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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曜弓鸣,守王夙流
“真是奇怪。”
树后洛冰抿起唇。
凌然不知为何,觉得心头重新空荡荡的,似乎又有什么离开了他一般。
“公子,怎么了?”
凌然不自觉“啊”了一声,顿了顿,神色恢复沉默:“没什么,我想到一些事而已。”
他身前的长老看着前方已然和洛轩交手的凌形,犹豫着说道:“公子,已经找到他们了,我们也出手吧?”
“再等等。”
凌然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我在等一个人过来。有他在,我保证不会跟丢。”
只要按照计划,一定没问题。他信心十足的想着。
洛冰抬起手掌,气流渐渐凝成黑色的宝石。原本的墨眸退却成紫色。
她稍稍松了口气,刚才只因幼小身形才勉力逃开凌然视线的洛冰忽然明白,自己若是不拿出全部本事,迟早都会被发现。
精灵的敏锐程度,人类终究有所不及。
先前她的外貌气息被暗曜之石遮挡,然而她的敏锐也被暗曜之石所掩盖,变得如普通人类一般,这也是洛轩放心的底气,只要暗曜之石封印住了她的紫眸,一切都会和人类女孩一般。
洛冰将充满暗沉气息的宝石收进口袋,“朝,过来。”此刻夜色下的女孩脸色淡漠如海:“我们商量一下下面的事……”
身后少女注视着场中,注意到自己动作过于捏紧了弟弟,她慌忙放开攥着弟弟的手。
弟弟却不在乎,他笑了,笑容是十里来前所未有的激动喜悦。
“竹歌,呆在这儿,不要弄出动静。”洛轩后退,又吩咐一句,飞身而出。安竹歌攥住弟弟的手,眼中出现冷然的暗芒。
洛轩和交上手的凌形,他的兴趣在心底越来越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暗夜长弓的秘密,到底对暗夜精灵族有什么意义,否则绝对明白安竹歌的出现,和安竹奕的被救出,值得他们付出所有代价。
他的疑问有了解答。
洛轩的身手极快,对面的老人比前面的还要强,两人再度分开时,平地旋转起猛烈的冲击波。
凌然将面前的人终于和印象中对上号。
“你是谁?”他喝道:“你是……安轩?!”
刚刚被救出的安竹歌惊讶的望着他。刚好比少年低个头的安竹奕歪头装傻:“什么安轩?原来你现在才赶来?”
凌然直翻白眼,他确实赶来的慢了,因此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和被囚禁的两人呆了一段时间,凌然也明白了两人的脾性,因此出言无奈说道:“安竹奕,你不是要见到冰儿才行吗?”
少年咬咬下唇,洛轩的动作一慢,两人再度分开:“回去转告你的父亲,我会把冰儿养育大。然后,再来讨回他六年前弑我暗夜副族长之债!”
凌然面色一白。暗夜一族的副族长……他的母亲……
终于将伪装撕下,安竹歌这才自草丛里走到男人身旁,月光自林间撒下,照亮了周围。目光不经意撇过男子倒下身形,安竹奕面色一白。
女子的面色变了。
三两步走到老者身边,安竹歌伸出手指,手下悄无声息。她对洛轩摇了摇头。
趁女子发狂的时候,洛轩卷起三人一兽,向着十里林外跑出去。
“父亲?”风卷中,她抬头,对着男人,明知结果眼中仍涌上不可置信:“你,你杀了他?”
“他必须死。”洛轩揉揉她的头顶,怀中紧紧抱着她,低声道。
安竹奕也有些茫然的咬住了下唇。被看在眼里的安竹歌暗地里摇了摇头。她的弟弟,终究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才敢一人离族,幸亏走之前还知道和她通知解释一下。
即使弟弟已经成了一族祭司,比起勤练武力,早就跟大人出去凡几的自己还是很稚嫩啊……那时的他们,狡诈的世人,追击的族人,杀戮,已经成为她司空见惯的事。这个世界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强者为王。教导她养育她的族长这么说道,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要保护族人啊……小竹歌。”她期许的对她说,她偷偷从门缝里瞧见她握着竹箭哀伤。
她这点却还没有没有告诉安轩。即使早在族里听说过他的事迹,却也暗中给族里发了消息,因为安轩的六年前失踪,族里损失了他们的皇。这番,绝对不能让安轩带皇跑了!
安竹奕奇怪过,但她没有告诉他。直到,他告诉她,他们真正的皇就在附近。
“竹歌,这张弓要交给我们一族的皇者,知道吗?”
安竹歌蓝色的眼眸坚定起来。当他们落下,土石飞扬,她一把拉住他向另一边跑去。
安竹奕被她带的一个踉跄。
“哎——竹歌姐姐——”他喘着粗气:“你跑那么快干嘛——”
安竹歌声音明丽冷然:“去找我们的人。”
“那安——安叔叔——”
安竹歌唇上狠狠的咬了下,不闻弟弟的声音,拼尽实力迅速离开。
朝落在地上吹了声口哨,目光戏谑。
“美人啊,哟哟。”她看了刚刚走出的洛冰一眼:“天权,实力比你还强。你那父亲啊,被骗了哦~”
洛冰清淡柔和的眸中无奈之极:“好吧,你去追。”
“……洛冰!”
如雪的影子很快变成小点,身后洛轩看见洛冰此刻的面貌,怔了一怔。
精致的眉眼,俏皮而柔和,小女孩越长越大,越像母亲。
“冰儿——”洛轩温和的叫道。
洛冰紫眸中难得一见的顽劣:“父亲,您救得人,不怎么相信你呢……”
“我们走吧。”他看着留下的痕迹,摇摇头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前方的箭矢高速射在了土地上。前进的安竹歌面色白了又白,看着面前慢慢降落的男孩。
她都尽可能往僻静崎岖的路上,而这个男孩,居然就这么跟上了他们。
望着男孩背后还在振动,如梦如幻童话般的白羽,安竹歌后退一步,咬牙,再度从箭筒中抽出箭。
身后的安竹奕动了下嘴唇,眼神陡然深邃。
跟踪的朝一个急刹车,差点又倒在地上。“搞什么——这小子!”朝黑着脸,“他不是告诉丫头去办些事几天好像都回不来吗?”
身后传来的清朗声音让它明白了这一切。叹口气,它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凌然一行人。
“难怪,早该想到的……”朝同情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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