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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六道与死气火
“谁！？”Reborn警觉地转头，只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身后，身上的气势更是连他都被甩了几条街。嗯，身高也被甩了几十条街。Reborn悲哀地发现，以他目前彩虹之子的身高居然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下巴。
突然现身于此的自然就是一直在围观的白胡子。也多亏了这地方最开始是人流量极大的地方，房间造得特别高，就连白胡子都可以在室内站直了，距离天花板都还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普通人大小的拳头。
“你刚才所说的超直感，倒是比较像一种天生的比较高级的见闻色霸气。”白胡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开始解说起见闻色霸气这种能力来，“这种能力能够令五感变得敏锐，可以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和感情变化，也可用于预见并回避危险，还可以预测对手下一步的动作与位置。”
听到对方在解说这种能力，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敌人，Reborn便也安静地听着，好从中找到帮助自家学生的方法。
“不错，这的确与彭格列的超直感的描述差不多。”
“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见闻色霸气虽然是可以训练的，但高级见闻色霸气是天生的，它的终点也比普通的见闻色霸气远得多。见闻色霸气是一种听的力量，高级见闻色霸气拥有者甚至可以借此在一定程度上听到他人的心声。”
“读心术吗？”Reborn自己可以凭借观察他人的行为和神情一定程度上达到读心术的效果，但这并不是读心术，只不过他家学生表情太丰富太容易被看透罢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那个小子说可以使用安的力量，想必就是用了她那还不成熟的见闻色霸气吧。”
“还不成熟？”Reborn握着列恩变成的枪的手紧了紧。这种几乎与彭格列的超直感同等级的能力，在安来说还不成熟？
“虽然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继承她父亲的能力，不过她现在这个年龄能达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很出色了。”白胡子颇为感慨地说道，“像她父亲那种程度的见闻色霸气，还有着另一个称呼——倾听万物之声，不只是人，就连动物、植物、乃至矿石的声音，他都听得见。那个家伙，也是我大半辈子的、唯一承认的对手了。”
“唯一承认？那个……波特卡斯的父亲有这么厉害吗？”狱寺隼人有些震惊地问道。
Reborn没有说话，很显然，他也是想从这个奇怪的人身上得到安的身世的答案。
白胡子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沢田纲吉那边说道：“小鬼，想赢的话，就什么都不要想，靠直觉战斗吧。”
沢田纲吉的动作一顿，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战斗不是打架，很少有人习惯在战斗的时候只靠直觉，因为那更像是横冲直撞，有自己特定的招式的人，就更是难以适应那种打法了。
沢田纲吉也是一样，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这种打法，因为他原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基础，反而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却经历过残酷的过往的六道骸更快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不过超死气模式下沢田纲吉的反应也不慢，没有多少战斗基础，既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没有固定的招式，在相同的情况下，他反而更容易适应毫无章法的打法。
白胡子看了眼依旧僵持不下的两个人，这才开始回答之前狱寺隼人的问题。“安的父亲，是我们那个时代最了不起的人物，他用自己的死开创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时代。”也许是人年纪大了就开始喜欢追忆往昔，白胡子这一次说了很多，“他活着的时候，没人知道我和他哪个更强，但是他死了以后，我就被公认为整个大海上最强的人。也许是因为志向不同吧，所以最后他成为了海贼王，而我没有。”
同一个时代最强的两个人，既是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是有着他人所无法理解的友谊的友人，是这个世界上，互相之间最了解的人。
原来如此，安成为海贼王的梦想就是源于这里么？Reborn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不对，因为历史对不上。那么……安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或者说……他们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么？
“如果不是罗杰那家伙后来患了绝症去自首了……唉，都是孩子受罪。”白胡子看着安的表情柔和了一瞬，随即又不爽地眯起了眼。故人的女儿、儿子的妹妹，再加上相投的胃口，不管从哪一点看都是值得他照顾一些的，结果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一个男人给附身了！等小丫头恢复了绝对要教训他！！
沢田纲吉的战斗直觉相比起六道骸虽然很差，但他胜在速度很快，而失去刀的安攻击力自然也比不上原本的她。
在战斗的过程中，六道骸发现沢田纲吉居然可以借助那奇特的火焰在空中转变方向，而做不到这点的他便尽量减少自己滞空的情况。沢田纲吉似乎也是看透了这一点，硬是逼着他滞空了一次，然后迅速绕到他后面，接住他反手刺过来的三叉戟后，一举击中后颈。
在短暂的惊讶后，六道骸便失去了对安的附身，失去意识的安直接就倒在了面前的沢田纲吉身上。
沢田纲吉将安放在地上，想要拜托狱寺隼人和碧洋琪照顾，却被白胡子拦下来。
“你的战斗还没结束，小丫头就由我来看着吧。”
沢田纲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在狱寺隼人质问“什么叫还没结束”时，沢田纲吉对着原来六道骸本身倒下的地方说道：“你还活着吧，六道骸。出来。”
黑暗中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六道骸宛如闲庭信步般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他的三叉戟，太阳穴的位置多了一块血污。
“Kufufufu，不愧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看样子我也不得不认真了呢。”六道骸再次伸手抚摸上自己猩红的左眼，眸色中一片恶意，“本来我是不想用这招的，不过现在看样子是不用不行了。就让你看看，这最凶险的一招吧！”
“人间道吗？”Reborn推测道。
“没错。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就是人间道，这肮脏的、黑暗的世界，正是我所要毁灭的！”从六道骸指缝间露出的红色眸子中，数字跳转到了五，“撒，就由夺得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毁灭黑手党开始吧！”
随着六道轮回眼中数学的变化，六道骸的左手也被那自内而外的黑色斗气浸染，变成了一种不祥的颜色。
使用人间道的六道骸速度比使用安的身体时要快，沢田纲吉面色微沉，侧身抓住六道骸刺过来的三叉戟的枪身，带着金属手套的双手上猛地燃起与他额心相同的火焰。
“好烫！斗气居然会有温度！？”在感受到手心的灼痛后，六道骸当机立断地松开了三叉戟，眼光晦涩不明地看着沢田纲吉。
“死气之火并不是你所以为的斗气，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能量。”Reborn解释道，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沢田纲吉一语不发，主动攻击了过去。
看着被高温掰弯了枪身扔在地上的三叉戟，六道骸快速幻化出一柄新的三叉戟用作抵挡。由于高温和强大的力道，三叉戟的枪身再次弯曲，六道骸刚刚眯起双眼，沢田纲吉另一拳就从三叉戟枪身的下方穿过，直击他的腹部。
强大的力道加上死气火的气劲直接让六道骸的身体腾空，最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狼狈地想要爬起来，却在爬起来之前看到了对方走到他面前的双脚。
六道骸抬起头，看向沢田纲吉在超死气模式下那双平静无波却似乎又带着些许悲悯的目光，他翻了个身，躺在地上，伸出手背遮住了眼，自暴自弃般地说道：“好了，快给我最后一击吧，与其让我被那些黑手党抓回去，还不如死在这里。”
沢田纲吉心中诧异，脸上却表现不出什么，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他微微低着头转过了身，“抱歉，我做不到。”
身旁细微的响动让六道骸知道对方转了身，被手遮住的眼中划过一丝流光，在沢田纲吉接着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再次从背后向他攻去，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多么天真啊，即使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即使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还敢拿后背对着他！
让人预想不到的是，大概是因为之前与拥有见闻色霸气的安的战斗，使沢田纲吉对战斗的敏感程度与直觉更上了一层楼，在六道骸即将抓住他的手肘时，忽然侧身迅猛地朝后方伸出了燃着死气火的手掌，正好按在了六道骸的脸上！
本以为结局已定的六道骸被按着脸狠狠的压在了地上，走过六道轮回的考验而形成的黑色斗气与暖橙色的死气火分庭抗礼，但很快就被死气火压制下去。
等黑色的斗气被死气火完全净化，沢田纲吉才抬起手，此时六道骸是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直到此刻，沢田纲吉才敢熄灭了自己的死气火，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六道骸，心里产生了一股奇异的悲悯。他感觉到了，在死气火净化对方那不祥的黑色斗气时，那浓郁到几乎溢出来的愤怒、痛苦、绝望、憎恨，种种负面情绪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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