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人家

　　　　　　　　　　　　　　　　有情人终成眷属
　　生活的磨砺使志国志兵兄弟俩儿比同龄的人都早熟。年节过完，兄弟俩就商量是到建筑队挣钱还是到水泥厂挣钱。最后决定志国到水泥厂，能倒班儿照顾家，照顾地里的活儿，志兵到建筑队，他是木匠，在建筑队是大工，工资比小工要高一些儿。
　　二月二龙抬头，二月二也是这儿的庙会。庙会这天，来的都是客，志国拿出一些钱，买了酒菜热情地招待来的客人。客人虽不是很多，但也有几拨。爹在世时，每年庙会来的人很多，有亲戚，有朋友；爹走后这几年，客人少多了。今年客人又多了，来的都是哥几个的朋友。年轻人多。这些年轻人把家里的气氛搞得很活跃。不但喝酒，还划拳。喝了不少的酒。一个个喝得很痛快。他们一边喝一边划拳喊着:“哥俩儿好啊，六六六啊，八匹马啊......感情深，一口闷......”兄弟们不管感情有多深，都化在了酒里，咕咚咕咚地喝到了心里。
　　庙会过去后，天渐渐地暖和起来，柔和的春风不时地来跟人们亲近亲近，春姑娘随之脚步轻盈，悄悄地来临了。她羞答答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揭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随之，万物开始复苏，远山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染上了朦胧的新绿。这也意味着地里的农活也即将开始忙了。志国觉得自己又得忙着上班儿，还得忙地里的活儿，家里还有一大堆家务活儿，实在有点忙不过来。志兵也不能让他耽误的多了，要不挣不下钱，怎么办？他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文霞娶过来，好帮自己料理家里和地里这一摊子事。志国让文霞还跟她爹娘说。可文霞爹娘还是坚决不同意。文霞说：“你们不同意，我还绝食。”
　　“愿意饿着，你就饿着。”文霞爹跺跺脚，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走了。
　　文霞跟志国商量怎么办？志国抓着脑袋，锁着眉头，闷了好长时间才叹口气说：“好好商量不行，那只能出损招了。”
　　“什么损招？你可别胡来。”文霞担心地说。
　　“他们是你的父母，我能把他们怎样？看你紧张的。不过你得受点儿委屈。”志国说。
　　“我受点儿委屈没什么，你可不能得罪我爹，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文霞催着说。
　　志国指了指文霞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只能骗他们说咱们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你已经怀孕了。”
　　“臭主意，这样说多不好意思，多丢人。”文霞捶了志国一把说。
　　“嫌丢人，你给想个更好的办法。我是别无他法。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是骗你爹娘的。”志国说。
　　文霞低头想了又想，可还是想不出什么能让爹娘同意的办法。她撅着嘴无奈地说：“豁出去了，为了跟你在一起，只好骗我爹娘了。”
　　志国上前搂住文霞说：“委屈你了，亲爱的，我爱你没商量。我爱你爱到地老天荒，爱你爱到海枯石烂。”
　　几句贴心的海誓山盟，文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永远属于这个男人，哪怕刀山火海，自己也要爬过去趟过去。
　　文霞又问了二姐艳花怀孕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感觉？文霞大致知道点怀孕的常识。回家后，文霞假装身体不舒服。整天躺在床上，不想吃也不想喝。一见爹，或是娘过来就假装恶心呕吐。文霞娘看到文霞的状况，开始着急了。文霞娘说：“文霞从小身体就很好，连感冒都很少有的。一年一年的基本没吃过药。我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老是恶心呕吐，问文霞爹怎么办？文霞爹撒气的抱怨文霞娘说：“干嘛不好好看着她，出了这等丑事儿。”一惯脾气好的文霞娘也生气了，瞪着眼回到：“她是人，大活人，不是东西，怎么去看她？”
　　文霞爹愁眉苦脸地抱住脑袋，蹲地上唉声叹气。闷了好大一会儿他说：“也许是你多心了，要不，你带她去找医生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十有八九是怀上了。丢人啊，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文霞娘紧锁着眉头拍着自己的脸说。
　　“你别乱说了，不能让她去跳火坑。你先带她去看看再说。”文霞爹黑着脸口气依然坚决。
　　“万一是怀孕了，那多丢人。”文霞娘又说。
　　文霞爹依旧抱着头，蹲地上，他抽打着身旁的一棵桃树，桃树上的花苞胀鼓鼓的，有的已经露出了一点儿粉红的幼芽，她们好想看看外面新奇的世界。文霞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你先问问她，到底有过那事没有，再带她到别的地方检查一下，别在咱们这儿。咱们这儿的人不会知道的。”
　　“文霞，你到底怎么了？跟娘说。老这样怎么行，娘陪你去看看吧！”文霞娘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上软，没劲儿，恶心呕吐，不想吃饭，想睡觉。”文霞说。
　　文霞娘越听越像怀孕的征兆，就偷偷地问：“你又跟志国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和志国有那事了？”
　　文霞故意不知娘说的是什么，问：“什么事儿？”娘也急的不知怎么说。
　　文霞见娘着急的样子才说：“我们是有那事儿了。”
　　“我带你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了。”文霞娘无奈地说
　　“那多丢人，我不去。”文霞噘着嘴说。
　　“到别的地方，不在咱们这儿，别人不会知道的。”文霞娘说。
　　“万一有人知道了，我不去，你跟我爹说说，让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不就没事了。”文霞说。
　　“可你到他们家，你们几个孩子怎么过呀？你不是去找罪受吗？”文霞娘心疼地说。
　　“可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呀？”文霞开始假装哭哭啼啼。她捂着脸，不时地偷偷从手指缝里瞟娘一眼。
　　文霞娘无奈地说：“你这傻孩子。说你什么也不听。”
　　文霞娘就跟文霞爹商量：“他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孩子怀孕了。让她嫁过去吧。”
　　“是不是真的？你带她去看了吗？”
　　“孩子嫌丢人，不愿去，咱总不能逼她吧？”
　　“嫁过去，他们几个孩子，怎么过呀？穷的叮当响。志国娘害病又糟了那么多钱，肯定是一屁股债。”
　　“那文霞怀孕了，你说咋办？”文霞娘皱着眉头说。
　　文霞爹蹲在地上紧锁着双眉，吧嗒吧嗒地抽了一支烟，依旧是捂着脑袋，沉默着，他也不知咋办？哀声长叹着。
　　“听她姨夫说志国这孩子挺不错，自小就聪明，学习成绩可好了，就是家庭把他耽误了。要不人家可是大学生，人长得也挺英俊，她姨夫说只要人聪明，也许将来会有出息。那就看咱孩子的命了。”
　　“她姨夫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担心他们过不了，咱孩子去了日子难熬。”文霞爹说。
　　“难熬，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说，她又不听。那就看她的命吧。”
　　文霞爹低着头，抽着闷烟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办？”
　　“事到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文霞爹哭丧着脸无奈地说。
　　文霞听娘说爹同意了她和志国的婚事儿，马上精神百倍，告诉娘自己很饿，娘赶紧给她煮了一大碗鸡蛋褂面，她狼吞虎咽地吃完，说：“娘，今天的饭真好吃，我还想吃。”
　　“还想吃，我就再给你做一碗。”娘心疼女儿说。
　　“算了吧，我吃饱了，今天胃口咋这么好。”文霞心情舒畅地说。
　　这天傍晚，文霞就跑到志国家给他报告好消息。可跑到志国家门口，却是冷冰冰的铁将军把门，她的热情立刻减了一半。她站在门口前心里说：“志国我等你十分钟，十分钟你不回来，我就走了，你就听不上好消息了。她依然是老动作，在门口踢着一块小石子儿数着数儿：、一、二、三、、、、，有人在旁边经过，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她根本不理会那些人，只是专注的数着自己的数儿。数了六百下，可还是看不到志国的影子，文霞往回走了两步，可她又觉得这么好的消息，应该让志国尽早知道，好让他也高兴高兴。她就在心里说：“志国，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了。于是她又开始一边踢小石子，一边数着，一、二、三、、、、、、又数到六百下了，可还是看不到志国的影子。过路的人还是好奇地看着她，都过去了，还回头看她。文霞情绪低落地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人好奇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地往回走了几步，心里难受的只想哭，她觉得本来是两个人的高兴事儿，两个人的喜悦，可只有一个人分享，太可惜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志国留几分钟的时间，志国很忙，她自己也知道，那就再给他留五分钟吧，于是文霞就又开始踢着石子数数。数下来天都黑了，可还是看不到志国的影子。她返身往回走了几步，看到志国骑着车子迎面过来了，她心里的委屈立刻一扫而光，她又兴奋了。可她转念一想，他让自己等了这么久，自己得发发牢骚，于是她假装生气地撅起嘴来，专等志国过来。志国过来看见文霞撅着嘴，就说：“我下班去给猪找吃的，让你等久了。看那嘴撅的都能拴住驴了。脸拉得长得也像头驴，你想和驴攀亲呀。驴又不好看。”
　　文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说：“那你就是驴了。我这次来跟你攀亲来了。”
　　“我不当驴，你和我又不是亲戚。”志国笑笑说。
　　“你今天就得当驴，我就是和你攀亲来了。你不承认你是驴，我就不告诉你一件特大的好消息。”文霞说。
　　“为了听好消息，我只好当一次驴了。说，我竖起长长得的驴耳朵听着。”志国拽着自己的耳朵说。
　　文霞凑到志国的耳朵边轻轻地说：“我爹同意了。”
　　“同意什么了？”志国没有回过味来。
　　“不跟你说了，你根本没把大事儿放在心上。”文霞说着假装扭转身要走。
　　“好了咱先回去再说吧！说着一手推车，一手拉起文霞往回走。
　　开了门，志国把车子一放，抱起文霞转了两圈，又亲了两口。说：“你爹真的同意了？”
　　文霞用力地点点头。志国兴奋地又亲了文霞两口，两人正兴奋着，激动着，大门被人一推，两人不好意思地分开，原来是志兵回来了。志兵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志国告诉志兵：“累你就休息会儿，不累你就先去喂猪，喂鸡。”志兵借机弄上猪食出去了。志国又抱起文霞转了两圈。高兴地说：“你的功劳大大的，最难的一关过了。剩下的难关好说了。”
　　“剩下还有难关”文霞问。
　　“是啊，家里的钱粮食都还债了。结婚需要钱，钱不够，粮食也不够。”志国说。
　　“要不，我看看能不能让我家少要点儿 ，”文霞替自己的心上人发愁说。
　　“不行，咱废了这么大劲儿，你爹才同意，别让他再反悔了，他愿意要多少我就想法给他出多少。我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志国高兴地搂着文霞说。
　　接下来，文霞家开始要彩礼，志国家的情况他们当然清楚，他们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日子难过。他们就按当地的风俗，当地的一般标准儿，要了彩礼，没少要，也没有多要，九百六十块钱。志国爽快地答应了。接下来志国就开始筹办自己的婚事儿。
　　当地风俗结婚一般都看看大历月，大姐说帮着找个人看看吧，志国却说不用，挑个三六九好日子就行。当然文霞家此时也不再谈什么条件了，生怕拖久了，丑事儿暴露。志国挑了三月二十六，让文霞的姨夫去跟她的爹娘商量商量看行不。文霞爹娘这次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不过他们依旧是心里不痛快，堵得慌。
　　志国则心情舒畅地开始筹备自己的婚礼，说筹备其实就是筹备钱粮和一些必要的家当。顺吉听说大孙子的婚事儿成了，很是高兴。他拍着志国的头说：“大孙子有出息！你二爷没有本事，也没有力量为你操办婚事，二爷可以帮你筹一点儿钱，主要还得靠你自己啊！”
　　“您是我的好二爷！”志国说。他知道二爷生活坎坷，也不容易。志国跟爹一样豪爽大气，朋友多，可朋友虽多，但也没有几个有钱的，大都是穷朋友。他只跟几个要好的，条件稍好点儿的朋友借了点儿钱。当时都不富裕，拿的虽不多，但都尽力了。志国又去找爹生前的朋友借，有的给面子，给少拿了点儿；有的人心眼多，怕志国穷，还不上人家，不肯借。志国又去找家族的叔伯借，几个叔婶儿挺照顾，尽力帮忙，有钱的拿了点儿钱，虽不多但志国心里挺高兴。有两个叔叔家没有多少钱，但答应到时候借些粮食，也挺尽力的。增增叔家条件好点儿，拿的钱多点，大姐二姐家也都不富裕，每家少拿了一点儿。志国不知跑了多少家，腿都快跑细了。再到人家家里，都不好意思张口了，只是说：“我要结婚了。”真心想帮他的，知道他的情况，就会主动说：“我能帮什么吗？”便于他好意思张口。可也有一些人只是说：“好事儿，好事儿！”不提帮忙的事儿。志国只有硬着头皮说。说出后，有的稍微拿点儿，就算他换不上，也没有几个钱儿；也有说自己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志国也不生气，人家帮自己是人情，不帮自己是本分。志国只有还去借，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东拼西凑，最后还不错，钱筹措的差不多了，文霞家要的都给了。过事儿时，差什么东西，可以先到门市部赊账。以后再慢慢换。可还差买家具的钱，就算买档次最低的，也拿不出钱来，志国跑的实在不想再去借钱了。他紧皱着眉头，抓着脑袋。志兵见哥紧锁的双眉，也替哥着急，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家具能借不？”这句话提醒了志国，他一拍手说：“那咱就去试着借借看。去借谁家的呢？还必须是新的，刚结婚不久的。谁家愿意借给咱呢？”志兵好像已经替哥想过了，他少顿了一下说：“明芳刚结婚，去借借他家的。他哥跟咱爹是好友。他媳妇又跟咱搭亲。”志国说：“对，借他的，我想他得借咱，咱还管他叫姐夫呢。”志兵也说：“我觉得一大半好说。”
　　晚上，志国到明芳家借家具。他们家人都在，志国坐下，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几句。他不好意思开口向人家借家具，因为从来没有听说娶媳妇借家具的，自己可能是开先河了。可不说办不了事儿。他心里纠结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家又闲聊了几句，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也要结婚了。”表姐说：“好事儿，定下日子了吗？”
　　“定了，三月二十六，”志国说。
　　“快了，都准备好了吗？”表姐问。
　　“家具还没买。”志国说。
　　“有你爹，你爹早给你做好了，那还用买。”表姐说
　　志国低头沉默了。表姐见勾起了他的伤心，也沉默了。
　　志国抬头打破沉默吞吞吐吐地说：“家具我现在买不起，但没有不行，她们家恐怕应付不过去。所于我想、、、、、想，借你们的用一用，看行不行？”
　　明芳爹眯着眼不说话，只是抽烟，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明芳娘不言语，站起来走了。表姐和姐夫都沉默不语。志国也挺尴尬。少顿了一会儿，他红着脸刚想开口，表姐说：“你怎么不说话呢？借不借给志国。”
　　“你表弟张口了，咱哪能不同意？行，到时候你来抬吧。”姐夫说。
　　难题解决了，志国长舒了一口气，心情舒畅地哼着歌回家了。
　　艳梅和艳花张罗着买了床单儿和床上的枕头，枕巾，把枕头装好，做了新被子，新褥子，把床上的一切准备好了。志国买回裱糊屋子的的花纸后，弟兄俩又请来经常给人裱糊屋子的能人肉算盘，花了三天时间把屋子裱糊好。墙也简单的粉刷了一下。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屋子一打扮，感觉就是不一样。立刻就有了洞房的感觉，给人一种温罄浪漫的感觉。
　　阳春三月好风光，到处春意盎然，桃红柳绿。三月二十六这天，阳光明媚，柔风习习。志国家，噼噼啪啪的鞭炮响起来，红火热闹的锣鼓敲起来，喜庆悠扬的唢呐声划破长空，飘到很远的地方，让远方也沾上了喜气。屋里贴着大红的双喜字，贴着天长地久，永结同心的横福。挂了几个喜庆的红色粉色的气球。屋门口贴着火红喜庆的对联，上联是：鸳鸯比翼新婚乐，下联是：龙凤呈祥花烛辉。横批：洞房花烛。一片热闹喜庆充斥着整个家。屋外墙上，大门口也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庆对联，上联是：明灯鸳鸯并立齐欢笑，下联是：照镜凤鸾和鸣共吐心。横批是：新婚燕尔。人们的脸上也都堆着满脸的笑容。今天真是个大喜的好日子。
　　本来就英俊帅气的志国，今天更加英俊潇洒，一身银灰的西装笔挺，里边穿着一件白底湖蓝色竖格子衬衫，脚穿一双棕色锃亮的皮鞋。现在娶亲已经不用马车，因为马越来越少了；但村子里有了三轮车，三轮车娶亲显得比马车具有现代气息，所于如今就改用三轮车娶亲。志国找了三辆三轮车，每辆的前边都挂上大红花，显得喜庆红火，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迎亲的队伍出发了。最前边是放炮的年轻人，顺吉是牵马的，笑盈盈的走在炮手的后面，他牵着一头枣红色的大马，马头上扎着火红的吉利条，马背上搭着一块火红的毛毯。（因为马越来越少，改换三轮车以后，牵马的只是做做样子，抱上一块毛毯，象征一下就算，可顺吉觉得没有马，不威武，就到外村找了这匹好马。）照例，前边是志兵，志国等年轻小伙儿们，前面打八面红旗，后面两人打两对火红的灯笼，再后边是两人打两对吉祥如意的火把。然后就是披红挂彩的三轮车。娶亲的队伍在新娘家吃过饭，在唢呐喜庆悠扬的曲子声中，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新娘文霞在人们的簇拥下，在娶女妾----大姐的陪同下，上了车。娶亲的队伍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伴着吹吹打打的锣鼓，伴着喜庆动听的唢呐，在街里转着，看娶媳妇的人们专注的看着，夸新媳妇漂亮。新郎官儿帅气，夸吹手吹得好。在人们的夸赞声中，新娘娶回了家。在家门口，锣鼓敲得更欢，唢呐吹的更响，鞭炮放得更多，一阵儿又一阵儿的热闹过后，按风俗，接媳妇的给了压轿的孩子压轿钱后，把新娘接下车来。新娘今天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发髻周围带着几朵浅紫色的小花儿，显得端庄高雅，一身火红的西服，一双红色的尖头高跟儿皮鞋，让新娘显得更加高挑迷人。看媳妇的人们都跨：“新媳妇就像个漂亮的模特。”
　　新媳妇过门儿，要撒草节儿，现在嫌草节儿不卫生，改用五彩的明晃晃的碎纸屑，新媳妇的娘家人用伞挡着，遮得严了，撒不上，遮得不严撒上点儿，显得更喜庆。新人还要过火盆儿，意识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都做完，一群人簇拥着新媳妇来到院子里，在喜庆热闹的锣鼓声和悠扬动听的唢呐声中，顺吉扯开嗓子高喊着：新人拜天地。人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观看，夫妻二人拜天地，拜完天地新媳妇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洞房。娶女儿妾和接媳妇的细致周到的照顾着新人及其家人。先上茶水接着上糖果瓜子，再上好酒，上好菜，上好烟，让他们吃着喝着。这叫吃下马宴席。下马宴席吃过。再用车去接媳妇家送饭儿的新亲。接来也八个人一桌一桌地安排好，就开始摆宴席。这宴席有讲究，得先把媳妇家的新亲安排好，让他们吃好喝好。招待好。生怕招待不周，人家把新媳妇再带走。等新亲们吃好喝好后，打发走了，再招待男方家的亲朋。志国请的小灶师傅都手艺不错，做出的菜人们都夸好吃。四个肉菜，蘑菇炒肉，葱头炒肉，还有黄瓜拌五花肉。还弄了一盘五香鸡，菜做的很好吃。四个素菜。蒜薹炒鸡蛋，麻将豆角，麻辣豆腐，豆腐木耳青椒的素拼杂菜。吃起来，香甜可口。人们吃的喝的都津津有味。婚礼虽不盛大，但很热闹喜庆。并不比有钱人家的婚礼逊色。文霞娘家人一边吃喝一边议论：“志国这孩子还真行，没有大人张罗，他娘看病又糟了那么多钱，也看不出他有多穷，这婚事儿办的风风光光的，这酒宴办的丰盛有味道。真不错。”
　　喜庆热闹的唢呐锣鼓更响了。“新娘给长辈们磕头了。”一声大嗓门响过。凤祥媳妇手里拿着一条火红的毛毯带新娘过来了。客人们又一次夸模特般的新娘真漂亮。婚礼在人们的赞叹声中顺利的进行着。
　　第二天，婶婶带着文霞到志国爹娘的坟上祭祖。先烧上香，供上饼干，蛋糕，然后再烧上冥币，倒上酒，婶婶一边拿棍子挑火，一边轻言漫语地告诉躺在墓地里的先人，特别强调哥哥嫂子，告诉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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