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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
苏轼当年写的端午诗:
六幺令天中节
虎符缠臂,佳节又端午。
门前艾蒲青翠,天淡纸鸢舞。
粽叶香飘十里,对酒携樽俎。
龙舟争渡,助威呐喊,凭吊祭江诵君赋。
感叹怀王昏聩,悲戚秦吞楚。
异客垂涕淫淫,鬓白知几许?
朝夕新亭对泣,泪竭陵阳处。
汨罗江渚,湘累已逝,惟有万千断肠句。
我个人是很反感这种腔调的,完全是语文阅读理解里“请分析今天端午节庆祝作用”的诗译版,大家吃吃粽子喝喝老酒正是开心的时候,忽然有人跳出来“垂涕淫淫”、“新亭对泣”,实在是扰人兴致。
粽子就是粽子,雄黄酒就是雄黄酒,食物是纯粹的东西,不用抖太多料子。
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引起新一波的甜咸之争,顺带爆料几个奇葩的口味。比如今年台湾的臭脚粽,只是稍稍想一想,就能冒出一股酸中带臭,臭中带酸的香气,真是吃不消。还有元祖的鳗鱼粽,一口下去半口的油渣,伤胃。
对于粽子,我还是更接受传统粽子。
大鲜肉的、蛋黄鲜肉的、板栗鲜肉的、梅干菜肉的、豆沙的、蜜枣的。
听说有些地方不吃咸粽子,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即便是我嗜糖如命的朋友,在粽子方面也会倒戈向咸肉粽。
用酱油泡的酱黑色的糯米,在生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待放到大煮锅里一煮,只听水咕噜咕噜的冒鱼眼泡,打开蒸盖,“哗”的一下熏的两颊发烫,随即而来的是浪潮般涌起的肉的香气,咸滋滋的,肉的香气。
手忙脚乱的扯掉粽叶,一口咬到角角尖,好软好糯的米!黏在牙齿上,伴随着咀嚼才不舍地滑到胃里去。再吃下去,便能吃到鲜肉了,有肥有瘦,若是有蛋黄或板栗就更好了,吃粽子的过程就像一场满怀期待的探险,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和舌头试探,碰到硬的地方,拨开,呀,好大一个钻油的咸蛋黄,还有那软软糯糯又有颗粒感的甜板栗。
至于梅干菜粽子,梅干菜咬起来有劲道,咯吱咯吱的,越嚼越带劲儿,一股鲜味就嚼出来了。
吃咸粽子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当然甜粽子也是。
我有时也吃豆沙馅儿的,舍得下本,熬好了的豆沙嵌在白白胖胖的糯米里,又不甘寂寞的露出半条尾巴,咬下去牙齿像是沉溺在豆沙的海里,同旁边的白糯米形成鲜明对比,很好。
蜜枣粽子要蜜枣大颗,够甜够烂,甜而不腻,早上配杯豆浆或是粥,温温暖暖的也很好吃。
说起来,五芳斋以前有出过一款绿茶莲蓉粽,分店有好大一块公告牌,上面绿色的粽子在闪闪发光。携带着茶清香的糯米,中间像宝藏似的藏着甜乎乎的莲蓉馅儿——我冲进分店一问,分店说还没到货呢,至此绿茶莲蓉粽成了我心底的执念。
等到有时间再去问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还是不死心,去总店那边问了,还是没有。从此绿茶莲蓉粽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魔念。
只盼着哪天自己勤快了做一回。
还看到一些水果冰粽子,包装得十分漂亮,冰皮晶莹剔透,内里嵌着芒果西番莲、焦糖玛奇朵,还有什么蔓越莓芝士的,不过我嫌它太甜了,不如老款的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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