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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夜袭
细碎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祁月心跳加快,仿佛心脏要从喉咙口奔出来了。突然,在这黑夜里勉强能捕捉到的声音骤然停止,祁月忍不住好奇地稍微打开紧闭着的眼皮,微微侧过头,心下顿时漏跳了一拍!一双在黑暗中反着一丝光线的眼珠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祁月惊得怪叫一声,条件反射性的坐起,往后边的床沿躲,差点没从床铺上摔下去。
“你!你!你...是人是鬼?!”祁月颤着声音死死地看着眼前的脸,黑暗中分不清是谁,只能看见那双泛着一点光亮的眼珠。
啪——一声开关打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祁月眼前瞬间一片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祁月不适应地闭上了眼睛,待觉得眼睛没有刺痛感再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那张脸,显然是今天刚来的那两个囚犯中的一个。
祁月下意识瞥了眼前人的左眼,灰色的......是那个眼睛有问题的囚犯!
囚犯一言不发地看着祁月,祁月又不禁往后缩了缩......已经没地方往后挪了,咽下口水,祁月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我听到你一直不安分地在床上动来动去,以为你怎么了就过来看看。”囚犯勾着唇角和蔼地说着,只是这张看起来凶狠的脸配上这往上翘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诡异。
沿着光线,祁月看清了囚犯背后离自己不远的床铺,另一个新来的囚犯似乎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此时还在闭眼睡着......伍年好像也没醒过来吧,哼,还说会保护我,伍年这个骗子!“......我没事,你可以回去睡了。”祁月壮着胆子吐出这句话后立马抱住弯曲的膝盖缩成一团,生怕眼前的人一个不爽把他给打了,他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人家啊!
“没事就好。”囚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祁月,收回手电筒的光线,走回自己的床铺躺下去睡觉了。
又恢复了黑暗,这次似乎比刚才更加安静得可怕。祁月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从通风口吹进来的风凉得让他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呼~祁月在心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如负释重般地瘫软了下来。想想刚才那个新来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祁月又不放心地往对面的床铺瞄了瞄,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不行!要是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自己今晚就不用睡了。可是,要是再像刚才一样出现那种情况,自己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够吓啊!祁月瞪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一片漆黑是天花板。
思来想去,祁月最后还是抱着枕头薄被出现在了伍年的床铺前。唔...这家伙睡得真沉啊!祁月伸出一条手臂轻轻地拍了拍伍年露在被子外的手。
咦?没动静?
祁月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可黑暗里的那具身躯愣是一动不动,祁月不禁慌了,连忙压低声音唤道:“伍年,伍年?伍...”突如其来的一道力道猛地抓住了祁月的手肘直把人拽到床铺上,祁月惊恐地刚想放声大叫,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一只宽厚却温暖的手掌捂住了嘴巴,祁月瞪大了双眼不住地挣扎,想挣脱掉禁锢着自己的一条出奇有力的手臂,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细小却熟悉的声音,暖暖的气流一直萦绕在耳根子处:“别怕,是我。”
是伍年?!搞什么鬼啊!半夜的吓死人了!祁月明显感觉到自己紧绷的神经倏地一下子松开了,头皮也后知后觉传来一阵发麻。不满地用脚踢了踢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小腿,示意身后用手臂紧紧箍住自己的伍年把自己放开,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若无其事地更加用力抱住自己,祁月被抱得有些窒息,不舒服地轻轻哼了一声。后颈处的气流似乎变得有些灼热了,接着是一阵压抑得低沉又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磁性的嗓音弄得祁月的耳朵边阵阵酥麻:“别动,让我抱会。”
或许是身后那个温暖的身躯能够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微有些凉的夜晚,连续受到了两次不小的惊吓让祁月现在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浓浓的疲惫感瞬间侵袭而来,祁月没多做反抗就在这个令自己安全感倍增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祁月发现,他是在某个人的怀中醒来的。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通风口斜斜地照进牢房的水泥地上,微亮的光线照得祁月不适地动了动紧闭的眼皮,缓缓抬起眼皮,祁月疑惑地眨眨眼。他好像被谁抱着?低头看了看横在自己胸口上和腰上的两条精壮的手臂......昨天晚上他好像被吓得不轻...然后就爬下去打算看看能不能和伍年挤一张床睡来着...然后...咦?背后那个人是伍年?
祁月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想去看看身后的人,可能是侧头的动作惊动了在熟睡中的伍年,还没转过头去伍年那带着刚睡醒有些慵懒沙哑的嗓音响起:“嗯?你醒了啊。”
“额嗯。”祁月没敢再转头去看向身后,乖乖地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细若蚊足般地回了一声。刚刚伍年说话时喷洒出来的暖流还停留在脖子处挥之不去,早晨刚醒就听到如此让人迷醉的嗓音实在是让祁月不好意思开口叫他先把自己给放开,虽然自己一整晚保持这个姿势睡觉怪累的,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醒了就起来收拾下吧,待会不是还要去厂里做活?”伸手摸摸祁月毛绒的小脑袋,伍年柔柔地笑。
“嗯。”
伍年松开了抱着祁月的手,率先从床铺上坐起,开始打理自己。
昨天晚上的事...他好像没有太在意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祁月感觉胸口闷闷的,压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
“涛哥,听说昨天姓伍的小子那边来了两个新来的,块头还挺大。今天刚好是出去放风的日子,需不需要等下我叫几个弟兄去给他俩教育教育,让他们知道咱这的规矩?”林泽凯嗤着一口白牙,狗腿地凑近雷涛。
雷涛摸了一下自己的亮得反光的光头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林泽凯:“你不是一直看不惯那个姓伍的嘛?”
林泽凯挨着雷涛一屁股坐在床铺上,习惯性挠挠脸上像粉色蛆虫的那道疤,“是啊。”可这跟教训新来的有什么关系吗?
见林泽凯一脸不解的模样,雷涛无奈道:“前天我收到外边的消息,有人买通杀手进这里面来说是要做掉姓伍的。”抬手抓住林泽凯在脸上不安分的手,把脸靠近林泽凯的颊边呼出几口温热的气息。
“唔...你不是跟那小子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嘛,怎么也插手这事?”林泽凯被雷涛吹得伤疤那里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说话间便不经意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雷涛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林泽凯的额头,“我可没插手这件事。只不过不小心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已,我没义务专门跑去告诉姓伍那小子。况且他让你心里不好过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不是?”贴近林泽凯,耳语道:“你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唔......”
“嗯?你有意见?”
“没有,我只是觉得涛哥你好坏。”林泽凯转头看向雷涛,忽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继而坏笑道:“不过我喜欢。”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雷涛伸手往林泽凯的肩膀上拍了拍,大笑出声,似乎心情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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