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微醺

作者:半支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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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二)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为何周子君要主动插手其中。这种事情倘若换做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不要说高中生,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谁愿意去招惹亡命之徒。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一切皆源于他特殊的生活轨迹和异于常人的人生观。在我所有的朋友里,他是最特别的一位。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联,我只不过是一个即将年满15岁的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当时的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一无所知。我依然按时上课,按时下课,按时交作业,按时去食堂吃饭,过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的生活,做众人心目中的乖乖男。下午放学后,我在食堂里遇见了孟忆和他的女朋友,我们三人坐在一块儿吃饭,孟忆正对着我坐在我的对面,他的女朋友坐在他的身边。
      “哟。不良少年,难得看见你啊,还以为你又去和伟哥他们打架去了。”孟忆嬉皮笑脸的说道。
      “喂喂……你说这话不脸红吗?明明是你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你怎么能这样想?太令我难过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和时间,让你和沈梦在一起,没想到你完全不领我的情,太令我失望了!人家沈梦有什么不好,你还偏偏看不上别人。看不上别人也就罢了,你还天天调着别人胃口,玩弄别人感情。像你这种渣男最可恨了!”孟忆佯装认真的神情,继续油嘴滑舌地说。
      “情场高手呀。”在孟忆旁边的女友一边慢慢地咀嚼食物,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她的眼睛微微眯着,俨然把我当成了她的猎物。
      孟忆的女朋友名叫杨若冰,长得十分妩媚动人,那双眼睛仿佛可以发出危险的信号,令男人意乱神迷。她身穿修身的黑色毛衣,一对浑圆傲人的胸部挺立在桌前,下着紧身九分裤,腿部纤细修长,对于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而言,她的身材实在过于成熟性感。此时她正眯着眼睛望着我,我猛然想起那天看到的她的裸体,她那白净柔软的胴体、娇羞妩媚的姿态顿时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一时间难以停止思考。我心慌意乱,不敢直视她,慌忙把眼神转向一边。
      “老公,你看他脸红了。我就说了一句话他就脸红了。你看你看,脸这么烫,好可爱。”杨若冰一边说着,一边身子略微靠近我,带有戏谑意味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哪有脸红?太热了嘛。”
      “哈哈哈,你脸红个屁啊!有什么好害羞的?”孟忆大笑了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对旁边的杨若冰说,“我看斯筠十有八九是长年没有接触女人,憋坏了,他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心理变态。你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女孩,赶快给他找一个吧。”
      “你才心理变态呢!”
      “哈哈,斯筠你好可爱啊。行,没问题,这事就包我身上了。”杨若冰笑脸盈盈地说完,又饱含挑逗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罢了罢了,看来今天这顿饭上,我是不可避免要沦为他们的笑柄了。不过我倒并不在意。
      吃完饭后,杨若冰有事先走了,孟忆提议如果我不忙的话,去他家做做。我心想也的确有一段日子没和孟忆好好聊天了,就爽快答应了。但转念又想起那昏暗阴森的楼道,心中有点儿怏怏不快,脑海里没缘由的闪现一丝不好的预感。我望向外面,初冬的天黑得特别早,整个世界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步入黑暗。
      果不其然,今日的楼道比起往日更加阴森冰冷,而且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霉味,过道的照明灯依旧忽明忽灭,发出诡异的光线,我一边上楼,视线一边漫无边际地游走,突然前方墙壁上一个满脸是血,全身支离破碎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歪歪扭扭的线条,把她的脸画的扭曲不堪,仿佛在地狱业火中歇斯底里地呐喊。我猛然一惊,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等我定神仔细看时,走廊灯又灭了,四周的世界唯有黑色的虚无。我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等灯再一次发出微弱的光线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凝视刚才看到的墙壁,没有女人!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脏兮兮的墙壁上,只有一些斑驳的痕迹,倒是有一些阴影和线条,但并不是人为的涂鸦,只不过是房子太老了,不可避免地留下老去的皱纹和一道道伤痕。我轻舒一口气,难道刚才看到的景象,只不过是我在头脑中编制的无聊幻觉?
      “怎么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孟忆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竟如同被电击一样,浑身抖了一下。
      “好像是。”
      “正常的。”孟忆好像并不害怕,“这栋房子邪乎的很。听说六楼那里住着死人,在这个楼道里,时间、空间、视觉、听觉、嗅觉,都会变得有点儿不一样。死人会躲在墙壁里,等你经过的时候绊你一跤。”
      他的话没说完,我一步没踩稳,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孟忆一手把我扶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我说斯筠,你不要这么配合我说的话好不好?”
      “这么邪乎的房子,你为什么不换?妈的,以后再也不来了。”我没好气地说。
      “哟......害怕啦?没事的啦,刚才是骗你的,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孟忆带着捉弄的口吻笑着说。不过,经他这么一说笑,刚才的恐怖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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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青春的祭奠,爱恨情仇,浸透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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