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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城之战
“届时又得委屈你了。”乐则自从跟着他来到塞北之后,都瘦了一圈,连毛色都不似之前的光滑油亮,张玉如何不心疼。
“无事,只要我和你在一起那便什么都好。”乐则用小脑袋蹭蹭张玉的脸,它又能吃什么苦,顶多嘴馋的时候没东西吃罢了。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张玉突然想起今天卓牧云的比划,便把这事当做笑话讲与乐则听。乐则听完用两只肉爪拍了拍张玉的脸,想想又不对,将拍改成抚摸,它相公怎的这般傻哟。
“他要说的是卫城是在为顾立臣伤神,心里苦闷得很,这才夜不成眠,你怎的想到那方面去了。”乐则的话带有几分笑意,若非顾及张玉的面子,它都想翻几个滚大笑几声。
张玉听了乐则的话才知竟是自己想岔了,只是大将军何时与顾立臣有那牵扯,况且那天大将军听军师说那人是顾立臣时也只是惊诧而已,并未有何不自在之处,如今这般作态该作何解释。难不成两人是在顾立臣来的那晚勾搭成奸,可若真如此,那大将军下手岂非神速。
张玉将自己的疑惑说与乐则,乐则想了想,也有些不解,如果它猜得没错,事情想来应该是这样。
“怕是卫城与顾立臣先前有过纠葛,只是不知为何卫城竟不知那人就是顾立臣,而昨晚卫城无意中得知了真相,知道那人就是顾立臣,这才苦闷烦躁夜不能寐。”
除此之外,乐则也想不出还有何事会令卫城如此反常。
张玉觉得乐则言之有理,但若真是如此,也不知两人先前到底有何纠葛,竟能让大将军辗转反侧。最重要的是顾立臣至少要在这儿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直至杀了格库鲁才会走,若是大将军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那该如何是好。
“你别担心,我想顾立臣既能让卫城因他失眠,肯定有法子让卫城入睡,你且先看着。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卓牧云,他歪主意那么多,怎的还治不了卫城的失眠不是。若是再不行,那也不必担忧,毕竟卫城的身子不是铁打的,困了自然而然就会睡过去。”
乐则这人就是心大,不然也不会每天吃沙都还死活要跟着张玉,既不喊累也不喊苦,在张玉疲惫的时候还能卖蠢耍宝给他充当开心果。
“你呀!”张玉宠溺的捏捏自家小狐狸的鼻子,果然什么事它都能想得开,若世间之人皆若自家小狐狸这般,哪还会有人郁郁寡欢愁眉苦脸,更有甚者抑郁而亡。
“小狐狸你到是想得美,你可知因劳累而死之人比比皆是,若按你之言,大将军累极自会睡着,那你可曾想过若是他一睡不醒该当如何?”
张玉可不能似乐则这般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那岂非后患无穷,家里有个想得美的就够了。
“所以我才说你们人就是复杂,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也能拐个七八道弯来想,他若是还不睡,你就往他的后脖子来一掌,这不什么事都解决了不是。”乐则爬到张玉胸口摊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人果然啰嗦,真是让人心累。
“……有道理……”
张玉觉得自己果然和自家小狐狸是绝配,不然若是靠他一人,岂非想太多又无用。
张玉抬头看了一眼乐则,发现它一副生无可恋脸,有些哭笑不得,自家小狐狸这是嫌弃他了不是。他一只手枕在头下面,一只手摸着自家小狐狸的小脑袋,心里万分满足。
乐则被他摸得舒服,不知不觉便坠入梦乡,张玉将它抱起在那微张的嘴上亲了一口,这才搂着它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所有人都神清气爽,张玉见卫城与顾立臣昨晚同睡,气色可以说得上非常好,也就不再担心。他想着还是老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虽然可能与卫城顾立臣的情况有些偏差,但大抵是这样没错。
既已准备就绪,卫城他们也不想再拖了,没过几日便发动对莽城的突袭。鞑子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应战,卫城他们打得吃力,直打了十来天也不见战局扭转。到第十二天的时候,顾立臣终于出战,胜败在此一举。
格库鲁见卫城他们打了十来天都还不能奈他如何,心里早已不屑,如今见卫城竟派了顾立臣来迎战,心里对卫城更是鄙夷。
“哪里来的病秧子!卫城莫不是见着爷爷脚软了,这才派出你这么个假娘们来与爷爷作战!”格库鲁肆无忌惮的嘲讽卫城与顾立臣,犹怕其余人听不见,扯着个破锣嗓子在那骂,惹得后面的鞑子哈哈大笑,对着顾立臣指指点点,言语间颇为下流。
顾立臣也不说话,表情平和的看着格库鲁,若非细看,都不能发现他眼底的杀意。顾立臣没反应不代表卫城可以任由格库鲁羞辱顾立臣,他打马上前,对着格库鲁就开骂起来。
“你个狗娘养的稀巴烂玩意儿!你他妈就是个孙子还敢在爷爷面前充爷爷,爷爷告诉你个龟孙子,老子今天非得剁了你这个腌臜玩意儿去喂你狗娘!”
格库鲁一听肺到要气炸了,当下就和卫城打起嘴仗。
“放你娘的狗屁!我看这小白脸八成就是你的姘头,我说你藏起来操着爽就是,还带到爷爷面前来,难不成是送来孝敬你爷爷的!不过你这姘头年岁也忒大了点,但爷爷也就将就着收下,让底下的兄弟们也爽爽,只是到时候把他操坏了孙子你可别心疼,反过来怪爷爷手下不会疼人。”
后面的鞑子听了格库鲁的话皆对着顾立臣吹起口哨,喊着快过来让爷爷爽爽,更有甚者竟当场对着顾立臣□□。
卫城此刻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长枪便已直指格库鲁面门,若非格库鲁躲得快,怕是要被卫城划花了脸。
卫城见格库鲁躲过去,也不急着与他打,而是猛的提枪冲进鞑子大军,对着先前对顾立臣□□那人的玩意儿一枪就捅了过去,刚听见震耳的哀嚎声卫城便已冲了出来,迎面与格库鲁对上。
卫城心里憋着一股火,与格库鲁对战时每一下都用足了全身的气力,格库鲁试着用了全力竟也不能将他压下去。
顾立臣怕卫城将气力用光,此时在旁边急得不行。卓牧云示意他没事,让他稍安勿躁。对卓牧云来说他媳妇儿就是他的命根子,别人就是碰了他媳妇儿一根头发丝,他都能跟人豁出命去。如今见卫城这般维护顾立臣,他心里很是赞许,这才是爷们!
上次吴王死了之后卓牧云便跟着他的魂魄到了地府,因着吴王在人间罪孽深重,需得在油锅地狱和石磨地狱受完一遭罪才可离开,卓牧云使计让他跌落化骨池,自此魂飞魄散。
化骨池虽名化骨,然它化的却是魂魄,据说世间最痛苦的惩罚便是将人的魂魄扔进化骨池里,而那天吴王的惨叫也证明了却是如此。又因化骨池在油锅地狱,有鬼魂不慎落入也是常事,只需阎王重新将魂魄聚拢便可。也是凑巧,那天阎王去天庭赴宴,等他回来之后吴王魂魄早就散了,阎王也没怀疑有人暗中捣鬼。着实是那天吴王死的时机太对了,到让卓牧云躲过一劫。
卓牧云虽是修道之人,然他师父曾说到他身上戾气甚重又随意之至,怕是一念之差便会入了魔道,将来师徒相见莫要拔刀相向才好。后来卓牧云遇到了玉珩,他师父竟比他还高兴些,也不管玉珩是不是千年厉鬼,上赶着给两人办了酒席。
顾立臣却不能不急,他此刻看得心焦,眼睛盯着卫城与格库鲁是一点儿也不敢走神,生怕卫城会出事。
张玉也密切注意鞑子那边的动向,保不齐鞑子会出什么阴招对付卫城,他是万万不敢松懈。
卫城却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每一枪都带着一股狠劲,他今天不把格库鲁那玩意儿割下来喂狗他就不姓卫!
格库鲁本来见卫城毫无章法的使蛮力,心下窃喜,想着等他将卫城的气力耗尽,再一举将卫城拿下。谁知打了一个时辰卫城不仅没耗完气力,反而愈来愈凶猛,这让格库鲁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鞑子那边的将领见格库鲁隐隐显露出败相,心下愕然,几人悄悄使了眼色。张玉一直观察他们自是发现了他们的异样,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卓牧云和顾立臣。
顾立臣一听身子瞬间绷紧,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人,只要他们一有动作他就立刻上前支援,一定不能让他们伤了卫城。
卓牧云在后面不好表现得太过悠闲,唯有板着一张脸严肃的看着卫城与格库鲁交手。他知道卫城一定可以打赢格库鲁,此番他让顾立臣来可不是为了对付格库鲁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这件事除了他只有顾立臣可以做到。
鞑子的那几个将领终于动了,他们作势要往卫城身后砍去,顾立臣和张玉在他们动的时候也动了。不!竟是使诈!
却原来鞑子假意要从背后偷袭卫城,以此吸引张玉和顾立臣的注意力,实则早有人守在城墙后,只待他们将顾立臣和张玉的注意力转移,便放箭射杀卫城。
卫城与格库鲁胶着在一处,根本躲不过去,张玉不会轻功又据卫城有一段距离必是不能将箭拦住。而今只剩顾立臣和卓牧云有这个能力,张玉不知卓牧云会不会出手,他只能寄希望于顾立臣能将箭拦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箭来得太快又太是时候,顾立臣两只手虽握住了箭身,却仍被箭插入肩头约一寸深。他飞身回到自己马上,将那箭扯下来,却发现那箭竟淬了毒,伤口流出的黑血还带着异味。顾立臣暗道糟糕,这毒怕是棘手。
卫城没有看见顾立臣的伤口,他见箭插得不深,也就放下心来,转而又与格库鲁打起来。刚才格库鲁羞辱顾立臣的帐还没算完,如今格库鲁的人又伤了顾立臣,新仇旧恨加起来,卫城誓要将格库鲁碎尸万段。
鞑子见此计不成,立即下令开打,整个战场瞬间便乱作一团。在张玉领着其他将士在卫城周围与鞑子厮杀的时候,卓牧云悄悄将顾立臣带回卫城的营帐。
顾立臣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卓牧云在他的伤口上敷好药,又让人在一旁守着,这才放心回到战场。
卫城好似发了疯,这般胡乱使蛮劲导致格库鲁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到了最后格库鲁渐渐力不从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卫城捅死。
张玉使了个虚招,挥剑直指那人的面门,那鞑子的将领果然中计,忙向后躲去。谁知张玉却扭头往格库鲁的方向去,他弯腰将剑一挥,格库鲁那匹马的后肢便被他斩断。
卫城趁机一枪捅进格库鲁的身体,他将格库鲁提起来甩出去,其余人躲闪不及,马慌乱的跑着。格库鲁生生被马踏了几脚,血大口大口的吐着,看向卫城的目光怨毒无比。
鞑子想将卫城给拦住,却都被卫城挥倒,卫城来到格库鲁面前提起枪就把格库鲁那玩意给捣碎。
格库鲁就这般死去,鞑子他们虽恨得不行,也只能鸣金收兵,待来日再报仇雪恨。
卫城虽让鞑子将格库鲁的尸身抬回去,但格库鲁那玩意儿却因被卫城捣碎留在战场上,卫城自然不会让鞑子将那玩意儿收了去。待鞑子退回城门后卫城让人牵了一条狗过来,格库鲁的那玩意儿没多久便被狗都吃进了肚子。
鞑子虽恨不得将卫城千刀万剐,但也只能憋屈的窝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格库鲁那玩意儿一点一点被狗吃了。如今格库鲁既死,他们不能轻举妄动,需得重新制定作战部署,不然迟早要被卫城一锅端,还谈什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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