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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或许有转机
停车场，一辆车前窜出一人，车主按响喇叭缓缓停下。
“再挡我路试试。”
没有不躲开碾过去的架势，语气不是特差外加没有平时那种拒绝，裴眩眨眨眼，他没意会错吧。眼看他愣神的短短几秒内车子再次启动，他迅速闪开，“中午一起吃饭吧。”未得回应。再说压根不用回应，他直接去就行。
中午前沈桑墨回来了，裴眩从树下站起窜出去。
“啊！”
同行一同事吓了一跳，低眼瞟瞟地上的文件夹，再朝裴眩抬眼，沈桑墨眼里分明写着“蠢”，裴眩不免得尴尬。
让同事先走，沈桑墨捡。“每回出场都这样，有意思？”
承认自己一时玻璃心，他沮丧着说：“情愿你对我冷冰冰恶狠狠地，也不要你对我礼貌笑。”
“真抱歉，无法如你所愿，个人性情没冷的性质。不过麻烦捡起来。”为这突然间的煽情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沈桑墨扔掉刚捡起的文件夹不动容回答，言语中不可抑止地透露出嫌恶。
破天荒的，沈桑墨起来吹了吹手套拍拍，示意谁撞跌的谁捡。裴眩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喜悦。喜悦让他不仅尽心拍干净文件夹上的灰尘还细心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给沈桑墨以备不时之需的湿纸巾抹干净，甚至差点捧过沈桑墨的手白手套擦干净。
嗯，回去告诉下面的，让他们再擦一次。在裴眩收拾期间沈桑墨是这样想的。他正想着呢裴眩要捧他的手，去他的！刚擦干净文件夹那么脏还要碰他的手，找死！
“什么时候忙完，我等你。”
“谢谢，不必。”
想到一个绝妙的话题：“赵戟怎么样了。”打电话不接。话说自打他和赵戟混熟了很久没干这种事了，要是赵戟在他用得着守在这两小时嘛！
背对他沈桑墨面部表情有点僵硬，“犯不着麻烦，我下属自己会救助。”
救助？这词用得太怪异了，“他是我罩的呐，怎么管不着了，走，上你们公司看看。”估计是前几天的事现在精神不怎么样，沈桑墨要帮人他当然也会跟着，博得来往也是好的。沈桑墨无动于衷，他转头示意询问时甚至摆了请的手势。他有理由怀疑自己上去是否恰当。
见他在门口不进不退的尴尬样，沈桑墨微扬嘴角提示：“要找他到他家找，最好错开七八点。”
说实话，沈桑墨变化是极明显的，光凭态度就知道他对裴眩缓和了不少，往日说难听点是看裴眩一眼都会浪费时间的态度今天竟连时间都说了！一时脑抽，裴眩闪过沈桑墨是五行欠虐的念头，感到汗颜。但确实奇怪，分明前几天他们才吵过一场，可今天沈桑墨却缓和了态度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真欠虐。这种遭雷劈的念头闪闪就算了，让沈桑墨探知到会他才是欠虐那方。
“我等你。”
“下午有会。”
一句话堵死了裴眩，不难猜出午餐时间要边准备边吃。不得已的，裴眩唯有先走晚上再去赵戟家，机不可失呀，他可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去朋友公司坐了圈和朋友去挥霍番，裴眩在六点半左右到了赵戟家，按了无数次门铃，最后干脆使劲拍门吼开门。也幸得他是赵戟救命恩人中的一位放他进来了，否则他得在门外等沈桑墨或者去小区管理处接受教育。
同事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沈桑墨结束一天工作踏着月色去停车场，把车开到赵戟家上去就是一通没礼貌的按住不放式按门铃。
“来了来了！”
第二位粗鲁人士到访，头一位走砸门风，你不开我砸开，第二位大有不开门按到门铃失灵为止之势，里面是有人悲痛地直呼，可惜不是屋主。屋主是有反应的，他知道不开门来人会喊物业加开锁师傅过来，理由——有人自杀！
裴眩面对死气沉沉的屋主是悲痛的，他拿出手机刷朋友圈，发说说：朋友受莫名打击与木头看齐怎么办？上论坛继续发，网友的猜测与出的主意令他捧腹大笑，在死气沉沉的房、人眼前荡起声音，看起来像神经质。沈桑墨失约了，说好的错开七八点，现在要九点还没来，他正念叨着门铃跟疯了似的响。噪音啊噪音，他大概猜到是谁了，应该没几个人会走和他一样的粗暴风格了吧。就客厅沙发打个滚，滚下地俯冲开门，果然是沈桑墨。
“晚上好！”沈桑墨朝开门者道声好不换鞋进去，赵戟就在客厅坐着，盯着电视，他的视线在电视和赵戟两者间游走三秒，伸手就玻璃茶几按了关机键，他不止说吃饭，还动脚踢人。
在一边看着裴眩抽动下嘴角，好想知道青年沈桑墨动不动踢人是什么心理。
赵戟摇头表示不想吃，让他们回去休息。
沈桑墨眉毛一挑，“让人知道被人赶出去不是很丢脸，出去溜溜，以示旁人作为上司确实有关心下属。”
所以都是作给人看的喽，裴眩默默将目光投向他。
“开个玩笑。”
呵，呵，呵呵呵，好冷。
看不下去了，态度好差，裴眩拉过沈桑墨：“整体动作像溜家里可有可无的动物知道吗？安慰人要温和，温和！”他着重强调。哪知沈桑墨一脸愉悦，仿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是怎么回事，他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
赵戟何尝不知上司态度，只是不想说罢了。他本应是保护自己的蜗牛状态，但面对这样一个上司他办不到，他的上司总会有各种举动让他无法成功圈地成圆。
房内暂时无话，拿过赵戟的手机，关机了，用手机撞撞示意充电，赵戟没动，他晃晃自己手机可以看到电量不足，简单说明嫌弃这里环境不想用赵戟的充电器，赵戟只有照做了，又坐回沙发，“经理，裴大哥，你们不用管我，我真没事。”
“哦——”
打断沈桑墨，裴眩好声好气地说着：“不是说你有事才能看你，就是让你陪着吃饭，我和你经理有矛盾，你来当个调和剂。”
赵戟抬起满是颓废气息的脸，看看经理，又看看裴眩，“那你放弃吧，除了一张脸看上去像好人他哪都不对劲。”
瞟瞟沈桑墨，沉思中，“有道理！不过他在我眼里还是最好的。”
有点诧异，注意到裴眩眼底温柔，平时赵戟一定会好奇他们间的关系。
他目光如此深情沈桑墨愣是当他透明的，不多时示意赵戟开手机锁。赵戟虽疑惑还是打开了。在通讯录拨了几下再拿自己手机出来按了二十多个键往外走，“饿了。”
裴眩紧随其后，赵戟半死不活地说不吃。
“三个数，给你父母电话。”
他们这才知道沈桑墨打的什么主意。裴眩很想说他损，但——干得好！赵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喊了“三”才冲出去，公司里人都知道他所谓三个数实际上只有一个三，果不其然，沈桑墨已经按了绿色键。
“我错了我错了经理，真错了——”
电话接通前沈桑墨按断了，抬抬下巴示意走人。
因没注意他手机裴眩在一边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敢不敢等他喊到一再冲！
时间太晚只能吃宵夜了，照顾沈桑墨裴眩点了菜单上所有素食，为此遭到沈桑墨冷嘲浪费粮食，他哈哈笑两声说吃不完打包回去，在沈桑墨注视下硬着头发说他吃；开句玩笑说他们潜心向佛再次遭到无情嘲讽。多番无奈下为不令自己再次遭到摧残果断拉上赵戟，得不到回应，于是：“得向你们经理学习。”
这话挺莫名其妙的，考虑到沈桑墨的为人裴眩的话听在赵戟耳旁变了味。
气氛变化如此明显，裴眩连忙解释学习一下豁达。
于是，在裴眩因碰壁终于心灰意冷不再找赵戟说话下沈桑墨好心给他解惑：大概是和他前“女友”有关，他前任是变性人，他本想早点娶妻生子来着。早听说这件事了，但从沈桑墨嘴里说出来，那略带调侃嘲讽八卦的语气说出来他还是没忍住笑，右手撑在嘴边许久。放下手，“呃，我觉得吧，韩国女人虽说是整容或者说变脸——至少，我是说至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后沈桑墨斜着眼睛看他一口嚼断一根绿油油鲜嫩嫩的青菜他正色起来：“其实你可以这样想，玩点新鲜的，年轻嘛，非常赚，一个人可以切换两种模式，买东西都有赠品啊，你想想不要白不要，重点是留念啊留念——”
接下来的话怎么发展都发展不了好听的，“闭嘴！”沈桑墨喝断他。吃东西时说这些败他胃口。
赵戟后来想起这段安慰，竟发现有几分像自家经理丧心病狂的安慰式，他们两个真TM像！现在他只是幽幽望着裴眩罢了。“你们能不能别管我了。”
他几乎开始歇斯底里，裴眩收起了玩笑口吻。一口口吃素食。
沈桑墨在吃，姿态极优雅。抽空说句轻飘飘的：“再对我喝一句说不准可以消失在你眼前。”
话听得像恐吓，确实也是恐吓，有那么一瞬件赵戟真想把所有火气爆出来，理智告诉他不行，他办不到，且不说两个都是自己帮手，再说经理万一一时恶劣因子活跃起来父母会知道。
“你的命是我们救下的，理所当然应当由我们支配。”
多么自然流畅，听得裴眩无比汗颜，赵戟一句也说不出来。
“吃饭！”
裴眩挪过身子侧耳细声说：“识相点听他的。”
赵戟权衡一下，还是吃了，边吃边说着：“我姐被肮脏的同性恋骗婚了。”
沈桑墨吃饭的速度减缓了，裴眩则表现得明显，对此有兴趣。
要说赵戟为什么会开小差那么久，原来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堂姐被骗婚了。
——他们是六年前结的婚，堂姐是幼师，平时工作接触不了什么人，于是相亲开始了。骗婚男同一开始特殷勤，几乎天天约着出去，虽说没买什么东西吧但人看上去挺老实的，于是他们在感觉良好之际在长辈的催促下结婚了，婚前偶尔拉个小手没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堂姐误以为是人老实，加上她自己挺保守的没在意。婚后，骗婚男同的态度开始变了，经常借口不回家，冷暴力，动辄骂堂姐，房事也是在择好日子才进行，很快堂姐怀孕了，那家伙却更不怎么回家了。
八个月时他有朋友来住，一大学生模样，堂姐热情地招待他，谁知就在她洗碗没洗洁精了让骗婚男同去买叫不应出去叫时，就看到他们在沙发抱在一起，那小基佬泫然欲泣（我实在不想用这个成语，太恶心了！赵戟满脸恶心地说着）抱怨着什么时候离婚，一个人好伤心好痛苦——（抱怨了一堆。）骗婚男同用从未对堂姐用过的温柔安慰他生了孩子就离……
这里，堂姐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她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又那么的真实。她没想过网络上别人的经历会在自己身上重现，没想到自己付出真情却被另一方当傻瓜一样耍，没想她操持着这个家却是个免费子宫，没想到在自己辛苦怀胎的时候她的丈夫却抱着另一个男人诅咒她去死密谋要让她净身出户夺走她的孩子……
多么可怕的现实。
胎儿早产了，堂姐也差点出事。
骗婚男同这时候就用堂姐差点害死他儿子的借口要把堂姐赶出去，他爹妈虽有责怪却没同意，此事暂停。
他们的生活貌离神合，在父母面前堂姐得装，在同事面前得装，几年过去，她快精神崩溃了，更令她崩溃的是在一起争吵中她被QJ了，因为她的孩子有HIV！她拼命想原因，想不出来，直到发现骗婚男同HIV尖锐的检验报告，原来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常常咬东西，咬他爸爸的手。再不久，她也被检查出H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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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用了近四千字，删了写，写了删，拖来拖去最后还是决定放上来。不为别的，只想告诉看这文的朋友不要过于天真。
在与同性恋婚姻中异性恋是最痛苦的。
我不知道与真实案例区别在哪，但我知道这种是肯定有的，而且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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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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