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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有什么呢?
后来,岁月一寸一寸的过,身边的人竟也经不起时间的摧败,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每当一个人离开,我总有一个习惯要去记录他或她,记录曾经一起创造的或悲伤或美好或艰辛或酸涩的回忆。
什么时候有的呢?
不费力气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大概是某个人离开之后吧。
年轻时候的我莫名有自信去记住所有的东西,结果老了以后就只剩的一些个零散的片段了。而关于那个某个人,关于她留给我的一切,都遗失在过去的病痛中,遗失给了时光,遗失给了曾经站在她面前傻傻微笑的自己……
后来,她的身影也不再入梦,取而代之的梦境,是一片灰白。
而此时此刻,我把头蹭在枕头上,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突然有个女人,我站在电梯里面,她站在电梯外面突兀地流着泪,捧着一大沓心形卡片,稀里哗啦哭得妆都花了,可我就是看不清面容。
渐渐地,那女人消失了,凭空不见了。
心里没来由一阵钝痛,却不似记忆中最痛的那一次,而是全新的一种痛,就像心被放上案板被狠狠揉压过一样,累的我直喘气。
后来,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旁边说什么治疗,什么期限,什么无药。我疲惫得不想醒来,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次梦到的又是之前那个女人,这次她和自己之间隔着床刚收下来的被子,似乎我是笑着的。她很温暖,连太阳也可以被遮挡的温暖,却又不烫手,刚刚好可以让人满拥入怀的温度,可却偏偏看不清她的面容,就像可以被糊住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又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奇怪,为什么那种失落感又出现了呢,就像被什么咬了一口肉,心疼大过不适。
后来,我终于醒了。
醒来,看见所有在世的朋友都坐在我床边,我只能面前挤出一个笑容,喉咙里堵着一句“我没事”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嘴巴被糊住了,我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们,勉强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突然,所有人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不约而同地哭了起来。
他们哭得很悲拗,竟把我感染的也跟着落下泪来。
泪滴刚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渐渐地就凉了。等流到我的嘴边,我吃力接了一下,竟是冷到了冰点。
“你……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反正根本就是自己也听不清楚。
反正朦朦胧胧,只记得他们的表情仿佛一瞬间被冰封了一样……
后来,我又睡着了。
这次我睡得很久,出现在我梦里的还是那个她。
她捏着毛毛虫玩偶的样子,她煮饭的样子,她悄悄靠近捉弄我的样子,她一边吃着便当一边感谢我的样子,她认真跳舞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的样子,她站在楼梯上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我的样子……
不得不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真的很让人心动。
就像小时候过春节,外婆带我逛庙会时看见的走马灯一样,虽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给我留下了近乎不可磨灭的印象。
我想,我醒来就要把这些东西画下来,免得我不记得了。
可是,这个女人叫什么呢?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V!没错,应该叫V!”
我激动得大叫,突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身边围着我坐的人们惊讶地看着我,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管不了那么多,向他们嚷嚷:“快,给我纸,给我笔,我要画画。”
他们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我的催促下把纸和笔递给了我。
我握着画笔,三两下就勾勒了轮廓,连填色也填的极快,整幅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左下角填上了我的名字“Buck”。
画中间的女人只有小小的身子,一个男人在旁边搂着她,背景用了温暖的颜色混合,从中心向四周发散。
所有人都和我一起看着这幅画,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画画,平时画画都是一个人闷在工作室埋头苦干。
“我喜欢这幅画……”我满意地说,手却使不上什么力气了,估计是刚才画得太久,我这副衰老的身体对我深切地抗议起来。
其中一个人说:“是啊,多好看……”
我扭头看着那个人,他寸头,很高很壮,五官端正,但没有我年轻时那么帅。
“你,帮我保管吧。”
全体静默下来,他没有回答我,就像我年轻时去摇椰树,而树上硕大笨重的椰子却纹丝不动那样令我失望。
“不是说很好看吗?”我有些失望。
还是一片寂静。
我生气了,把画板推下病床,冷冷地发出了逐客令:“好了,我累了,请出去!”
他们的表情就像如释重负,陆陆续续都出去了。
“咳咳”,我剧烈咳嗽起来。
为什么不喜欢V,我画的画明明都被开出了天价,我讨厌这种不被认可的感觉。
对了,V呢?
它还躺在地上。
我四下寻找着,还好,V没有脏,它是面向上着地的。
突然我觉得好累,毫无征兆地仰头栽去。
这又是一个梦,我伸出手去擦拭那个被我起名叫V的女子的脸颊,她的脸居然不再模糊一片,而是越来越清楚。
这是21世纪上半叶的时候,看那模样古旧的车站。
我,来过这儿吗?
应该来过吧,我在成为画家之前曾经当过明星呢。
不过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还有V呢?她是存在的吗?
脑袋有些断片,前前后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连不上。
梦的速度很快,我好像来到了一个ktv,“V”也在,一切唱歌,一起跳舞。
我晓得我肯定笑的很开心,因为V的眼睛里有我的笑脸。
接着,我和V来到一部电梯,我点点头,电梯往下走。
似乎与第一次做的梦有些相似呢?难道这些梦都有什么联系吗?
电梯下到了底部,我走了出来。
就这样,我醒了。
“好诡异的梦境。”我想。
突然好想去找这个V,想问问她到底是谁。
呵,还忘了,好像这一系列的梦统统都是没有声音的,画面很丰富很真实,耳朵却安静得很。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还没等我说“进来”,那人已经推门直入了。
“你认识'V'吗?”我问。
白了华发的他没回答,只是敬上一个写着“玉泽演”的果篮,然后退了出去。
“奇怪的人……”我像孩子一样嘟囔。
又有人推门进来,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捡起被我推下床的画板,结果却是我的手穿过了画板,什么都没有捡起。
我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我转头看那个来客,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V?!”我大叫。
“V”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似乎听见了我的话。
我又喊:“真的是你吗,'V'?”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了,只是默默放下花篮,慢慢地走了出去。
突然,我所有的失去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珉豪,我在Nichkhun的病房,好像看见了我的画像……”宋茜扯着崔珉豪的衣角,无法平复言语中的失控。
“他,”崔珉豪包住宋茜的手,“还忘不了你?”
宋茜逼着自己摇摇头:“怎么可能?”
“好啦好啦,放下了,一切都放下了……”崔珉豪安抚地拍拍宋茜的背,就像习惯一样。
宋茜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
她刚刚在病房,好像听见了有人叫她,“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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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的时候,我真的是边写边哭,好想抱抱khun,好想抱抱V,真的好心酸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