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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
边灼曾在规则里看见过一片空白。
规则的实体其实是两只异色的眼瞳,被祭祀在雪山最深处的钟乳洞里。
边灼不常去看,只是去了以后,难免想要细细看看。
那年他站在规则的面前,静静看着两只随时都在飞速转动的瞳孔。
左边的红色眼睛可追溯过去,右边的紫色眼睛可感知未来。
两只眼睛周围散发着微弱的烟,分别也是红色和紫色,包围着两只规则实体。
边灼站在那里,静谧了很久,最后慢慢将手停在了紫色的瞳孔之上。
他想要看他自己的未来。
规则本身是不排斥所有生灵的,即使边灼本人想要知道未来,规则也会不吝赐予。
这是他第二次看自己的未来,他想知道三百年过去,自己的未来会否有些改变。第一次看见未来的时候是很平常的,规则飞速演绎了他的一生,平淡修炼,最终随着洪荒之力的慢慢消散,他也最终死于没有洪荒之力支撑的大陆反面的雪山里。
恩,就是突然的死亡,同洪荒之力陪葬了。
可是这一次,紫色瞳孔飞速演绎了一般以后,突然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那一瞬间,边灼右眼一阵剧痛,他轻轻捂着眼睛,看着规则所演绎的未来成了一片空白,没有一丝一毫画面浮现。
边灼愣在那里,规则不肯继续演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不可改变,因此规则拒绝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很可能就此自己去改变命运,那么就违背了规则的初心。
他感觉有些好笑,又觉得十分好奇,其实即使看见了他的未来,他也不会去做出有违本心的改变。因为他尊重规则,也尊重自己的骄傲。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是什么样的未来呢,以至于让规则拒绝了自己。
他慢慢走出钟乳洞,发现雪山难得有了十分温暖的太阳,那太阳正照在洞口,洞口的冰凌锋利,反射出太阳耀眼的光芒,正正照在他眼里。
他微微偏过头,对这么刺眼有充满朝气的阳光弄得有些心烦和不知所措,只好挥手招过来一朵云帮他挡住太阳,可才走了几步,那太阳就又冒了出来,又照在他脸上。他有些无奈了,直接瞬移回了他的清修之所,不再见到那灼烈耀眼的太阳。
那边空白从此成了边灼的心结,即使他不想去想那片空白,那空白也会随之跳进他的脑海,随着空白一起跃入脑海的,是那天的阳光,耀眼又明亮。
他克制不住地想,那片空白到底是什么呢?是他的劫数吗?还是他的终局?又或者只是相关重大规则不肯给他看呢?
从此边灼去的时候再也没有看过自己的未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永不去问,自然不会知道,其实规则给了他什么。他自此再也不曾去问,那是他需要度过的关口,他不问,但是不会因此失意放弃,所以他更勤于修炼,以至于连新一任命理师是皇室的事情都不知道。
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于人,你不想什么,它反而给你什么。
这就是命运所赐予的劫数,普通人避不开逃不过,规则本身,依旧避不开逃不过。
逃过了,又怎么能叫做命运呢?
。。。。。。
。。。。。。
杨奉竹听见边灼自残的消息的时候正在陪一位嫔妃赏花。
他本来是一个人赏花的,心想着弄些什么花过去给边灼消消气,但是到了那里突然发现他一个妃子也在那里赏花。他没有碰过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那个女人很亲热地喊他,神态温柔又带着娇媚。
那一瞬间,杨奉竹突然觉得他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被边灼牵着鼻子走呢?他是皇帝啊,是晨国最至高无上的人啊,他有的是人爱,才不会去求边灼乞怜呢。
他想到这里,就陪着那个妃子赏花了,心想着要把这个女人带过去,气气边灼,告诉他自己有的是人求着捧着。
可是赏花才赏了一寸香时间,就有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然后被侍卫拦下了。
他循声望过去,发现是伺候边灼的那个太监。他有意要冷着边灼气他,可是看着太监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心里冒出来的古怪念想,想着也许边灼是要来和好呢?便立刻把人叫了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他。。。。。。”
那太监声音本来就尖,此时听着更是凄厉。杨奉竹半天听不到重点,有点心急了,立刻把那个太监拎了起来:“他怎么了,说清楚。”
那太监哆哆嗦嗦地说:“那位大人,自杀了。”
太监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见边灼一身的血,脸色还虚弱,哪儿能想到人是毁容了,只以为这人傲骨不肯屈服自杀了,便怪叫了一声,然后火急火燎跑来找皇上了。
“什么?”杨奉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眼前的黑色眩晕中回过神来,把太监往地上一掼,厉声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宣太医啊!”
那太监声音更哆嗦了:“回皇上,我已经吩咐小的去了,而且那位大人似乎还有意识,我只是怕出事,才来禀报皇上。”
杨奉竹在原地踱步了好几下,最后大步往寝宫走去。
那位本来陪着他赏花的妃子早听传闻知道皇帝有个心肝藏在寝宫里,还是个男人。此时她才不过得了皇上陪伴一会儿皇上就要为那个男人离开,她心中醋意翻涌,便追了上去挽住杨奉竹,不适时宜地说:“皇上您别着急啊,不过一个男人罢了,还活着呢,而且太医已经去了,您就别着急了,您答应了今天陪我赏花的。”
杨奉竹顿了顿,回过头看着她,眼里竟带着边灼常有的冷意。那妃子觉得有些冷,竟不自觉抱着杨奉竹更紧了。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杨奉竹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我刺激他的棋子,不过是我嫉妒时候的陪祭,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他说完,又笑了笑,顺手拿过陪伴侍卫手中的剑,刺进了她心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吩咐了旁边的随侍太监:“拿她的尸体去给西域来的铃兰当肥料,边灼最喜欢那花了。”
他说完,竟又忍俊不禁了,想着边灼看见铃兰繁茂盛开,心情应该会好些吧。他一边有些雀跃地想,一般又更快速往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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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为什么老是要照耀着人呢~~~
因为他喜欢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