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尘埃落定

　　在风扬这里已经三天了。
　　令人意外的是，她和风扬相处的还算和谐。
　　风扬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状态，每天在店里接待几个客人，并且毫不客气地指使苏尘湘当免费劳工。
　　在苏尘湘无数次弄错仪器按键时，风扬忍无可忍，从自己房间搬出一堆说明书和设计图。
　　“明天早上之前背会，我会抽查。”
　　苏尘湘盯着小山高的资料，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两天对他的好印象全数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压榨！我不背！”
　　风扬阴笑：“你是不是还想进行我们第一天的实验？”
　　苏尘湘萎了。
　　“这是为了你好。你进了军校，如果连正常的生活都没办法维持，即便夜律在校长那面子再大，也会有人觉得你德不配位。”风扬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放空。“流言足够杀死一支军队。”
　　“你怎么知道……”
　　风扬比出“嘘”的手势，“夜律告诉我的。”
　　苏尘湘抱着东西进了杂物间。

　　风扬的店很小，卧室只有小小一间。所以苏尘湘只能收拾一下杂物间勉强入睡。
　　所幸杂物间还有一个小窗子，阳光可以在午后那段时间照进来。
　　苏尘湘摊开第一本说明书，是关于房屋智能系统的。
　　"通过中心处理器关联智能家居，通过光脑和智脑实现互联家具，是我公司一直以来坚持的核心理念……"
　　“开关键可以由快捷键完成，适合中老年及商务人士节省时间。”
　　“设定密码可以以血液，虹膜，指纹等特殊身份认定……”
　　在阳光与尘埃静静的等待中，看完的资料厚度逐渐比没看完的高了一截。
　　苏尘湘站起来深呼吸，打算出去走走休息一下。
　　手术室的灯没亮，她走到储藏室拿出一瓶营养剂。
　　风扬不会做饭，店里也没有厨房这个配置，苏尘湘已经习惯每天饭点喝营养剂渡日。
　　风扬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已经有点习惯他时不时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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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风扬果然问了她。
　　她回答出来了前几道，最后一个问题在那堆资料中她完全没有见过。
　　风扬说她输了。
　　苏尘湘拧着眉看他，“这条没有！”
　　风扬让她拿出昨天的资料，他随手抽出来翻了几页，指给她看。
　　因为因为印刷痕迹，那一条几乎被盖在墨迹下。
　　苏尘湘咬牙道歉：“我不该吼你。”
　　风扬无所谓地笑笑，朝她招手。“实验室。”
　　苏尘湘认命跟上。

　　白色的无影灯打在苏尘湘脸上，风扬在一边准备仪器。
　　“这次你要做什么？”
　　“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做个能力评定就放你出去。”风扬看了一眼她，手指点了下手术台。
　　苏尘湘想起第一天风扬把她绑在上边的痛苦记忆，纠结着躺下。
　　风扬按下几个按钮，电流瞬间经过苏尘湘的四肢百骸。
　　晕过去之前，苏尘湘死死瞪着那个笑着的白衣“天使”。
　　风扬看着智脑上边显示的不寻常数值，幽幽看向一个角落。“师父，你说的对，他们真的是天生的强者。”

　　苏尘湘醒来又和风扬闹了一次。起因显而易见。
　　“第二次！我都这么配合你，你居然还电晕我？”
　　风扬递给她营养剂，“你最喜欢的柠檬果味。”
　　苏尘湘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不可能！”
　　风扬再次伸出手，问她：“那你怎样才原谅我？”
　　苏尘湘眼珠一转，“告诉我你这两次对我做了什么。”
　　风扬先是一怔，又挂上笑颜，“我没打算要你原谅。”
　　“你-混-蛋！”苏尘湘炸毛。
　　“所以别想了，不知道对你什么都好。”风扬拿出一支针管，“手伸出来。”
　　"你做梦！"
　　风扬笑得愈发灿烂。
　　苏尘湘屈于对方淫威之下，弱弱的问他：“这里面是什么？”
　　风扬：“你猜？”
　　苏尘湘欲哭无泪。

　　注射完不明试剂后，苏尘湘闭着眼睛等死。
　　风扬不解。“你准备睡在这？”
　　苏尘湘委屈回他：“你不是给我打了毒药吗，让我在死前好好想想我这辈子有什么遗憾。”
　　“有什么”
　　“……没有找到想要的真相。”
　　风扬：“真相往往残酷，而历史会让它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苏尘湘真的想哭了，“不是，我都快死了，你还要给我泼冷水吗？”
　　风扬笑不出来了。
　　“你刚刚什么眼神？”
　　“我没下毒，那是抑制剂。”
　　苏尘湘心思一动，叹气：“你知道的还真多，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风扬欲言又止。
　　苏尘湘看他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识趣的离开了实验室。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剩下的几天。
　　夜律来接她的那天是个雨天，他撑着伞在门口等待。
　　苏尘湘抱着一个纸箱出来，看见他眼神一亮，步子也快了。
　　“风扬给了我一个好重的箱子！不然我早就出来了。”
　　听见这份熟悉的抱怨，夜律笑了笑。
　　“他怎么没出来。”
　　苏尘湘看了下夜律的脸色，学着风扬的腔调：“你告诉他我吃醋了，下次你带着莱恩过来我就见你。”
　　夜律哑然失笑。“走吧。”

　　回到熟悉的性冷淡房间，苏尘湘迫不及待跳上床，喟叹：“舒适！”
　　忽然又蹦起来去拆纸箱，不时惊叫一声。
　　咕咕在床头柜上趴着，看她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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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凝滞。
　　精神解析器的卡槽里放着的是莱恩的晶核，证明之前的话的确是莱恩的意思。夜律接回苏尘湘后就闷在房间里，回忆这几天他和莱恩的争执。
　　莱恩是他母亲收养的兽人，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长大后他们进了一个学校，一个部队……他完全没有想到莱恩不愿意找个身体重生。
　　那天莱恩抱着歉意但坚定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我想要去找到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占据别人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地为了掩盖真相活着。”
　　那天他没等莱恩说完，关掉了仪器。
　　夜律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蜷缩在地板上。

　　晚饭的时候，夜律问苏尘湘，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做什么才能开心。
　　苏尘湘：“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夜律：“我有个朋友,他说想离开我了。”
　　苏尘湘：“要不要试试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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