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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神秘人送来的礼物
不知不觉的沈言靖的车开到了宁西居住的地方。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是想开车回家的。
站在楼下望着宁西的房间,灯亮着,他在家。
沈言靖抬了抬眼镜,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目光也不愿意离开。
他想让宁西不快乐,想折磨他,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当宁西额头流出鲜血的时候,那样的艳红刺疼了他的眼睛更刺痛了他的心。他伤害宁西,却又不会让伤害宁西的人好过,这感觉这么矛盾但是又那么真实。
站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移动。
是了,他必须好好的,我有无尽的办法来折磨他,所以我担心他只是因为那些办法我都还没一一试过,上了一楼,他是这样想的。
他总是那么善良,即使是天涯海角一个不相识的人遭受了什么不幸,他都会唉声叹气难过半天。上了二楼,他这样想着。
他自尊心强烈,张习未曾得手他都对他如此愤恨,但是为什么我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了三楼,他想。
因为不在意我,所以我做什么都伤不到他对吗?所以我怎么对他他都不介意对吗?沈言靖已经站在了宁西家门前。
太可笑了,我此刻应该在家里喝着茶,惬意的看着电视,或者欣赏一下我最喜欢的那幅《威尼斯大运河》,如果我是精虫上脑我大可以去别的地方消遣力气,可是我居然站在这里,我为什么站在这里?我把张习开除,已经算对他仁至义尽,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还不够?
站住!他抬脚往前一步想去敲门,但是内心的声音却在告诉他他不可以往前走。
我不可以往前走,不可以敲门,不可以让他知道我担心他,我要冷静淡漠。
他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毫无疑问如果他伸手敲开就能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但是他的高傲让他站住,他的内心让他站住,他不得不站住。
我不可以对他怀有一丝仁慈,我不可以同情他。
沈言靖终于决定离开,他的步子很缓,有些失魂落魄,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句“站住”,不过这次不是从他内心发出的声音,而是由空气当介质从耳朵进入的声音。他顿住脚,冷着脸回头,然后扶了扶眼镜。宁西站在门口,头被医用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却挂着微笑:“沈先生,既然都来了,为什么又要走?”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感觉门口有人,从猫眼里看到了你,进来坐吧。”说罢,宁西就转身进了屋子,沈言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走了等于是在示弱,于是这个理由成功的让他迈进了宁西家的大门。沈言靖坐到沙发上,宁西客气的给他倒了杯水,望着浅黄色的水,沈言靖心中一紧,将杯子不客气的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我已经不喝兑了橙汁的水了。”
宁西稍稍一愣,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给你换。”
“不用了。”沈言靖一巴掌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指着茶几上的一本书说,“也不喜欢透纳和他的画了。”
宁西鼻子一酸,赶紧控制自己的眼泪别让它们掉出来。
沈言靖看到沙发对面只有白花花的墙壁,在他的印象里那儿应该是有台电视机的,于是他就问:“你家电视呢?”
“坏了。拿去修了。”
沈言靖没有接话,他恨宁西,每当宁西将这些小细节展现出来的时候他更是痛恨的似乎心脏在膨胀,到了承受的极限就会爆炸。他恨宁西把戏做的太全,从繁琐的小事中让他相信他的谎言。
“沈言靖,我们今天在这里就把话都说清楚吧。”宁西说。
来了,我就知道你在装,你不可能对我做的事一点都不在乎。看吧宁西,我还是能伤害到你的。沈言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弧。
“你为什么要处处刁难我?”
“因为我乐意,如果你想报复大可以刁难回来,你不过是一个员工而已,没有社会地位没有自己的产业没有钱,你靠着我才摆脱过去一穷二白的生活,我想踩你就踩你。”
“那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呵呵,”沈言靖假笑了一声,“对,我是来看你,看着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昨天在蛋糕店遇到,是因为你来过我家找我而我没有在家吧?”
“不,我只是送别人回家刚巧路过。”
“沈言靖,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
“烂人。”
他毫无语气的冰冷的回答伤透了宁西的心,宁西努力控制着眼泪,不死心的问:“沈言靖,你爱不爱我?”
“不爱。”得到的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是吗?真巧。”宁西站起身往厨房走,生怕沈言靖看到他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掉着,说话的语气还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哈哈,正巧我也一点都不爱你。要吃点苹果吗沈先生?”
沈言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前一秒钟还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装得冷漠又儒雅的他摔门而出。
宁西拉着冰箱门的手无力的垂下,继而又赶紧跑到卧室的窗户边,透过窗户,他看到了那辆十分眼熟的黑色宝马车。不一会儿,沈言靖就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站住......宁西的内心在呼吁,他多渴望沈言靖与他心意相通能够听到他内心的声音啊!
可是沈言靖并没有站住,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站住,站住啊!宁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看到车缓缓掉头的那一刻他一把拉开了窗户,对着楼下大喊:“不要走,沈言靖!”
但是车没有停下,依然在掉头。
“站住!回来啊!”宁西用尽全力大喊,他急的边跺脚边哭,但是沈言靖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掉好了车头,一踩油门,绝尘而去。那一瞬间,宁西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全身的力气倏然消失,跌坐到地上,眼泪也好像干涸了。他感觉到自己原本跳动的心脏瞬间碎成了好几万瓣,连感受痛苦都已经变成了奢侈。
沈言靖,你就这样走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
张习今天被炒了鱿鱼很是不爽,他是那么眦睚必报的人,不过他打算报复的是宁西而不是炒了他的沈言靖。正坐在自家看电视就有人按门铃,张习以为是哪个公司的好友来安慰他了心里也没设防就开了门。张习楞了一下,门口的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但是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仪态出众,身旁的小青年简直可以用美如冠玉来形容,张习都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小青年手里提着一个礼品盒,不知装了什么看起来挺有分量。中年男人对张习微微一笑:“张习先生是吗?”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的样子,穿得也很正派,于是张习就点点头:“你们是......”
美如冠玉的小青年揉了揉提礼品盒的那只手的肩膀,皱着眉头说:“我们是受人之托给你送礼物来了,我们可以进去说吗张先生?先把这个东西放下,它太沉了。”
张习狐疑的看了看那个精致的礼品盒一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中年男人给小青年递了个眼色,小青年就将手里的礼品盒递给张习,对他友好的笑:“张先生,不信你提试试,它可重了!”
张习接了过来,果然好沉:“这里面是什么?”
小青年将脸贴了上来,几乎要和他嘴对嘴,调皮的一眨眼说:“秘密!”
张习突然被人凑这么近瞅,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小青年趁机溜进屋子里,东瞅瞅西瞧瞧,一副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中年男人也友好礼貌的一笑,背着手走进屋子,颇有领导人的架势。张习原本不打算放两人进来的,但是人都进来了总不能撵人家走吧,况且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坏人,于是张习就关上了门,将礼品盒放在地上准备拆开。
“张先生我帮你拆!”小青年殷勤的跑过来,蹲下熟络的拆着礼品盒,就像这礼品盒是他自己封的一样。
“张先生,你家真不错。”中年男人背着手,点头称赞。
“还好,”张习抬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问,“到底是谁让你们来送礼的?”
中年男人转身看着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变成了冷笑:“张先生今天得罪了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叫我们来的。”
张习心里一颤,想低头去看看礼品盒里到底是什么。可是一转头就全身一僵,缓缓举起了双手。
小青年拿把枪指着他,一脸的阴冷,张习低眼看了看那个神秘的礼品盒里,全是在灯光下反着寒光的白刃,张习不由得心里一凉。
“张先生,你哪只手碰过宁西?”中年男人问。
张习哪儿敢回答?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是电影里这样的情节不胜枚举,要是说哪只哪只就没了!
“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张习战战兢兢的说。
“张先生,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你认为带这么多刀干嘛?楼下很多人在等着,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就会上来,杀了你之后有人负责专门剔骨,有人负责分肉,有人负责清洁,就像宰牛一样,将你身体的各个部位细细分开,反正刀具一应俱全。”中年男人看着张习害怕得直发抖,眼神一凛,又问,“说,哪只手碰过宁西!”
张□□不能说两只吧,双手都没了还怎么自理生活还活着做什么?于是他心一横,颤巍巍的伸出了左手:“左......”
中年男人讥讽道:“哦,原来张先生是个左撇子。”
“我看他是想留着右手服侍自己吧!”小青年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像他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人除了这个应该想不到别的什么,打开门的时候投在我脸上的眼神足够我恶心一辈子了!”
“既然他说是左手那就左手把,先把他左手剁了。”中年男子说着走了过来,弯腰拿起一把刀看了看,说,“这应该是修肉刀,剁他的手应该剁不下来吧。”
“剁不下来可以慢慢剁,一刀就剁下来太没乐趣了。”美如冠玉的小青年说着狠如蛇蝎的话。
“可万一他叫的太大声吵到了周围的人就不好了。”
“喉咙割破!”小青年几乎要热血沸腾起来,“喉咙割破了他就叫不出声了,之后想怎么割怎么割!”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我只是把他的声带割破他应该不会死吧,我得好好把握力道才行,不能割得太深也不能割得太浅。”中年男人蹲在小青年旁边直视着张习,将手中的修肉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冰冷的刀锋让张习霎时吓得全身一抖,只觉得下面一股温热的东西不自控的流了出来。
“哈哈!”小青年望着地上的一滩水,笑的邪恶又妖冶,“天哪,他被吓尿了!”
“这就尿了?真丢人。”中年男子将修肉刀丢进礼盒里,开始将盒子封回原样。
张习此刻也顾不得害羞难堪了,一个劲的说:“求求你们放过我。”
“以后还找宁西麻烦吗?”中年男人问。
“不找了!我发誓!”张习赶紧说。
“你发誓有屁用?”小青年白了他一眼,“我们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你要是敢报警或者以后再去为难宁西——呵呵!”
“不敢了不敢了!”张习害怕的赶忙答应,“我就是畜生,我不该那样对宁西!”
“啧啧,你倒真会说话。”小青年嘲讽说。
“走吧。”中年男人淡然的提起礼品盒,拧开了门。
“好的!”小青年站起来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枪丢在了张习旁边,哈哈笑着跟上了中年男子的步伐。
张习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抹了抹一脸的汗,虽然后怕但是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一直保持着蹲着举手的姿势,腿都麻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屁股一凉菜回想过来自己刚才被吓尿了。
真没想到宁西居然还来这么一手,我真是小看他了。张习心中默默叹气。
扭脸突然看到地上的枪,那个小青年为什么要特意把这把枪留下来?
张习伸手把枪拿到手里,脑袋顿时一空。原先的惊吓全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猛然蹿升的怒火。
妈的!居然敢拿一把仿真手,枪来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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