚国守着,你一个楚国幽冥神祇,不顾着新楚王商臣?”

      懒得倦怠,“九弟,休管我,去那儿再催楚王性命,从齐桓公到晋文公,霸主的眉毛也没捞着,先由着楚王商臣折腾,他不先头阵多打几个诸侯小国,明个他儿子庄王哪得霸主之位,像晋襄公欢捡现成的?”

      “这可是始母神之诰命,二兄长说着说着,竟还吃心起来,是为着曳紫姑娘的事儿。”

      “你自个还有燕姞那个兰花债,休提本王!”

      “曳紫那只小蝴蝶,着实仗义,为了二兄长,以已之力顶下大罪,说是她仗着宠幸,删改生死薄解闷,也是九弟一桩罪过。”

      “九弟,你霸主之位得手,不和七弟垂钓饮茶,又哪去儿?燕姞是白匪儿那小狐狸命
      说与你听的。”

      秦宫一凤台之上,和鸣锵锵,声乐涩有呜咽之气,恍若凤凰于飞,盘桓三日不止,锵锵声,凤凰泣泪,听得摧人心肝。

      “我儿,弄玉,切莫再吹笙,你三日不眠,你身子消受不住。”

      “君父,女儿誓死不嫁,您由着弄玉驾凤鸣而去。”

      “晋候新君,风华之年,两家之言,以结秦晋之好,岂由着你的性子,身为一国之君,为父也要顾着秦国子民。”

      “君父,辰嬴姐姐她心中喜乐吗,弄玉是叫姐姐为怀嬴,还是文嬴呢?君父为何一定要称霸西戎,不顾女儿们的死活呢?”

      “本伯之女贵为公主,百姓子民之女活该命如草芥!身为秦国之君,秦国霸主诸侯,天下诸侯就无不知秦国子民不是好欺辱的。”

      见秦穆公任好敛额挥袖从凤台而下,孟明视,百里奚之子,心中摇摇,他爱使枪弄棒,虽说是秦相之子,少时在虞国下里长大,一介莽人,又无用武之地。

      “秦伯,晋国出尔反尔之徒,晋怀公到文公,一而再耍弄秦国,秦国霸主西戎,与晋必要一战雌雄。只是蹇叔伯……”

      “杞子掌北门之管钥,可夺郑矣,你蹇叔伯见识高远,此事谨慎得胆子都小了,本伯先与你父亲商议偷袭晋国额行军部署,凤楼不得由着弄玉公主出入。”

      弄玉公主凭栏吹笙,哀哀之身,使人伤心肝,孟明视仰凤楼望道,“弄玉公主,秦国将出征伐郑,恐弄玉公主一时入不了晋。”

      一听婚嫁之事可缓,先将父母之命卸下心头,和着眼泪,手一滑,碧玉笙管坠下凤楼,孟明视心惊肉跳,一个飞身接住碧玉笙,此笙管上雕镂一只凤凰,栩栩如生也,应诞辰天上降下来的璞玉琢成,弄玉公主视若性命一般。

      “孟明视,不愧是君父的右庶长,大秦男儿身手了得,你替本公主说与君父,弄玉发誓,必得善笙人,更唱相和,是为我夫。”

      战火狼烟一起,弄玉公主侥幸躲得大劫,孟明视打算主动请缨突袭郑国,壮哉大秦。

      三百乘战车,以孟明视为主帅,西乞术,白乙丙为副将,秦伯任好誓师送行,那头蹇叔蜗行牛步,腰上系着条白绫,一面走,一面哭,到了跟前,拉着白乙丙、西乞术的手恸哭不止,孟明视大惑不解,问,“蹇叔伯,两位兄长会大捷而归的。”

      蹇叔抬眼望秦师,大半士兵已生出鬼眼,印堂发黑,连连摇头,“孟明,好侄儿,我看着秦师出东门,却望不见归人。”

      秦伯任好近侍来拦他,“好蹇叔,你混说些什么!”

      他继续哭师劝谏秦伯,“此役一战,劳师袭远,师劳力竭,师之所为,郑恐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秦伯无动于衷,送军东去

      他大哭道:“晋人必在崤山御师,崤有两座陵,南为夏王皋的坟墓,北陵,周文王在此避过风雨,尔等是会战死在此,我到那里去捡葬尔等的尸骨。”

      秦伯大骂道,“你何知,本伯看你只得中寿,五十阳岁,墓上的树已有两手合抱粗!”

      孟明视率秦师行至滑国,白乙丙、西乞术三人还说道,“我等父亲身为左右相,太过胆小了。”

      忽有一人拦路,说是郑国使臣,求见秦国主将,孟明视大吃一惊,接见他问,“你前来干什么!”

      “郑君听闻三位将军到敝国,上次秦晋围郑,秦国退师为盟友,身为东道主,遣弦高奉上薄礼,四张熟牛皮、十二头肥牛以慰劳秦师。”

      趁郑国毫无准备突袭恐是万万不能,孟明视收下弦高的见面礼道,“秦师不到贵国去,有劳郑伯费心,你且回去吧!”

      见弦高一走,孟明视与西乞术、白乙丙命令道,“郑国已有准备,偷袭是不可能的,我等还是回秦国。”
      “只是我等如何给秦君一个交待?”白乙丙摩拳擦掌,隐隐不甘心

      西乞术提议,“既到了滑国,我等灭了滑国,顺手带些玉帛和俘虏,当是将功折罪。”以孟明视为主,三位将军取道滑国,风云残卷,玉帛、食粮、俘虏等满满三百车,后折回秦国,行至晋国崤山。

      望断崤山,高山绝谷,峰齿如犬牙,峻坂迂回,地形复杂,白乙丙、西乞术警惕说,“这儿正是父亲说的崤山,地形险要,我等要小心为上。”

      孟明视不以为意,“秦师骁勇,一往无前!”

      秦师行一段山路,探路来报,“前路被乱木挡断!”孟明视上前一看,瞧见横七竖八朽木堆在路中,乱石堆上立着一根三丈多高的血旗,血旗上一个大大的晋字。孟明视些许警醒,还是孤注一掷的下令,“清障!”

      方放倒血旗,挪走乱木行进,顿时战鼓震天,隐在乱山里的晋军四处杀将出来,晋军皆头戴丧白,披服黑衣,黑衣皆是白丧服染制,“中计了!”孟明视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秦师走投无路,上天无门,且行且退,一射退到了堆乱木之地

      晋军引火箭射来,乱木被洒燃上硫磺等引火物,弹指一念,崤山成火海葬,晋军一鼓作气,秦师鸟散鱼溃,死伤不计,全军覆没。

      晋以先轸为首,俘虏秦师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三位大将。孟明视胸中不服气,攻打滑国,白白替他人做嫁衣裳,以为花了眼。车驾上滑国俘虏,大半人凭空消失,只剩一副副破衣烂褛。俘虏人呢?孟明视后脊背阵阵发凉。

      晋国趁机将滑国占领为城池,划为晋地。晋军三三两两窃窃私议,“卜偃真是神人,先晋侯显灵保佑,说有西师过晋地……”

      秦师人世间吃了败仗,幽冥地府天命感应,北阴大帝蒋子文登门,甚是少见直呼其名,“历万乾,弦高是不是你的影间细作?”

      “本王身为楚国幽冥神祇,郑与楚是同盟,救一救有何不妥?”

      “你为着曳紫,失心疯了?”

      历万乾定一定心神,“第一次郑国被围,与本王有关,还请北太帝君不要妄断!”

      “我虽是秦国幽冥神祇,不宜插手太多秦国凡务,春秋五霸,另有春秋三小霸主,一位不得少,结束人世间五百四十九年的衰乱世是为大道。”

      历万乾忙不迭去翻生死薄,“弦高是郑国一位常赶牛到洛邑的牛贩子,虽是经商的,同出本王这商人行当一脉,可与本王无甚干系。兄长去问问他们商帝天乙,殷商是经商行当的大正统。”
      商汤有七名,北太帝君上天虞山,天虞山为众商帝驾崩后,封禅神明后所住神邸之地,遥遥一见,商汤正与左相伊尹在撒三面破网网鱼,“伊尹,仲虺这老家伙,说抛下咱俩就抛下咱俩,再做凡人,有些子什么意趣!”

      仲虺黄龙之身,转世为商汤左相,伊尹为右相,蒋子文上前攀谈,“商帝是在念叨仲虺左相,实为幽冥地府之过。”

      “北太帝君,岂敢,岂敢,也是仲虺凡心夙愿,不知北太帝君此行有何见教?”

      “不知商帝手上商籍有没有一位叫弦高的,可有他的来历。”

      商汤闭目一睁,生出巨瞳,瞳目悬天书,一目十行,蒋子文等了不消一盏茶,“北太帝君也是见了,并无此人,莫非他也是经商之人?”

      “是一位牛贩子,赶牛到洛邑,也卖一卖熟牛皮。”

      “熟牛皮,牛在凡间可是耕地之尊,黄帝都不敢见血宰杀,这凡人当真是凡人?北太帝君,牵牛星、金牛星可是一早被西王母贬下凡去。”

      商汤奉茶谢客,不再一一细说,蒋子文从天虞山下来,心底断定,“弦高是西王母的人,眼下得救出秦师三将。”

      或许并不用亲自出手,蒋子文倒觉得有一人可救孟明视他们,自晋文公重耳称季隗为大夫人,齐姜为次,文嬴为末,西王母当时立主文嬴为晋国正夫人,后大失所望,文嬴成了她手里的弃子,早已不将文嬴放在眼里

      “文嬴是个好暗子!”心里有些浮躁之气,蒋子文下幽冥地府,决定先稍事休息

      身为晋国幽冥神祇,平等王陆爻又忙忙来搅扰他,“大哥,滑国之事你可听说了?”

      “滑国君主身死国灭,是有何不妥?”

      “崤之战,滑国俘虏大半不知所终,只有一些烧剩的破衣烂衫。”陆爻手里拿着一身完好如初的女裳

      “这衣裳制式,是滑国宫里的。”

      “是滑国公主!”陆爻拈起一根青丝,“这是偶人头上的发丝,兄长可记得大女国?”

      “周穆王巡狩天下,到西昆仑,西王母引他去大女国,偃师向周穆王进献了一具偶人,你是说滑国有偶人混入,这次秦师战败崤山,是偃师偶人作祟。”

      “西王母好手段!”

      “西王母是在帮着郑国,也不知再打什么好计谋?你身为晋国幽冥神祇,还有气力管秦国这桩烂摊子。”

      “晋国开罪了滑国那帮子偃师偶人,有得罪受,晋国霸主已出世,本王一了百了,大功告成。”

      听闻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三人被投放大狱,身为秦国公主文嬴心急如焚,即刻以嫡母之尊觐见晋襄公欢,先赌上一筹

      见三位大将被提审在殿上,文嬴先是打了孟明视一巴掌,拔下他腰边剑说,“以建功勋,挑拨秦晋之好,晋侯杀后食之,也不足惜,晋侯何必屈尊讨辱惩罚他们,将他们交给秦君,也是受诛杀的命儿。”

      晋襄公欢心中摇摆,后决断,“母小君请之,本侯舍他们去。”

      先轸恐夜长梦多,来朝见晋襄公欢,忙问,“秦囚何在?”

      听说秦三将被释放,先轸大怒,“将士们以武力丧命捉住他们,太夫人哄骗三言两语就放了他们!这是长寇仇之志。”

      先轸不顾而唾道,“晋服丧,秦伯不为吊唁,起兵戎之事,这是亡我晋国。”晋襄公欢遣派阳处父,“速去将三人捉住,杀无赦!”

      阳处父快马加鞭追到黄河岸,孟明视等三人已在舟中,他解下左边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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