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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砚接的很爽快,镰刀在小麦间挥舞的十分利索,不一会已经割了一大片。
铃兰见他这么听话,割起麦子来一点也不像她那样费劲,骨子里的公主病又犯了。
天气炽热,她本来就晒的头晕目眩,这下子好了,二话不说踩了沈砚一脚。
沈砚看她一眼,见她嘟着嘴,双颊通红。
铃兰心里更来气了,双颊鼓鼓地,又踩他一脚。
“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想家了!想家里的冷气、冰淇淋、白米饭还有爸爸妈妈,要是他们知道自家的宝贝闺女在大太阳地下挥汗如雨的收麦子指定要心疼死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跟这个男人没关系,可她就是委屈难受,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可是有什么办法?既然来了,这就是命,她总要学会接受,然后努力改变自己的窘状,而不是在这里空抱怨。
“镰刀给我。”铃兰闷闷道。
沈砚还在看她,修长的眉眼微微蹙起,眼底幽深似海。
那边一直在关注他俩的沈母,轻叹一声。
沈松安慰道:“铃兰性子如此,你该高兴才是。她自幼长在许府那种锦衣华食之所,骨子里带点娇气再正常不过。且这也恰恰说明恒彦夫妻对她极好,才养得她这般娇贵。”
村长和丁木匠家的小麦成熟的早些,前些天已经收割彻底忙完,就等着秋种了。曹河家的田地今天天黑前也能忙完,就等着碾压出麦粒了。而他们自己家的地本就不多,又挪出一些种了水果,就更没得忙了,想想之后似乎除了耕地播种也没什么忙的了。
铃兰不由得松了口气。
回身看看光秃秃的田野,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耸耸肩,连带刚才的委屈也淡了不少。这还是她头一次真真正正的拿镰刀割麦子呢。
沈砚还在埋头苦干,铃兰犹豫半响才慢吞吞道:“你脚疼吗?”诚然她也没怎么用力,可踩了就是踩了。
“啊?”沈砚一脸茫然看她,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算了,这傻小子,心可真大。
不远处的沈松夫妇往铃兰这边看了看,沈母动动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麦子割完要往牛车上装了拉回场地碾压,等他们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家里的牲畜早饿的嗷嗷叫唤。稀饭看见铃兰回来,嗖的一下跳到她身上喵喵地叫个不听。
铃兰给它顺顺毛,夏日本就漫长,看这天黑的,少说也得八点了,估计饿的不轻了。
这时沈砚走过将稀饭拎起来随手丢给他家骨头,拽着铃兰指向井边的脸盆,“洗脸。”
铃兰欲哭无泪,这几日她真累坏了,对她再好她也不想做饭啊。
“兰儿。”
“诶,娘。”婆婆对她好,那她必须的笑脸相迎。
沈母给她抹去额角的汗,心疼道:“这几日委屈你跟着咱们劳累了,洗了脸就先回房休息会吧,一会做好饭娘让砚儿叫你。”说完也没给铃兰接话的机会,系上围裙转身进了灶房开始添水生火。
铃兰拿着擦脸布有些心热,要说不委屈是假的,方才在地里她心里屈的只想哭。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姑娘,自小没做过什么粗活重活,这突地一下子穿越了,还嫁了个傻丈夫,整天风吹日晒的,她心里能不膈应的慌吗?
她低头洗脸,脸盆里本该娇嫩白皙的脸庞也被日头晒得有些泛黑干燥红肿,再看看她的手,经过这几日的折腾,也早没了原先的修长纤细,三块五块指甲大片的地方正在脱皮。
可有什么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要想过上富裕的生活,有些事必须得亲力亲为。
她叹口气,大家一样都累了一天了,婆婆在灶房烧饭,儿媳却躲在屋里休息,这事她还是别做了。左右这一天也过来了,不差这一会,想着还是将毛巾丢给沈砚进了灶房。
沈砚看着她进了灶房影,听到她跟娘说:“娘,您也累了一天了,我帮您烧火吧……”
他望了望天,星辰璀璨。
虽然累了一天,天色也不早了,沈母却没嫌麻烦,想着地里的小麦收割完也算是一件喜事,大家也都需要补补油水,晚饭倒是很丰盛。
不过再丰盛铃兰也没胃口,草草吃了些就回了屋子。然而转身关门的瞬间却被吓了一跳,
“你不吃饭跟来干嘛?”
沈砚手里端着碗,看着她,慢慢道:“你吃的很少……”
铃兰失笑,这傻小子也晓得关心人啊。她的确没吃饱,只是她更想休息。
“我胃口一向小,吃不了多少的,你回去吃饭吧。”
沈砚看看碗,再看看她,小声道:“那你先歇着吧,我吃了饭再陪你去玩水。”
玩水……
说到玩水铃兰一阵汗颜,什么玩水,她那是去外面的小溪洗澡。在屋里是能洗,只是她讨厌把屋子弄得到处水气腾腾的。这傻子,跟他说玩水他还就信了。她一个姑娘家黑灯瞎火的在外面洗澡不免害怕,又不好意思拽着婆婆一块去,只能骗骗这傻子,让他陪自己去。头一次去的时候,这傻子死拉硬拽愣是拦不住,非要跟她一块玩水。
玩玩玩,玩你妹啊!
铃兰洗澡的小溪并非家门口的那条河,小溪还要再靠北一些,离村子有些距离,不过也不远,夏天洗澡尤其方便。
她把沈砚安顿好了,让他守在远处给她望风,确定安全了才脱衣下水。
乡下的夜晚一直都很美也很安静,没有大城市的雾霾和喧嚣,连天上的星星都异常明亮,像是有人将其置在沁凉的溪水里擦拭了千万遍似的。再往远处望去,甚至能隐约看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三两只的在月色下起舞,偶尔又有蛙声阵阵。
其实想想,这种宁静的氛围还是不错的,而她也并非埋怨谁,只是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一时间不习惯这种劳累吧。
铃兰边洗头发边想以后的生活。
沈家的情况她算是琢磨透了,当初从沈府分离出来时,沈老夫人也算是大发慈悲了,给了四亩地,有三亩连着的,管理起来也方便。可那三亩却是沙地,另一亩称不上良田却比沙地好些。
铃兰冷笑,沈老夫人能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四亩地,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怎么回事。她这是打着地在一起方便管理的幌子将这片沙地处理掉。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倒还真觉得他们通情达理。只是这沈家人是不是傻缺,哪个通情达理的能干出把自家儿子赶出家门做贫农的事。
真真应了那句,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那三亩沙地铃兰是清楚的,种了苹果、棉花还有些小麦,另外她见有小畦单独僻出来种了番薯秧,再过些时日,也该插秧了。另外小麦收了肯定是要种大豆玉米之类的,北方的农作物就这些吧。另一亩好些的土地则分在了别处,家里没面不行,难得有亩好地,全种上了小麦,前两天刚收割完碾压出来。
她有看过那三亩沙地的地形,土地挨着山,山石太多地质肯定就不好。而河水又十分临近,逢大雨冲刷沙土很容易流失,是以种小麦真不是明智的做法,还是种果树划算。看来公婆看得也很准,知道种些苹果树来抵御风沙和雨水。
既然不适宜农作物,那以后就全部种上果树,如此果树下还可以养些家禽。而水源方便就更好了,她还可以再挖个鱼塘养养鱼撒些莲藕,这样一来家禽的粪便和鱼塘里的淤泥就可以直接做肥料,她会省下一大笔心力。至于米面问题他们可以挣钱买,而且许家爹娘也给了他们两亩良田呢,算起来似乎还不错,等钱挣多了还可以再买土地。
说到钱,沈家大伯出手就是大方,他们俩的红包加在一起有一百两呢。再加上沈砚给的礼金,钱这方面算起来还不算拮据。
铃兰越想越高兴,当即就在水里扑通一声游起了泳,忽上忽下的好不快活,全然忘了在不远处还有个为他把风的好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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