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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我叫约翰。是的,约翰,是那种和鲍勃、托尼还有乔治一样烂大街的名字。都是那种在街上一喊连狗都会回头看你一眼的该死的名字。
老天,我讨厌这个名字。
2.
我有个弟弟,比我小了七岁。说真的,我的身体虽然不算强壮,但也绝对离虚弱差了好几个太平洋。可是我的弟弟,他简直就是个人性的疾病谱,所有的足够夺取小孩子生命的疾病都神奇般地在他身上安稳地聚在了一起。
我的妈咪是个军医,在爆发战争前认识了我的爸爸,然后生下了我。再之后妈咪因为一场小型的地方战争受了伤,又染了风寒,疾病交加下回到了布鲁克林——一个小小的脏乱的据说是我爸爸的故乡的地方——生下了我弟弟。
而且他的名字也该死的烂大街:史蒂夫。什么鬼名字。
3.
我很爱妈咪,可不幸的是她在生下史蒂夫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爸爸是个指挥官,偶尔会在圣诞节回来看我和史蒂夫。然后每过一段时间汇些钱过来。
把一个小孩,尤其是连话都说不明白天天就知道啃手指头偶尔还会不小心啃啃脚丫子的小屁孩拉扯大事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你还得时刻注意不要让这小屁孩脆弱的小胸膛停止震动。
这真的有点难,因为哮喘,这孩子乐着乐着都差点把自己的脸都憋紫了。偶尔的小感冒都可能会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出冷汗。
我感到养孩子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4.
但不管怎么说,把一个人从小不点养到青少年是一件非常令人自豪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让他这个常年病号有了不可思议的正义感,以至于每天晚上回家都能看见他身上带着淤青瘫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然后第二天就有几个混蛋来找我这个哥哥了。很可惜,我胳膊上的肌肉不是白长的。
为了不让我的弟弟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他该死的正义感被人在哪条巷子里干掉了,浪费了我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呵护,我决定找个人来管管他。
隔壁的巴恩斯好像不错。
5.
然而我还没行动,史蒂夫就已经和他勾搭到一块了。这话不太对,肯定是巴恩斯先勾搭到我家弟弟的。
反正不管怎样,当我看着这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喊我“哥哥”时,我依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怅然感。
女儿…呸,弟弟大了,开始和别人好了。
6.
巴恩斯在第一次见我时,就把我偷偷拉到一边,按着我的肩膀严肃的对我说:
“你真的是史蒂夫的哥哥?你难道把胎盘里的营养都吸收完了所以史蒂夫才这么瘦弱?”
然后我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脑袋上。这孩子脑子绝对有问题。
史蒂夫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7.
亲人的离去是很悲哀的。
当爸爸的朋友——我见过他,而且有印象——拿着一枚勋章和一个小小的盒子红着眼眶向我和史蒂夫问好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死了,在战场上牺牲。史蒂夫似乎惊呆了,他正盼望猜测着这个圣诞节爸爸会带给他什么礼物,会不会领他去游乐园,会不会在山上选出最漂亮的一棵松树在上面挂上彩灯……
然而再也没有爸爸了。
史蒂夫捧着那枚勋章,露出迷茫的神情。
“哥哥,爸爸他,不会再回来了么?”他双肩抖动着,颤抖着声音问我。我想我不需要告诉他了,他的哭声证明了一切。
窗外开始下雪了,圣诞节快来了,而爸爸却再也不会回来了。都怪史蒂夫,我现在也哭了出来。
8.
巴恩斯就像是一剂新鲜的空气,让我和史蒂夫的生活变得稍微不同了些。
当然,主要是史蒂夫。
现在我终于不用成天到晚担心回到家后发现史蒂夫的尸体了,巴恩斯替我管着呢。
他虽然还是会被人揍,但好歹在致命一击落下前巴恩斯就会神奇般地赶到现场救下这个可怜的家伙。然后,理所当然的,他俩的感情一路升温,以至于巴恩斯现在可以眯着眼睛无比自然的叫我哥哥了。
我可没有这么糟心的两个弟弟。
9.
我开始怀疑每天晚上给史蒂夫讲传统美国故事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上完学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窜出了当兵的想法。
我比了比他还没到一米七的身高,细的像麦秆一样好想能一掰就断的小胳膊小腿,我坚决的表示要阻止他这种纯粹是送死的行为。
还好一向很是宠他的巴恩斯也和我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我们对此唯一的答复就是——没门。
对此史蒂夫用过多种方法来抗议,甚至还偷偷溜出家门去参加报名。
不过他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阻止过他。毕竟我想明白了:谁会眼瞎的把史蒂夫招进军队里?
哦当然,史蒂夫很好,他只是离参军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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