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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梦死
接下来的几天,辰影被关在怡园里面,无法再去中宇上班,她不想看到林澈,从来不下楼,林澈也没有再进到她的房间。
每到吃饭时间,萍姐就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大厨莲姐为她专做的食物,无论她吃不吃,吃了多少,每餐不落地将新作的热气腾腾的饭菜送进来。
她还没有傻到绝食抗争的地步,饿极了就从托盘里取过食物来吃,虽然这样,不到一周的功夫,她还是迅速的消瘦下去。
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能看的到嶙峋的腮骨,原本气色极好,粉粉嫩嫩的萍果肌已经塌了下去,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的令人心惊。
她本来就不胖,现在腰肢益发不盈一握,仿佛风过即折,全身再没有一点多余的肉。
林澈除了不允许她走出怡园,其它的方面对她倒没有限制。
她每天睡眠时间太长,又完全不运动,导致腰背酸痛。庄伯请示林澈后,给她请来一位据说是国手的按摩师,隔一天过来为她按摩一个小时。
庄伯告诉她,她可以在花园里随意走动,可以网上订购东西让快递送进怡园,也可以直接请人来怡园为她做衣服,或者,他还可以为她找来知名的发型师,为她做发型。
对庄伯的话,辰影不置可否。
即使请来再多人为她装扮,她也不过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罢了,亏得她还以为她是他捧在手里,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的真命天女。
他只要消了气,迟早会放她出去,庄伯对她说。
辰影知道,庄伯只是不忍心看着她自暴自弃,希望她认个错,与林澈还能和好如初。但她已经回不去了,不可能回到两人在日本相处的那段心无旁骛的时光。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夜已黑,人已去,泪已干,心已冷。
刚开始的前两周,她也曾经愤怒、叫喊、痛苦、挣扎甚至拼命。阖府上下,包括住在后院的司机、保镖、花匠,全都都听到过晚上凄凉哭喊的声音,夜半无人,月影摇动,加上这样凄凄惶惶的声音,令怡园的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
渐渐地,她象认命了似的,照常吃饭睡觉,也不再哭闹,下人们终于松了口气。
辰影的行为变得越发乖张,她可能已将痛苦转化成物欲。
林澈把她的手机连同她爸爸给她的信用卡一起没收,却通过庄伯给了她一张不设上限的新的信用卡。
既然如此,她就开始每天大肆采购。大牌的当季新款图册经常会送来怡园,她安安稳稳地坐着,只照着送过来的图册那么随便一钩,衣柜里就多了几十件贵的吓人的服装,却又从不曾见她穿过,她总是穿着普普通通的休闲衣服,方便她随意地坐或者躺。
至于比一辆小轿车的价格还要昂贵的名牌手袋和名贵首饰,辰影照样买个不停,直到摆满她的整个房间。
林澈放任不管的后果就是,她还在网上,买了一只猫和三条狗。
当猫舍和养狗基地分别将一只血统纯正、口鼻一线的黑白梵花加菲,以及一条黄色的金毛和一条浅灰的拉布拉多送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所别墅自林澈的父母将它建成以来,还从来没有养过宠物,不知道是因为宠物难以打理,弄得环境污浊,还是林家的人对宠物毛发过敏,总之,这是怡园有史以来第一次迎接三名非人类的生物。
庄伯颤巍巍地打了林澈的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她爱怎么做怎么做,如果需要人打理,就去招人”。
庄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亲自从外面的人力资源市场,带回来一名擅长照料宠物,还能为宠物治病的执牌的宠物医生。
辰影亲自为加菲猫取名Momo,两条狗——金毛和拉布拉多,被她分别叫做宝宝和贝贝。
接下来,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辰影看到网上拍卖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柜,突发奇想立即拍下,林澈的怡园又多了一件法国拿破仑三世时期的檀木镶嵌纯金及象牙的家具,只是摆在辰影房间,与房间原来的轻柔写意的风格有点不搭。
然后是金丝楠木的屏风,巴西产的天然紫晶洞,纷纷接踵而至。
让庄伯欣慰的是,林澈少爷终于对辰影小姐的疯狂购物行为正视起来。
结果是,林澈买下了怡园周围的土地,在中间建起新的房屋,以及旁边的附属建筑,建成后这片土地变成了规模宏大的庄园,合围而成的面积足足比原来大了四倍……
这下,别说是买宠物、买家具,想买什么都放得下了……
他请了专业人士以最快的速度施工建设,新的庄园有了独立的的影音室、健身房、酒窖、宠物房、大型的衣帽间、古董陈列室等等,为了打理偌大的庄园,在原有人手的基础上,又多请了几个佣人。
林澈和辰影两个月后由原来的别墅搬去新的庄园,新庄园仍以怡园为名。
每当夜深人静,辰影总会一个人呆在庄园大大的影音室里看碟,有时候,她会连看几遍《西雅图夜未眠》,当听到那句“我打算每天清晨起床,整天呼吸,过阵子,我就不必提醒自己起床呼吸,再过一阵子,我就不会想起曾经的甜蜜。”
她的眼泪会毫无预兆的落下。
以前她喜欢看小说,总去图书馆取了小说来看,现在没了那种闲散恬淡的心境,她有了新的爱好——喝酒。
她有时候会在酒窖取出一瓶酒,不管是什么年份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喝。
她的酒量很差,稍喝多一点就要吐,但她依然顾我。
她想,醉生梦死,说的也就是她这种状态吧。
后来,吐的次数少了,喝多一些,不过是在酒窖里醉的不省人事。
奇怪的是,每次她喝醉后,一觉醒来,总是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衣衫完装,睡得十分香甜。
比如深秋的这个清晨。
从昨夜的宿醉中醒来,慢条斯理的起床梳洗,萍姐进来为她收拾房间,更换床上用品,她衷心地说一句:“辛苦你了萍姐,又要你背我回房。”
萍姐的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小姐,不是我,每次其实都是少爷抱你回来的。”
什么?
辰影不能置信,“这怎么可能呢?他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真的,少爷其实是很关心你的,你每次在酒窖喝酒,少爷都悄悄在外面陪着,怕你喝多了出事,怕你在里面睡着会生病。”萍姐有点唏嘘。
“他关心我?他心里恨透了我,巴不得我去死,哼……谁要他假惺惺的关心?”辰影冷笑。
“少爷也真的很可怜的,他关你在这里,不放你走,是怕你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伤心,他也跟着难过,我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的。”萍姐说的有点哽咽,伸手揉了揉酸酸的眼睛。
在下人眼里,又帅又有钱的主人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吧,怎么还会有铁石心肠的女生不为所动?
辰影不愿意听她再多说些什么,轻抚着怀里的Momo,无聊地打开了电视。
萍姐看到辰影的神态,知道她不想说话,知趣地离开她的房间。
许久不见的林澈少爷却出乎意料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辰影翻身坐起,惊疑不定,她明明反锁了门,才开始休息的。
他的神色是她没有见过的,说不清是厌恶,讽刺,还是悲哀。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她才注意到他握着的是……她的手机?
良心发现,要把手机还给她了吗?
他却没有如她料想中的一样把手机递给她,冷冷的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有你房里的钥匙很奇怪吗?”
又来了,这几个月来,彼此相安无事,他也不曾踏入她房门一步,她甚至刻意忽略了被他软禁在此的处境,忘记了,她已经两次失身于他。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有点发慌,“怎么了,你又要干嘛?”
他把手机扔到她卧室的圆桌上,手劲用的比较大,手机直接从桌上滑到地上,在厚软的地毯上分成两部分。
“到底怎么了?你犯病吗?”辰影生气地看看手机,抬头冲他嚷嚷。
她的手机里面还有她的联系人、照片什么的,摔坏了就全没了。
“中午约吗?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相思成狂。你说过,要给我机会的。玩得开心,想你。”林澈一字一句地背着。
“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误会?嗯?”他看着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阴冷邪魅。
她一呆,他念的正是希凡发给她的短信内容,她不是全部删掉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见她没有反驳,他的脸色越发脸看,眼中的黑色漩涡翻卷,直欲择人而噬。
“那就是承认了?你才到中宇几个月,就和男同事勾勾搭搭!”他的语气冰冷。
“我没有,是希凡主动向我表白,既然你能还原这些短信,你应该也看到,我拒绝了他。我和希凡除了同事,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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