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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在那遥远的上辈子,杜少承和夏言签字离婚的那天,正值秋高气爽。
这对于杜少承来说,象征着硕果累累,他收获爱情的季节。
而对于夏言来说,可以把秋裤拿出来穿了。
民政局门口的一棵即将秃顶的树上,那一片即将飘落的叶子如同他们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样。
叶子枯了,却还坚强的挂在树枝上,随着风在摇曳。它地上的同伴们,在向它招手‘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在地上翩翩起舞吧。’它说:‘等等吧,等等吧,等他们出了民政局吧!’
于是,夏言和杜少承和平分手,签完字,出了民政局。那片叶子也终于实现它的诺言,离开了那枝头。它左飘飘,右荡荡,最后平安落地,和它的同伴们相聚了。
夏言对夏天说:“儿子,以后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知道吗?”
夏天说:“好像以前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似的。”夏言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他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像了谁。
其实,曾经有那么一刻,夏言不想离婚。她也不想夏天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她甚至想过,只要杜少承不离婚,她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杜少承提出离婚前,她还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为了儿子杜夏天,她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的继续着有名无实的婚姻。
在历经了十二年的婚姻后,杜少承为了自由的爱情,选择了分开。
夏言深呼吸,在心里冷哼一声,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难听的一句话,哼完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毕竟当年是自己主动‘求嫁’的,他顺水推舟地没有拒绝而已。
十二年啊,杜少承顺水推舟了十二年,还真是委屈了他。要是说起那十二年的婚姻,那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要说起儿子,夏言估计着能出一本书了,她儿子拉个粑粑都能写个上千字。
离婚后的夏言没有想过再婚,她觉得自己如果还要靠一段婚姻来衡量自己的社会地位,那就太悲哀了。
她不能和其她一样了,即使那段婚姻残破不堪,即使那段婚姻败絮其中,也不敢放开手。深怕,一旦放了手,家里没有了男人,就等于失去了一根顶梁柱。——按照夏言的话,‘少了顶梁的,买个震动的’。
怕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就会被人欺负,嘲笑,指指点点。夏言对夏天说:“如果一个孩子在幸福的家庭长大,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你也要同情他们,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现在伤害了别人。将来,只会伤到自己。长大后,你就会懂得。”
一个女人失婚了,她的父母,亲戚,朋友会如何想她?是不是会觉得她连一段婚姻都维持不了?连一个男人都管不住?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以后要是遇到困难,还要找亲戚朋友帮忙,麻烦人家。还有他人的闲言碎语,流言蜚语,对失婚的女人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夏言觉得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起先是被她选择性隔离了,后来有了陈凡这个有钱人,别人就开始另眼相待了)
她积极的工作,认真的生活,照顾好父母,教育好儿子,有钱就去玩,没钱就不玩。
不用再伺候一个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男人,对她而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虽然她要承认,她曾经也是心甘情愿的伺候了他一家老小十二年。可现在不用了,那么掉价的过去,就随风飘散吧!杜少承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过去不相干的人,以后也不必有交集了。
夏言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尝试过。
比如第一次去酒吧,那音乐吵得人心闷闷,有时人挤人。夏言独自在吧台边喝着酒,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因为她觉得来的都不是正经人)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了!
这灯光暗暗的,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失意或者包藏祸心的人。
她也是在这里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夏言在第二天酒醉中昏昏沉沉的醒来之时,就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
那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整晚没有卸的妆已经花得面目全非了。
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后,也理解到:怪不得那男人招呼都不打的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居然还不结账?还是不是男人了?
夏言很头疼,出师不利,被逼无奈,拿出卡,还好昨天杜少承按时转了赡养费进来了。
在夏言有了第四个男人时,才再次遇到陈凡。
陈凡还不知道她和杜少承离了婚,所以当他遇到赫赫有名的贤妻良母夏言带着一个男人,与他在酒店大厅碰了个正着时,他是有多么的震惊。
陈凡和杜少承有过生意上的来往,知己知彼,当然也查到了张秀的存在。
可就算夏言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他也觉得自己不会去插手别人的家事,便袖手旁观起来。
夏言离婚前,陈凡对小小的夏天表示前所未有的同情,就对夏天格外的疼爱了。
接着,更让他震惊得不能言语的是,夏言居然还‘恬不知耻’的问他拿折扣。
顿时,她那贞洁妇女的形象在他心中瞬间归零。
他大方的拿出一张‘为爱劈’卡给这位刚刚化身为女中豪杰的战斗士夏言。
“我的酒店大门随时免费为你敞开着。”
他这是为了更好的观察了解这位女中豪杰的后续,他还‘大公无私’的给她安排了一个会计的职位,更方便他‘近水楼台先得第一手消息’。
后来他也确实见证了夏言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男人,也不多,正好十二个。但是在和皮特分手后,她又开始安分守己了。
现在说说夏言和她的男朋友之一的‘战况’。
夏言崇拜文化人,特别是那种能说会道,能写能画,满腹经纶;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就在一次公司举行的慈善活动中,她就三生不幸的遇上了一个。
那个男人也是离异,比夏言年长十岁。夏言对他的评价是,‘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诗情画意中,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句经典的诗词,是那么美妙,那么动听,那么的博学多才。’作为忠实听众的陈凡经常被她自我陶醉的表情恶心得差点连隔夜饭都保不住了。
可,越恶心,越想听。
就是那一个伟大的文化人,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对夏言说:“我最亲爱的夏言,我思量再三,虽千般不舍,百般难受,但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女儿不愿意我们在一起。纵然我心如磐石,却也不得不在此与你道一声珍重。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望你能明白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不由己。你是一个好女人,这茫茫人海中,总会有你最终的归宿。我们只能止步于此,往后各自珍重。”他凄然泪下,一字一句一滴泪,一声一颤一哽咽,像在戏台上唱戏。
半年了,那一个优秀的文化人好不容易遇到夏言这么善解人意,对他体贴入微的女士,如果不是自己实在不行,又要面子,深怕自己的缺陷暴露在人前。于是,每一个再真心交往的女人,都超不过半年。
夏言不是第一次被甩,可这一次被甩的经历,也在她历史的画卷上留下一笔深刻的印记。‘妈呀,这样分手也行?’
同时,助理也在提醒陈凡——‘半年期限已到’。
陈凡来到老地方等夏言款款而来闲扯淡。“分手了?”陈凡张嘴就问。
“这你也能看出来?”昨夜才分手,还新鲜热乎的消息,居然已经被他知道了?难道今天的粉扑得太重了吗?
“哦,我忘了告诉你,据我所知,你前男友觉得每个女人的期限只有半年。”
你忘了?半年?一百八十二天?你该吃脑残片了吧?
说来也挺悲哀的,那个文化人有一道难以克服的心理障碍,这和他女儿的出生,他老婆和他的离婚,有着重要的联系,一般人都不知道。而,陈凡正好不是那一般人。
所以说,没有胆子的爷们千万不要随便的进产房,免得和夏言这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前男友一样被吓得终生没能再站起来过。成了一部,可悲可叹,可歌可泣的史诗巨作。
夏言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称:这是一场美好又纯洁的恋爱,我和他的爱情已经超于了爱情的本身。它在光与暗之中,黑与白之间得到了升华。在所有人都在沉睡之时,它得到了永生。
陈凡曰:“说人话。”
“怪不得他从来不留我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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