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林

　　刘海儿表示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把武功盖世的女侠驯服得如此服服帖帖，我恰恰相反都是一味顺从着sweet，她要是有宝娜一半乖巧就好了。”我耸耸肩：“或许她是真的很喜欢我。”宝娜跟我说过，我把她吃的死死的，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对待她过。不知为何，冥冥中像是中了邪不由自主被我牵住了木偶提线。她最大程度上满足了我的控制欲，而且性感奔放，理应令我最中意，可我偏偏觉得少了什么。我对娜娜越冷淡，她热情越浓烈。某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家中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娜娜穿着围裙在厨房中忙活，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本来我是很生气她破坏我们立下的规矩，但看到热腾腾的饭菜和整洁如新一尘不染的房间时，怒气便烟消云散了。我再怎么强势，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宝娜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拥抱我：“回来啦。”我问她：“你怎么会在我家，今天没去上班就是在做这个吗？”
　　“我向刘海儿要了钥匙，没有跟你说，惊喜吧。”说实话我没一丝半点惊喜感，反而觉得她这样宾至如归反客为主让我很不自在。地板拖得可以照出人影儿，灶台上沉积许久的油污擦得干干净净，屋子里的东西收纳整齐，连我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和床上的被子都叠得平平展展有棱有角。活儿干的总归不错，绷着脸说不过去，表扬一下合情合理：“辛苦了。”
　　“要不要等刘海儿和布兰妮一起过来再吃？”
　　“你还请了布兰妮？好吧，就等等。”我把擒在手里的筷子放回去，然后等刘海儿和布兰妮一道吃了顿很诡异的晚饭。这两个女人明明有自己的家庭，却和另一不相干的男人演绎着过家家的游戏，象模象样扮演者贤妻良母的角色。我总是容易伤感，脑袋里经常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事情，我想到了和前女友吃饭时的情景，把肥肉的边小心翼翼咬下将剩余的部分放进她碗里。当我条件反射又准备这么做时，宝娜同样满怀期待我剔干净肉块边缘油腻部位分享给她口感良好纤维韧弹的瘦肉，我快要将剥离好的肉送进她碗里的时候又撤回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宝娜空着碗愣了一秒，继而扑哧一笑说：“你真讨厌。”我也笑，嘴里感觉如同嚼蜡，全然没了继续吃下去的胃口。
　　饭后宝娜很自觉地刷锅洗碗，我把自己泡在滚烫热水包围的浴缸中，在弥漫着浓厚水蒸气的空间里氤氲看周围，觉得回忆都是模糊的。水烫红了我全身的皮肤，我感到很难受但没有添加凉水的意思，胸中憋的慌，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快要淌出泪来。我撩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把头发捋到脑后。
　　浴室的门被打开，宝娜精光赤条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搞得跟蒸桑拿一样。”刚把脚伸进来又赶紧缩回去跳起来叫道：“哎呀，好烫。”自己拧开龙头放了些冷水进去，估摸着水温差不多了便和我一起挤在逼仄的浴缸里。宝娜帮我搓身子：“你洗澡都是用这么热的水么，都可以涮羊肉了。”
　　我说：“只有在心烦的时候，热水可以舒张毛孔，泡在水里就像放空了一样。”
　　“你有什么烦心事？”
　　“不知道，说不出来。”我摸了摸娜娜湿气腾腾的脸说：“你经常和人一起洗澡吗？”
　　“没有，和我老公都没洗过鸳鸯浴，这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在这狭小的浴缸里实在施展不开：“我洗好了。”推开靠在我怀里的宝娜，我起身取毛巾擦身子。
　　我躺在床上抽烟，看了一眼林夕下午发过来的短消息，她说家里人都回来了很热闹，问我过年是不是真的不回家了。莫非她还存在念想？想起还在上学时和林夕一起洗十块钱的澡堂子，我们在淋浴底下戏水缠绵，那种在公共场合里青涩**的紧张刺激感历历在目。
　　不一会儿宝娜裹着浴巾也出来了，爬上床钻进被窝。她在我耳边嬉笑着说：“你听隔壁床咯吱咯吱响。”
　　“每天都这样，我都习惯了。”
　　“我们也来吧。”宝娜把身上的浴巾撤掉扔在一旁……把头低在我胯间……林夕很少……，她过于羞涩，有时候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才扭扭捏捏舔两下，动作生疏很不过瘾。宝娜的舌功绝对堪称卓绝，舌尖任意驰骋滑动像是滑冰运动员流畅自如地在冰面上的舞蹈，配合着她一嘴细密整齐的牙齿轻轻刮蹭，惹得我浑身直抖。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床上这点得以彻底体现。……宝娜很明白如何把握时机……这一举动过于鲁莽，宝娜发出一声悔之晚矣的叹息……她想要退出来，我哪里肯放过，坐起身来将宝娜禁锢在手臂中……保持着这个动作持续到结束，我们双双累倒在床上。
　　“别着凉了。”宝娜给我盖上被子，我又掀开喘着气说：“浑身是汗，先散会儿。”宝娜贴过来说：“我好喜欢你刚才的样子，像头野兽。”我将她推开，辗转过身扯上被子将自己捂住。宝娜从后面搂着我：“你怎么了？”我不想说话，□□退去后，各种思绪又占了上风，脑袋里乱成一锅粥。和这个女人发泄纵欲过后，连跟她躺在一张床上都嫌别扭。娜娜企图撒娇讨好，我厌恶道：“以后我不叫你过来你不要过来。”她立马蔫了，悻悻地滚到床的另一侧去。
　　我承认自己无法做到快刀斩乱麻般的当机立断，开始一场全新的恋爱亦不能控制林夕见缝插针地在我的脑海中探头探脑。她已经融入我的生命里，浸透了我的生活，何时何地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她是毒药，已经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想尽早结束与宝娜这场荒唐的恋爱，可是她对我的好让我难以启齿。我如此苛刻，刻薄到于心不忍的地步，宝娜不改初衷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她这种无条件的付出让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她对我越好，内心的排斥感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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