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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弑弟
剧本:《曹丕弑弟》
卞太后宫中
曹彰:拜见母后,陛下。
卞太后:子文快快坐下,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安全回来就好!
曹丕(笑):子文,多日不见你,为兄也甚是挂念。今日相见,你我兄弟不如手谈一局以慰相思?
曹彰:多谢陛下挂念。陛下棋艺高超远非臣弟所能及,还是莫让臣弟献丑了。
卞太后蹙眉。
曹丕(笑):哦?子文竟如此谦虚?离你我上次手谈已有好些时日了,难得今日母后在此,你不想让母后看看你长进了多少吗?
曹彰(斗志高昂):既然陛下如此说了,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曹丕:来人,摆上棋盘。
宫人上前摆上棋盘和案几。
曹丕:子文先请。
曹彰(拿起白子):既然陛下相让,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曹丕:呵呵,让你一先又何妨?
曹彰:胜负还未可知。
下着下着……平时总是输给曹丕的曹彰却出乎意料得形势极好,曹彰喜不自禁。这时,曹丕见此,给身边侍立在一旁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悄悄退下,然后端来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鲜嫩欲滴的红枣。
宫人向曹丕隐晦地点了点。
曹丕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下棋,一边将手伸向盘子,拿起红枣来吃。
盘面形势大好的曹彰也不多想,也和曹丕一样伸手拿起红枣来吃,却不知有些枣是涂了毒的。
一旁观战的卞太后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她刚想开口,却见曹彰猛然站起,又颓然坐下。
曹彰(瞪向曹丕):你!
曹丕(悠然自得):子文,你怎么了?
曹彰(口吐鲜血):你下毒!
卞太后(既惊又怒):陛下?!来人啊!快来人!去取水过来!
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禀,禀太后,没有,没有碗罐。
卞太后(惊悚地看向曹丕):什么叫没有碗罐!
宫人(抖地更加厉害):所有,所有的碗罐都被打碎了。
卞太后霍然站起,冲向外面。
曹丕(对左右):跟上,看好太后。
曹彰(情绪已经稳定):兄长果真不能容我。
曹丕:你的威胁太大了。
曹彰(笑):下一个就是子建了吧。
曹丕(眼神复杂):不,你猜错了。我不会杀他的。
曹彰(怒):可你会让他生不如死!
曹丕:是吗,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的。
沉默。
曹丕:幼时,你和子建总是和我一同玩的。
曹彰(冷笑):是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曹丕:怎么会忘了呢?那时我们三人总是缠着大兄。
曹彰(眼神迷离):大兄……许久不曾想起他了啊。
曹丕:和你不同,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大兄。想他到底会怎么做,会怎么说,如果是他,又会如何面对如今的局面。呵呵,我想我是魔怔了,大兄又怎么会和我一样呢?他最是温和谦逊不过的了,呵呵。
曹彰:(敬服的语气)大兄为人最重孝悌,也正是为此送命。而你(痛斥),心狠手辣,连同胞兄弟也不能容忍,甚至不顾母亲的感受和世人的看法。你与大兄的差别,有如云泥,安能相提?
曹丕(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父亲一直对大兄念念不忘的原因吧。即使他死了,我却永远也比不上他留在父亲心中的一个幻影。
曹彰沉默。
曹丕(提声):可是,我比不上大兄也就算了!为什么在父亲的心中却是连仓舒,连子建都不如?仓舒一个黄口小儿不过是懂些小聪明而已,有什么值得高看的?父亲却说他的死是“吾曹之不幸,尔曹之大幸”!什么意思?他对着我说的!对着我说的!
曹丕愤怒地把案几上的东西扫落到地。
曹彰:你的妒心竟如此强烈。
曹丕(充耳不闻):子建又算什么?不过是文采好了一点,写的却尽是些歌功颂德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就算文采略逊于他,可为政才能却比他不知强了多少,父亲为什么只喜欢他?还有你,为什么要站在他那一边,我也是你的同胞兄弟啊!
曹彰:因为,就算子建登基为帝,他的兄长仍然是我,而你,却不再是我的兄长了。
曹丕:我也不想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让我寝食不安,让我如履薄冰。
曹彰(惊讶,愤怒):让你寝食不安,如履薄冰的应该是孙权,是蜀汉!不是你的兄弟!
曹丕(微笑):欲攘外必先安内。
曹彰冷哼。
这时,披发赤足的卞太后步履不稳地走了进来,手捧着所剩无几的井水。
曹彰:母亲不必难过。
卞太后(扑到曹彰面前,失声痛哭):彰儿,我可怜的彰儿!母亲无能,母亲无能啊。
曹彰:母亲不要太过伤心,往后还请约束好子建,让他不要再出风头了,他这一生注定是与功名无缘了。
卞太后(哽咽):知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曹彰(闭眼叹息):黄须儿,去见父亲了。
卞太后(抱着曹彰拭去他脸上的血迹):我这一生,谨小慎微,机关算尽,生的儿子也是个个能耐,不想却落得个手足相残的下场。这让人如何能接受?如何能接受啊?
曹丕:母后请节哀。
卞太后(咬牙切齿):曹子桓,你能耐啊!是不是有一天你还要杀了我这个母亲才能放心地做你的皇帝?啊?
曹丕:儿臣惶恐,母后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卞太后:惶恐?你也知道惶恐?你当着我这个亲生母亲的面,毒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曹子桓,你怎能心狠至此?你怎能可怕至此?
曹丕(微笑):心狠?可怕?是吗?恐怕比起心狠可怕,我是远不及母亲的吧?
卞太后(惊恐):你是何意?
曹丕:当年宛城之事,母亲以为我年幼就会不记得了吗?父亲被追的狼狈模样,大兄死时的惨状,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卞太后:你怎么知道?不,不可能,你当时还那么小!
曹丕(嗤笑):的确,我当时是不知道。不然的话,那时敬爱大兄的我不知会在生身母亲害死兄长的残酷现实中如何自处呢?
卞太后:我是为了你们。
曹丕:所以即使我后来知道了也没有做什么啊。现在,朕手握权柄,位登九天,可是这一切本该是大兄的!大兄年纪轻轻就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落入了我的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有一个好母亲!
卞太后(奇怪地看着他):你难道还不满足吗?你不是为了这一切可以残害兄弟吗?怎的还怨起我来了?
曹丕(懊恼):我……我也不知……我原以为我是只爱江山的,可是对大兄,却总是无法想象自己为了权力与他争锋相对的情形。
卞太后(冷笑):好个兄友弟恭的虚伪模样!
曹丕(恢复冷静):母后已经息怒了吧?“任城王曹彰问玺绶,将有异志,故来朝不即得见,后忿怒暴薨于邸”母后以为如何?
卞太后(冷笑):我有反对的权利吗?
曹丕:母后不必过于忧心,相信群臣会给英勇刚猛的武帝三子一个合适的谥号的,呵呵。
卞太后:哼!那就静候佳音了。陛下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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