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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
“那么咱们下一步的行动,就是直接联系菅野警部,再去他家里找到明一郎询问他知道的来龙去脉吗?”灰原问道。
“直接联系菅野警部不假,也很容易,但恐怕明一郎那不会像咱们想像中的那么顺利。”白马担心道。
灰原十分不解,道:“你不是说如果他逃出山林,一定会躲避在菅野家吗?难不成他还藏在危机四伏,随时有人要他命的山里?”
“你不觉得,这个明一郎自身也有些问题吗?”白马说时并不十分确信,但还是疑虑道。
白马这么一说,灰原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推断道:“明一郎这个人咱们素未真正谋面,确实不了解。不过依据婆婆对自己孙子的讲述,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你是不是还在疑心明一郎作为亲身经历者,第一证人,为什么这半年来却不敢站出来告发这件事吗?可是,他不是已经告诉菅野警官,又间接让我们知晓了......”
“等一下,婆婆有说过明一郎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吗?”白马似乎想到了什么,抱歉地打断灰原,问道。
“我和婆婆聊天时提到过,婆婆说他是城里体校的教练兼市队的运动员。”灰原回答道。
白马沉思片刻不知想了什么,又转回到刚才讨论的话题, “坦白说,菅野警部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菜鸟,咱们,亦或是服部平次,都没有在刑事或法律上有任何职权。明一郎何以信任我们?这条曲线救国的路太冒险了,比他干脆站出来告发还要冒险。”白马分析道。
“当初寻得猎户尸体的时候,警方不是也调查过却无功而返了吗?再说,经历了这么大的劫数只有他一个人幸存,或许他是被那些残忍的歹徒吓坏了呢?”灰原也循着白马的思路帮忙分析道。
白马接话道:“四万十山山势之庞大,贸然进山搜索当然不会有所发现。另外我真正担心的是,他不是不敢作证,而是不能作证。”
“不能作证?怎讲?”灰原诧异道,心说白马的路数越来越跳跃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先联系菅野警部吧。”白马没有正面回应,自顾自地喃喃道。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翌日清晨,灰原在婆婆家正收拾东西,抬头一瞥,恰好看见白马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面露愠色,就问了句“怎么生气了?”
白马四周看了看,好在婆婆还没起,就活像个傲娇小王子地悄声说道:“哼,有人非得作死,咱们要不要去救场?”
灰原心领神会地嘲笑道:“看来明一郎的事儿又被你说准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去?”
和婆婆依依不舍的告别后,二人准备直接赶往菅野警部家。灰原听白马说,明一郎现在的确是暂住菅野警部那,而且最近莫名其妙的病了,看起来挺严重却拒绝看医生。菅野警部现在又担心又手足无措,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话说他们这场江湖救急来的也真是及时。
搭车进城的路上,灰原又提起昨天白马说到一半的话,追问白马到底想到了什么。现在是只凭推理全无证据,白马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不过还是说道:“如果他回村子散心的原因不是工作不顺,而是作为运动员出了问题,联想到他作为第一证人却可能根本无法承担证人职能,你会想到什么?”
“听你这么说......你是怀疑,他沾染了兴奋剂?”灰原似乎明白了白马的意思。
“是的,但是不止如此。”白马语气变的有些严肃,小心翼翼道:“如果这只是年初的事情,他的身体不可能现在才有反应。今早菅野警部说他病了,我就担心,这半年内他还在不断沾染兴奋剂,导致现在出现了中毒反应。兴奋剂属于神经性药品,就算他有勇气勉强出庭作证,证词在法律上也不会有多少说服力。况且正如咱们一路调查下来所知的,这么大的盗墓杀人案件,绝不是拥有一般背景的人能干下的。这样强大后台的被告,明一郎他们怎么会有胜诉的可能!”
所以,这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明一郎半年来却一直隐忍不发的真正原因吗?迫于被灭口的威胁和自身的压力,他就这样置那么多同村兄弟的惨死,外婆的伤心欲绝而罔闻吗?这样的人,到底应该说他是谨慎,是懦弱,抑或是可怜呢?
几个小时的颠簸后,灰原白马总算和联系好的菅野警部接上了头,于是迅速赶往菅野家。
一路慌忙,到达菅野警部家里,粗略的听过菅野警部对明一郎近况的解释,灰原就轻声进入卧室查看他的病况。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明一郎正在沉睡,鼾声低沉,似乎呼吸不畅;眉头紧缩,额头和脸颊浸满汗珠;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这些症状看起来确实像是兴奋剂中毒的表象。
在卧床边的沙发上,灰原拿起明一郎的外衣,在口袋里,她发现了一包空胶囊。打开一个,里面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灰原细致地辨别了一下,于是拿了胶囊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怎么样?”一见灰原出来,白马和警部齐声问道。
“正如白马所料,的确是兴奋剂中毒,我刚才发现了他的药。”灰原说着,将胶囊递给白马和菅野警部看。“是什么?”菅野警部急忙问道。
“□□。”灰原说着,拧开胶囊,将粉状颗粒倒在手指肚上,解释道:“交感神经刺激胺类兴奋剂的一种,提纯后可制成□□,就是人们常说的□□。”
菅野警官听后显得焦躁不安起来,连忙再三问道:“那该怎么办!明一郎他怎么会这样?有什么解毒的办法,快告诉我啊大夫小姐!”
灰原心说我真不是大夫啊。想了想,宽慰道:“ 别担心,好在不是□□毒瘾发作的程度,如果是毒瘾发作,只有纳曲铜缓释剂这么烈性的药才能奏效。幸亏他只是兴奋剂中毒,有药性更加柔和的解毒方法。”灰原边解释着,边从客厅茶几上找到一张纸,从衣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中国的中医学讲,神经性药品亦或是毒品中毒,本质上无外乎是过度耗损脾肾的阴气导致阴阳失调,气血亏空,脏器供血受阻甚至阻塞,引发疾病及并发症。治疗自然也要从协调阴阳通心窍,调节神经递质紊乱,从而逐步缓解病人对神经性药品的依赖着手。现在明一郎的状况看似严重,实则不然,完全可以靠中药方法缓步调解。”灰原说着,开始执笔在纸上记下:毛冬青30克,熟地20克,补骨脂15克,当归20克,柴胡10克,乌药15克,用水煎服,一日三次。白马在一旁看灰原用隽秀的字体开中医药方,心里暗自吃了一惊,更是倍感钦佩。拾起灰原的药方认真端详后,转身交给菅野警部。
看来就算案子破了,明一郎也没法出庭作证了。反倒是灰原和白马成了证人的最佳人选,白马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回国的第一个大案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况且现在报案也不用明一郎了,他早就把这几天的经历和发现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警视厅总监的父亲大人,当然也被父亲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那么下一步行动,也就是本案的关键,就是等明一郎醒过来问过古墓的具体位置,他和灰原进古墓找到犯案的决定性证据,父亲调集警力准备抓人这么清晰明了喽。终于熬到拨云见日的这一刻了,白马和灰原这几天紧绷的弦总算是可以暂时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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