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情缘

作者:琥珀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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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话


      柏其睿就觉得身上压着个温暖柔软的重量,一点儿呼吸喷在领口里,煽风点火一样,跟着长腿一跨就把小杂毛压在身下,满眼燥热全部留在锁骨上头。

      安奕然别的本事没有,乱窜台词的工夫倒是一流,正是气氛暧昧,将破不破的时候,他却摇头晃脑的嚎:“柏哥你干啥,我这可是工作服,弄脏了要赔钱儿的!”话间俩爪儿就搭在柏其睿胸口上,使了老劲儿往外推。

      柏其睿喘的躁动汹涌,忽然就俯下身来,嘴唇贴近安奕然耳根,沙哑着命令:“别动!”

      安奕然一阵头皮发麻,总算觉出点儿危险,歪脖缩脑的回:“不动,不动,柏,柏哥,你先下来成不。”

      柏其睿咬肌颤动,心说自个儿身经百战,经手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怎么能在你这儿栽跟头,念头到这儿就开始不安分,膝盖一曲就给卡在安奕然两腿中间,轻车熟路的撩。

      手上跟着四处走,安奕然一点儿皮包骨全都落在掌心里,火星似的跳着烧。

      安奕然眼看着柏其睿不对劲儿,脑子里头立马小锤乱敲,刚想来个力挽狂澜就觉得后腰一点儿痒痒肉全给捏住,顿时嚎的跟个小泥鳅一样:“痒,柏哥,痒死了,别闹!”话间可劲儿踢腾,一嗓子笑声咕噜冒泡。

      柏其睿居然被这反应逗得直乐,一把钳住杂毛鸡手腕儿,无可奈何的训:“合着我叫你别动你直接就当耳旁风是不是?”

      安奕然笑的止不住,喘的龇牙咧嘴:“那我总不能任你鱼肉呐,柏总,您这儿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又不是个傻子。”话间眯缝着眼儿继续往外挣,一脑袋头绒绒的像个小狮子。

      柏其睿就觉得这眼睛后头藏着明白的光,一时居然有点儿窘迫,看了半晌终于翻身坐起,摸了烟叼嘴里,捏着眉心笑:“就你心里明白。”

      安奕然敏感的很,眼见着热浪退去,心里就跟着踏实,反手枕在脑袋下边儿,嘀嘀咕咕的喊:“柏哥,您这条件,什么样儿的找不着,打野味儿去别处嘛。”话间翘着个二郎腿儿,优哉游哉的哼,居然是首评弹,词曲都是有模有样。

      柏其睿心说这小杂毛猴精的很,也不跟他绕弯儿,直接了当的问:“你这样儿的找得着么?”

      安奕然翻个白眼,叹着气回:“我说柏哥呐,我就是根野草,您这天上的星星觉得稀奇才给多留意两眼,往后您就知道啦,星星呐,还是要跟星星在一起的。”话间摇头晃脑,怡然自得。

      柏其睿听出点儿意思,笑着捻熄烟头,又问:“叶文瀚也是星星么?”

      安奕然闻言忽然睁开眼睛,龇着牙花儿傻乐:“也是吧,不过机车大人接地气,看着像个云游的小神仙,太白金星知道不,不定时就往凡间跑的那种。”

      柏其睿听得眉头直皱,心里那点儿自尊碎的七零八落,一脚踏在烟蒂上,满嘴的郁闷:“合着开摩托就是接地气,教你做蛋糕就是接地气,拿胡子蹭你就是接地气是吧?”

      安奕然听得一脸嫌弃,拍拍屁股站起来,哼着回:“要你管。”话没说完就听见街尾传来吆喝,一声声的喊着糖芋苗,甜的发腻,一时又开始颠儿,掏了钱包乐呵呵:“柏哥,您等会儿哈,我请你吃个夜宵。”

      柏其睿心里堵,阴阳怪气的回:“你见哪个星星吃个饭来着?”

      安奕然吐着舌头呼噜一声,立马朝着街尾跑去,再回来时一脑门儿的细汗,亮着小白牙冲着柏其睿笑,手上一碗绛红的甜粥跟着递到面前。

      柏其睿闻着糖味儿就开始犯恶心,挥手就给挡回去:“我不吃甜的,自个儿解决。”

      安奕然叼着勺子跟他辩:“这里头搁的是糖桂花,蜜酿的,吃一口保准儿你能喜欢。”话间给他吹凉晾好,摆了勺子叽里咕噜的劝:“吃了这粥就接地气儿了,就不是星星了。”

      柏其睿看他噘着个嘴巴吹的呼哧有声,心里就跟着动摇,自家老头子早年忙于生意,亲妈又去的早,长到二十来岁基本就是孤胆上路,披荆斩棘,朋友都少得可怜,原本以为胸腔里头已经是块坚冰,没想到就这么点儿绒绒的暖,心里就开始春风化雨,小溪潺潺。

      手跟不受控制似的往外伸,一把捏住安奕然脖颈儿,嫌弃的喊:“行了,你这一嘴吐沫星子到处乱喷,我还吃不吃?”

      安奕然懒得跟他计较,把碗塞在柏其睿手里,哼声骂:“爱吃不吃。”说完转头对付自个儿那份,唏哩呼噜,风生水起。

      柏其睿勉强做了点儿心理建设,跟着就大义凛然的挖了一勺子送进嘴里,轻轻浅浅的,带着点儿粘稠的甜味儿,没有想象中的令人反胃,倒是芋苗的软糯叫他想起安奕然的脑袋,雪白粉嫩的小巧个儿,还带点儿清浅的桂花香。

      脑袋里忽然窜出个成语,柏其睿喝一口甜汤,又把排斥感冲掉几分,心里就跟自个儿对弈:“爱屋及乌?别闹行么,也就这粥确实好,跟小杂毛有什么关系。”

      安奕然喝干吃光,拍着肚皮满足的叹,一会儿又歪着脑袋打量柏其睿,见他喝个粥都跟吃法式大餐似的,一时就有点儿羡慕:“柏哥你吃饭都是这样么?看着特别讲究。”

      柏其睿嚼着芋苗回:“怎么了?难看?”

      安奕然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有,特好看,特别像电影里头演的那样。”说完抱着膝盖又开始哼,这回换了个曲儿,唱的期期艾艾,后头声音越来越小,就跟电量不足似的。

      柏其睿皱着眉头听,知道他瞌睡虫上脑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还会这一手,谁教你唱戏的?”

      安奕然哼的两眼迷糊,迷迷瞪瞪的嘟囔:“我爸呗,小时候就说读书没用,就给我送到老师傅家里头学唱戏。”话间忽然瘪了嘴,唉声叹气的嚎:“可是老头儿身体忒不结实,一折完整的还没交完就赶着买票去极乐,害的我也半吊子。”说完忽然惊醒似的,双手合十往天上喊:“哎呦喂,您老人家莫怪,我这儿跟男神聊天呢,脑袋管不住,您多担待哈。”

      柏其睿听他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心里直发笑,一瞄手表十点半,本来也该放这小杂毛回去休息,但是有些事情这会儿不问,恐怕醒过来又要跟王八壳子一样,撬也撬不开。

      “今儿下午那个就是你爸?”

      安奕然脑壳儿都快跌倒膝盖下头,点黄豆似的回:“才不是,他怎么可能是我爸爸,我爸爸才不会打我。”话间闷了会儿就开始揉眼睛,细细的嘟囔:“嗯,是我爸。打我也还是我爸。”

      柏其睿眼看着小杂毛缩成一团儿,心里就有点儿皱,想了很久只能揉在安奕然头上,一点安抚心思全都藏在掌心的温度里。

      安奕然打出个饱嗝,就觉着浑身暖洋洋要散架,脑子已经稀里糊涂不受控制,转身就往地上趴,柏其睿没法子,只好把人揽住搁自己大腿上,一点儿温柔耐心全都用上,清风细雨一样,嘴里又跟着问:“怎么弄成偏瘫住院了?”

      安奕然脑袋枕的舒坦,咂着嘴儿就跟着哼哼:“他呀,他是被我气的啊。”话间抬了爪儿按在眼睛上,闷闷的回:“老妈嫌弃他穷,又没啥上进心,就跟他离婚了呗,这男的就整天喝酒发疯,说我是个拖油瓶,跟我妈一个德行。结果一回喝了假酒,就给弄成这样儿了。”说完就没了声儿,嘟囔着乱蹭,一点儿伤心也没藏严实,露出个尾巴。

      “他拿你撒气?”

      安奕然点着脑袋回:“是啊,狠起来玻璃酒瓶就往我脑门儿上招呼,就这后脚跟都给他打折过。”说完就跟心有余悸似的到处乱摸,带着点瑟瑟的抖。

      柏其睿心里就跟塞了柠檬片儿似的,酸溜溜的胀的慌,心说恐怕这伤口深的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今儿索性到此为止,逼急了怕给这小杂毛疼坏了,念头到这儿就收了声,一手搭在小杂毛脑勺上,轻轻慢慢的揉。

      谁曾想安奕然迷糊之中就给空门大开,一点儿小心思跟决堤似的往外冒,嘴里稀里糊涂的喊:“我给你说,柏哥,我爸这人,狠着呢,比你都狠。”

      柏其睿皱着眉问:“我狠?”

      安奕然蜷着身子抱怨,一爪子拍在自个儿肚皮上,瘪着嘴泛委屈:“那天搁地铁上呐,就给您裤子上沾了点儿奶油,后头那一脚踹我肚子上头,差点没给我疼死,淤青留了俩星期才退的。”说完吃吃的笑:“还好机车大人买了药油,有用,要不然又得慢慢挨,现在药啊,贵着呢。”

      柏其睿听着小杂毛漫不经心的抱怨,呼吸就跟着犯堵,自己作孽也就算了,为什么最后叶文瀚还来唱红脸,白白献了一回殷勤,想到这儿又开始闷闷的气,低头轻声的骂:“你疼你不会说么,四处招人,敢情你跟叶文瀚那小子还有这么多风花雪月藏肚里,你行啊小杂毛。”

      安奕然睡的七荤八素,咿咿呀呀的哼:“说了也没人听呐。”

      柏其睿骂过一会儿就觉得后悔,轻轻撩起安奕然的背心儿,就看着肚皮光滑白净,看不出挨过踢,可是刚才那点儿话就跟活过来似的,一脚一脚踹在自个儿心窝里,搅出点儿涟漪。

      自个儿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那时候安奕然一头五颜六色,穿的也是流里流气,一眼就被归类为流氓混混那一类,对他自然就没好脸,谁想到这小杂毛里头干干净净,只是带着面具拒人千里,家里那点儿糟心事情估计从小就给他留下了阴影,长到现在变的不愿相信别人,放弃了与人相处的快乐,也避开了可能出现的伤害,小蜗牛似的缩在壳里。

      但是刚才那点儿胡话是不是里头那些柔软悄悄探出个头儿?

      柏其睿想到这儿就开始偷着乐,小奶狗最怕肚皮被人瞧见,总是捂的严严实实,如今翻着身子跟自个儿面前睡的踏实,恐怕是带着点儿难以察觉的信任吧,不知为何,这么点儿猜测就跟洞窟深处的金币一样,闪闪发亮。

      时间将近午夜,温度低了下来,不知名的飞虫绕在路灯的光芒里,漫无目的的忙碌,晚风里头有静谧的味道,撩在柏其睿心里,留下点儿安稳无碍。

      Bobby凑在安奕然身边,也把脑袋搁在柏其睿大腿上,稀里糊涂的一阵乱舔,旋即昏昏入睡,一脸舒坦。

      柏其睿堂堂集团总裁,却跟个佣人似的的给人当枕头,摆到以前肯定是要雷霆大发,可事到如今非但没急眼,心里倒还乐在其中,也是风水轮流转,自个儿从来不信相生相克的说法,今儿却跟个豆腐似的,被安奕然这卤水点的踏踏实实。

      “贱!”

      柏其睿点了烟,一瞬间居然冒出个老婆儿子热炕头的想法,逗得直乐,谁想笑还没了就觉出点儿不对,手里那点温度越来越热,跟要烧起来似的,一时就皱着眉头拍在安奕然背上,嘴上跟着喊:“安奕然?小杂毛?”

      安奕然脸上透着点儿红,喉咙里头呼哧带风,脖颈儿上头一圈儿细汗。

      柏其睿一摸脑门就知道坏事,下午叫人打了一顿,晚上又跟这儿洗车,一溜儿的脱衣服沾水,这会儿居然烧起来了,怪不得刚才稀里糊涂说个没完,原来是脑袋烧迷瞪了,念头没完就给人抱怀里,回头唤一声:“Bobby,走,跟爸爸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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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长假还要值班,趁着空闲码字,我也是蛮拼的,说好的收藏点击,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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