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罪心理]世人总是在剧透

　　跟踪者08

　　视频那头电话重新响起的时候，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男孩愣了好一会儿，他拿着刀拿起电话，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还想做什么！”

　　这一次男孩的声音终于成功地传到了几人耳边。Augustine单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微微松了口气。

　　不单单是他，其余几人也有些发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孩见没人回应，又喊了几句，声音微颤，极度恐慌。Morgan这时回过了神，他连忙说道：“我们是FBI，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先冷静下来，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明你所处位置的东西。”

　　“FBI！”极度恐慌中，男孩对Morgan的说辞半信半疑，他生怕这又是凶手想出来拿他取乐的招数：“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虽然有警徽，但是隔着个单向视频男孩是看不见的。Morgan眉头皱起来，一时间没什么办法。

　　Augustine想着对处在恐惧中的男孩讲逻辑那是讲不通的。他顿了顿开口：“你听我的，我能救你出来。”

　　“你要是让我去死怎么办？”

　　Augustine反问：“要你去死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直接把你关在里面，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缺氧而死了。”

　　闻言，与Augustine同处一室的人不约而同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Augustine朝着Reid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嘴上却没停：“你疑心我在害你，你也要有让我害的价值。”

　　Morgan动了动没拿着手机的手腕，有一种揍人的冲动。开玩笑，男孩的情绪已经不稳了，他还这么刺激他，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出乎意料，男孩听了Augustine的话之后反而平静了些。但他还有点不安：“你不像是FBI。”

　　“我只是个顾问。”Augustine回答了一句，放柔些声音：“你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男孩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相信他，他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开始搜寻起来。

　　Augustine见状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有用。其实这些话他能说，Morgan几人却说不得，毕竟他们是FBI。

　　Augustine的视线跟着男孩的动作移动，他看着男孩小心地绕过后座上半死不活的人，细细搜寻线索，心不由得悬的老高。几番摸索，男孩依旧没有收获。

　　Augustine察觉到原本平静了些的男孩因为一无所获而重新渐渐焦虑起来，忍不住也有些着急，FBI的身份只能用一阵子，如果男孩发现他们并不能对营救他起到什么作用的时候，那么下一次的崩溃会来的更加彻底，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什么都没有！地上只有沙子！”男孩的声音既焦躁又绝望，他愤怒地锤着车壁，声音大的电话这头都听得十分清楚。

　　“Beck，你把地上的沙子捡起来，用力攥紧。”Reid忽然开口：“多捡一点。”

　　“做什么？”因为几人目前为止没给他什么帮助，男孩显然有些不信任他们。

　　Augustine转头看了眼Reid，他眼睛一转，对着男孩说：“听他的。”

　　Beck听Augustine这么说，没在出口呛声，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听从Reid的话，从车底搜集了一大把沙子使劲攥紧拳头。

　　随后，Reid让Beck把手摊开放在摄像头前。

　　“这是……河沙？”Augustine有些愣，他一直都以为男孩被受害者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么看来是他先入为主了：“Garcia，这附近有什么大型的建筑工地吗？”

　　“现在停工的那种。”Reid补充。

　　Garcia有些发愣：“有，有，你们等等。”说着她动手查起来。

　　Morgan不解地看着占着整个屏幕的手掌：“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Reid看着Garcia的动作，嘴里解释：“男孩手中的沙子是河沙，是建筑沙的主要成分之一。”

　　“你怎么知道这是河沙？”Morgan纠结地看着男孩手中的沙子。

　　“沙漠中的沙子因为常年暴露在烈日高温中的缘故，结构比较脆弱，稍微用力就能把它捏碎，而海沙，黏度较大，比较容易黏在手掌上。Beck手中的沙子再他用力攥紧之后没有粉碎，也没有附着在他手掌上，属于河沙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加上Aust之前推断男孩处于信号覆盖范围内，周围有人烟。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被埋在建筑工地中。”

　　“西区沃德尔二街旁正在修建小区，前段时间因为劳务纠纷，工程暂时停工。预计要到下周才能重新动工。”Garcia说。

　　“应该就是这个，时间正好。”Augustine说：“如果你们不能及时救出受害者们，下星期动工时从工地挖出两位受害者，那时一定会造成很大的轰动。到时候在暗中运作一下，政·府的威信，你们的能力只怕会受到民众的广泛质疑。”

　　Morgan看了Reid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于是当机立断：“Austin你留在这，Reid和我一起去。”

　　***

　　Morgan和Reid动身之后，Augustine微微放下了心，他接过Garcia递给他的热饮，微微道了声谢。手机被Morgan留给了Augustine，按他的话说就是这熊孩子只听Augustine的，正好把手机留在这让Augustine安抚一下男孩的情绪。

　　Augustine心中回顾着与男孩有关的资料，语气轻松，也许是被Augustine的随意感染，也许是知道有人已经来救他了，男孩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他开始有意无意顺着Augustine的话去想自己的日常生活，努力忽视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

　　Augustine小心地避开男孩父母的事情，只问他在学校的交际，男孩看起来却没什么顾忌：“今天是学校的开放日，爸爸来学校陪我，他听老师夸我，可高兴了。”

　　Augustine话头一顿，他看着屏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男孩的语气模样不像是目击到凶案现场的表现。他动了动嘴，试探地开口：“后来呢？”

　　男孩理所当然地说：“后来，我们出去吃大餐啊！我还看见米奇米妮唐纳德了呢！”

　　“你们在哪里吃的大餐？”Augustine问。

　　“海洋餐厅。”

　　Augustine愣了愣，他知道男孩口中的海洋餐厅在哪。那是东区有名的儿童餐厅，他们定时举办不同主题的活动，很受孩子们的欢迎。但据他所知，这几天海洋餐厅的主题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才是。想着Augustine疑惑地看向Garcia，Garcia心领神会，她简单地查了一下，将调查结果递到Augustine眼前。

　　海洋餐厅最近一次举办米老鼠主题是在上个星期。男孩所在的学校的参观日也是上个星期。看起来男孩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不自觉遗忘了这个星期的事情，以此来避免亲眼目睹双亲死亡的打击。

　　相同个中关节，Augustine的鼻子有些泛酸，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意，语气一如既往，努力不让男孩看出什么猫腻。

　　这时男孩忽然问道：“我爸爸呢？”

　　“他？”Augustine连顿都没顿，毫不客气的扯谎：“他不是FBI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参与调查。”

　　男孩还有些疑惑：“可电视上明明都可以的。”

　　“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Augustine说道。

　　男孩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后座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而后Augustine看到男孩瞳孔骤缩，身子一僵，条件反射地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Augustine猛地坐直身子看着屏幕，好在后座上的人这一番动作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躺在后座椅上一动不动。

　　Augustine嘴里不断地和男孩说话，渐渐让他平静下来。而后，Augustine发现，只要后座上的人一动不动，男孩就能很安然地装作看不见他，但只要那人稍微有点动作，男孩就会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这两种情绪太过极端，似乎被分割在两种不同的时空场景下，安静的男孩和绝望的男孩隔着一个平行时空两两对望，又在不经意间重合在同一具身体中，触发的契机就是后座上状态不明的连环凶杀案的嫌犯。

　　有点不对劲，Augustine直觉地想，有点不对劲！

　　Garcia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传来一张纸条。Augustine低头看着，那张纸条上写着：“男孩会不会被吓出精神病了？”

　　面对着Garcia担忧的神色。Augustine皱着眉，心底摇摆不定。

　　到底怎么回事，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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