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园杂谈•牛肉板面

　　出了学校小北门，向北走一公里的路程，有一家牛肉板面。
　　那面是极好的，火红的臊子，一指宽的面，在臊子中泡得刚刚好的豆子……倘若多花五角钱，还可得一鸡蛋。在这种物价飞涨的年代里，2元一碗的面越发显得弥足珍贵。那些出苦力的、跑出租的，每日中午候在店里，不为别的，只为那辣味出众的臊子。有时叫来一瓶啤酒，大口吃面大口喝，辣得痛快淋漓，大叫一声好。店门前一口大锅，炉火正旺，揭开盖子，那团团蒸汽和香味一齐往天上蹭，往人的鼻孔里钻。水骨碌碌翻滚着，面条在恣意伸展，鱼儿一样。
　　掌勺的原来是老板娘，现在换成了她闺女——一个典型的徐州姑娘，大约20岁刚左右，和那臊子里的辣椒一样，泼辣，能干，手脚麻利。每每看着她熟练地揭开锅盖，将满把的面和蔬菜往沸水一放，总会想起电视剧里老北京城的那些老字号店面，站柜台的伙计，京味儿纯正的吆喝，也是一道别有情趣的风景线。
　　她还有个弟弟（应该是吧），也是极能干的。
　　小小的门面养活了一家人，真好。
　　喜欢在大冬天里去，看那铺在面上的红辣椒，烟雾蒸腾，还未入口，脸上已有了汗意。浇些许米醋，酸酸辣辣，半碗下肚，寒意全无，汗早已爬满额头。学校的食堂，西门外的小摊……那些小吃全都见鬼去吧！能让人舒舒坦坦地辣上一回，才是正经。

　　闲来无聊，作了一首小诗：

　　胭脂玉带汤中没，金珠翡翠绿丝绦。
　　蒸云似雪腾腾起，馋煞布衣与老饕。
　　陋室茕茕街边立，厨娘袅袅奉仙桃。
　　通涨之年不加价，童叟无欺胜六韬[注]。

　　注：六韬，出自六韬三略，原指古代的兵书，后泛指兵书、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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