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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有癌(4)
难得的一日假期，佟雪就这样消磨在了陈招怀里。
第二天一早，佟雪又回到了每日紧张的工作氛围里。
早出晚归，满脑子都是公司即将开发的新产品还有旧产品的更新。但她总会回家，因为有饭吃，还能睡得好。
不过，在她一头扎进工作之前，还特地给陈招订购了一台新光脑，对他说：“你有好多东西都不会，但我看你学习能力挺强的，给你定了课程，你白天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学习吧！如果学完了，按照你自己的喜好——厄，随机挑选别的课程学好了。”
“好的，谢谢主人。”
“需要付费的课程你也可以学，已经绑定了我的账户，都是自家的课程，对你是免费的。”
陈招眼睛一亮，接过了光脑，千恩万谢。
这个于他是意外之喜了。
十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上学，只能偶尔以辅导妹妹功课为由偷偷看看妹妹的课本，从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读书的机会。
这一天，佟雪为他指定的课程是“怎样不蒸不煮做出花样美食”。
陈招用了一个星期，学会了上面绝大部分菜谱，让佟雪吃得十分满意。
他又花一天学了怎么用萝卜雕花用黄瓜摆盘——晚餐被他装点得像是艺术品，这个却被佟雪批评为：“浪费粮食。”
这一评论吓得陈招赶紧夹起所有装饰都塞进了自己嘴里。
佟雪：“……然后你制造这些装饰消耗的能量之多，还远不足你消化它们获得的能量，还是很不划算的，对吧？”
“对。”
于是他又跟着视频学唱歌，学跳舞。
换来佟雪奇怪的评论：“咦，我以为……不会跑掉错拍啊？拿到这是程序和机器精度问题造成的误差吗？不然你再学学编程和人工智能，看看能不能自我修正问题？”
陈招不太清楚跳舞错了拍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关系，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人工智能。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上网搜。
然后……他发现，想学人工智能，他得先学编程算法构架数据库，而想学这些，他还得先搞明白高数概率微积分模电数电……而在这些之前，他先得学会最简单的三角函数和二元一次方程组还有抛物线和平面几何。
唔……可能还得读读中文和英文，要不然，每个字他都不认识，放在一起就更不认识。
“证明：三角形的三条中线交且只交于一点。”
@.@
这啥？
“所有的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都可以转换为一类叫做满足性问题的逻辑运算问题。既然这类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案，都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计算，人们于是就猜想，是否这类问题，存在一个确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直接算出或是搜寻出正确的答案呢？”
W(￣_￣)W
求说人话！
有一次，他为了搞明白一道数学题，佟雪都到家了他还没有做好晚饭。
幸好，他学这些耽误了正事——不但没有被佟雪批评，反而还被佟雪表扬了。
佟雪深知，人工智能产物不可能从事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这是一条铁律。为了防止任何智能程序自我进化，最初人类就严格遵守的一条铁律。
但是佟雪坏心眼地想看一看，如果一个有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学编程的话，是到哪一步才进行不下去的。
所有的学习困难，都被佟雪自动理解为了机器程序的自我限制。
佟雪甚至还故意掰开揉碎地给陈招讲题，想方设法把事情说得深入浅出，想看看是不是能绕开程序限制教会他。
当然是学得会的，毕竟陈招不傻，陈招的脑子里也根本不存在什么限制。
而且，陈招足够努力，也肯花功夫。
佟雪除了偶尔出门出差会带着他，其他时候他都是独自在家——除了少得可怜的几项家务需要他做之外，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才不会因为只能和佟雪一人见面说话而憋得发疯。
学习使人进步，也使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三年里，陈招已经自学完成了所有高中课程，并且开始自考大专学历了——刚刚考完了第一门课，高分通过。
三年里，佟雪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吃饭睡觉抱陈招，沉迷机器人不可自拔，甚至为此放弃了到处约朋友出门喝酒爬上吹牛X，小肚腩都长出来了一点点。
佟雪的朋友们也十分开心，终于不会被这个唯一的单身狗拉着到处跑，打扰她们泡男人了。
互不干扰之下的日子过得太幸福了，幸福到佟雪时隔两年，才忽然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
这天晚上佟雪和陈招一起面对面喝了点小酒，还啃了几串烧烤。
然后她们洗漱准备睡觉。
她想：等等，我家的机器人以前是这么高还带着六块腹肌的吗？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可以轻松把他从这里抱到床上去，为什么今天……嗯……
嗨呀，好气！抱不动了！
这说明了什么呢？
佟雪叉腰，气呼呼地看着茫然的陈招，然后想：“机器人是肯定不会长高变壮的，这肯定说明我记忆力下降而且力气也下降了。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我可能应该歇个年假，然后好好锻炼身体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就不气了。
转而美滋滋把手贴到了陈招的肚子上，还抓了抓。
然后她赞叹说：“哎呀，这腹肌的手感可真好啊！”
陈招：……
他已经忍受了三年的，肉贴肉抱着纯睡觉，以及平日里的动手动脚。
一开始是特别害怕对方对自己有索求，自己却满足不了。
后来变成了自己遐想连篇，可对方只管撩不管解决，他就只能忍着。
最过分的一次，是她戳着他已经硬起来的，评价说：“天啊，你的仿真度好高！”
什么仿真度？
倘若他当时开口问了，有些误会就不会持续三年。
他有很多次开口询问，戳破这个荒唐的误会的机会。
可是最初他不懂，后来他有点能听懂的时候，又总在这个时候脑子控制不住地乱成了一团，什么都说不出来，等后来冷静下来，却也不确认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不是佟雪真实说出口的。
不过总之，做好了卖肉的准备，却过了三年清汤寡水日子的陈招，深切怀疑佟雪是个性冷淡。
但是他不是啊。
于是他抓住佟雪做乱的手，把她直接从地上拔起来放到床上去。
然后按住脱了衣服抱住再卷上被子。
“主人，该睡觉啦！”
“哦。”佟雪乖乖答应，心安理得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窝进去，暖暖和和地睡了。
睡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三年了，这个机器人真的是越用越顺手了。以前的卡顿故障也都没有了——大概是系统有自动更新？做的真的是太好啦，使用寿命也长，简直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
后来的日子里，每当佟雪回忆起这个晚上，都恨不得穿越回来揍自己一顿——因为她觉得自己真TMD是脑子有癌啊怎么可以这么笨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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