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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纱织在雅典呆了一两周。临走前,她从箱底翻出一幅画有路线的图又记了一遍。又独自一个人跑到卫城山上。
纱织回想着路线图,逐渐走到神庙间隐蔽而没有游客的地方。突然间,从背后骤然伸出只手紧捂住她的嘴,有人把她锢入怀中疾风般后退了几步。纱织挣扎间那人停了下来,把她放开。看见少年金发飘扬,她愣住了:“是你?”
沙加冷冷地说道:“你在干什么?”
纱织回过神来笑盈盈地:“我来这里玩的啊。”
沙加冷笑点头:“如果你没在我面前撒谎最好!玩是吧,我可以带你去。”他攥过纱织细嫩的手腕就往另一边走。纱织拼命去掰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沙加回头瞪向她:“那你又到底在干什么!”
纱织又急又气:“你为什么要突然不停地这么问?”
沙加声音低沉:“为什么?我告诉你,你在做什么我清楚得很。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原来你早就清楚,”女孩慢慢说道,小脸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大眼睛却水汪汪的:“这么说,上次你也是故意找我搭话的。可是,我要做的也不求你理解,有我一个就够了。”原来这个人那次问她为什么哭,也是有目的的。
沙加沉默了一下,说:“我是为你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永远不要再来这里。否则,你来一次我拦一次。”
纱织漂亮的小脸上此时是不符她年龄的一种严峻:“我明白了。本来很想问你名字的。现在,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她说完,很快就转身跑开了。跑了几步,纱织忍不住停下来回望。幸而金发少年还在原地,只是此时他双目紧阖。纱织心里涩涩的,再看了他几眼,才继续向前跑。
四年后,沙加第一次接到了黄金集结令。他问起原因时,工作人员说:“那可是轰动全世界的新闻……”沙加打断他的话:“我这看不到电视,报纸也很少。”
工作人员整天在欧洲大城市坐着办公,没想到沙加大人的修炼地,居民通电的都不多。他们只好先请沙加回圣域。
教皇刻了很多卷录像带,柜子里是大捆的报纸。所有黄金战士被召集到一个办公厅中。沙加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版头大黑字标题是:“东京少女总裁举办黄金圣衣竞技赛”。
教皇命人放起录像带,他站在大屏幕旁,面具下的双眸深不见底:“各位都看清了,前阵组织青铜私斗,又假冒雅典娜的,就是这个叫城户纱织的丫头。”
回放中,沙加只觉心脏缩紧了一下。屏幕上坐在主办台上的少女亭亭端庄,纤背绷得笔直,熟悉的紫发长及腰间。
沙加走出大厅时,报纸霎时在他手中碎成了齑粉。城户纱织么……她是想送死吗!
“请等等,沙加大人!教皇陛下有请。”后面有卫兵追了出来。
沙加踏在教皇厅的红毯上。隔得远远的,教皇坐在宝座上说:“艾欧利亚很少外派任务。现在有个机会,让他先去解决叛乱的青铜和假冒雅典娜的人。处女座的沙加,你也知道艾欧利亚是叛徒的弟弟,你去监察他这次行动,有任何不对直接向我报告。希望你们两个都能让人满意。”
从公司回来,送美穗去了趟医院,纱织又立刻开始每周例行的马术训练。少女身子虽娇小,技术却越练越精,马儿一路从马场平缓处飞奔向树林深处。纱织有条不紊地驾马绕过树干。
不料此时,前方忽有灿金的光芒席卷而来,周边的大树伴着飞沙走石或折断倒压而来或竟是连根拔起砸来。纱织努力控制着马儿力图避开。
好不容易一切平静了下来,马儿没有受伤,但却受了惊不住地大力挣扎。少女娇嫩的手刚才就死命握住缰绳磨破了皮,此时已经没有余力。马儿大力惊动中,纱织被生生从马背上甩了出去。
少女本已准备接受摔个头破血流的惨况。不料一双大手却稳稳地掌住了她的身子!纱织一时间如被光辉映照,纯金长发拂过她脸颊。是一个年轻男人抱着她,全身都覆着金灿灿的冰冷铠甲,双目静闭,神色疏离莫名,竟不似个凡人一般。
纱织看了他一秒多,黑眸里水光颤了几颤,轻轻道:“原来你也是黄金圣斗士啊。”
沙加漠然说:“你认识我?”
纱织摇头道:“不。是我记得你。”她记性好,她九岁时遇到的那个金发少年记得很清楚。只是比起当年,他更不一样了,神情更清冷,气势更可怕,莫测得像神佛一般。纱织看了看树林里焦黑的残桩,紧压住心中的战栗,试图从他怀里退出:“你把这弄成这样,是来做什么?”
沙加放开她,说:“你知道的真不少啊。”他似乎是在看着她,可眼睛始终没睁开:“你办什么银河竞赛,传到教皇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说什么你是雅典娜来搪塞我。”
然而少女的声音坚定无移:“除此之外没别的原因。我必须要去承担我的命运。”
沙加冷冷地看着她,一手骤地扣向了她的喉关!掌下纤细柔嫩的脖颈,他稍一动就能折断她美丽的头颅:“一个圣斗士毁掉这片林子是手指都不必抬的事。圣域已派来了黄金圣斗士。你以为你能抵抗?听我的话,回去。”
但纱织说道:“我能够解决的!我不能回去。”
沙加的脸上蓦地杀气一现,手掌扼紧几分:“那不用他来。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少女被他掐得剧烈呛咳,泪水溢出,可她的双眸却死死看着他,澄亮得像青空里要燃火一般。她几乎是挤出一字一句来:“你不想杀我的。”这个男人,即使他如今的外在已是这样冷酷尖刻,可为什么她仍直觉他的心里是善良纯粹的?
她在说什么?
纱织努力继续道:“如果你是想我死。根本不用到这来。还……拖这么久。”
沙加微微颤抖,手便松开了她的颈项。这丫头,他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傻了。他小心地抱着她,替她拍拍背,最后说道:“那祝你好运。希望你不要死在我面前。”他放下她,像一道光一般划过半空。
这个男人很强大。纱织身边的青铜战士们完全不知道,纱织已见过黄金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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