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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
Chapter46
自光甲成功研发之日起，孤星就陷入了连轴转的日子——机甲想要改造成光甲很容易，只需要替换光脑、将神经束带系统变更为脑同调系统，然后稍加一些细节改动即可。关键问题是，孤星并没有那么多机甲可供改造，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机甲，需要采购更多机甲！我们现在缺的是时间，可是哪里能够得到那么多军用机甲！”沙迦不断用电笔敲击着光屏，紧紧跟在拉塞尔的身后。
“常务卿阁下，卡尔大师说，我们还需要更多活体的空间虫，周边的虫穴马上就被清空了，而距离下一批空间虫的繁殖期还要很久。”常务卿助理兼联络秘书长白依同时在走廊的另一侧疾步走出。
“现在有时间吗？信息部已经开发好光甲的通用系统了，能来过目一下吗？”腕表里又响起了蓝的声音。
“——拉塞尔，什么时候去我爸那头？”紧接着，只听叶流牵起蓝的手腕，对着腕表说道。
“常务卿阁下，关于办学问题、我们没有足够的师资力量，怎么办？”
“阁下！武装部的昆西先生问您什么时候实施他关于前哨据点的蓝图？”
“关于第五十七次迁徙的相关事宜……”
“常务卿阁——”
“交给他。”拉塞尔回身对着众人，指了一下雪岚族的白依，又对着他说：“你，回去整理好，交给我。”
“沙迦，重新教他们上报问题的流程。”拉塞尔最后说道。
“咣！”
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合闭，将众人拦截在外。
沙迦瘪了一下嘴，用手捋着刘海，无奈的看着各部部长：“……好吧，他的意思是我们都不合格。看来需要安排一个灰宫幕僚长[26]了——你行不行啊？”
他看向白依。
“……我是秘书……”白依诺诺的说，“其实我们一直以为您就是幕僚长……”
“我吗？我是吗？”沙迦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众人。
部长们对着沙迦，整齐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肯定。
拉塞尔快步走到办公桌处，在温感屏幕的虚拟小键盘上按下一串密码，只见桌上弹出了一个特制的通讯器。他拨通号码，经过层层加密的光学信号，发射向了宇宙的某一处。
“您好。”
数分钟后，通讯器响起了西蒙·孔瑞昂的声音。
“孔瑞昂先生，您好，我是肖寒。”拉塞尔用十分快的语速说道，“请确保您在无人的地方，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里只有我。你说。”没有一丝疑问，西蒙十分果断的回答道。
“我需要一批军用机甲。”
“多少？”
“一万台G级机甲。”
“这我办不到。一万台军用机甲就是一个兵团的数额，而我只是个民营企业。”
“您有工厂，可以自己生产。以您的实力，生产一万台G级机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抱歉，我不会为你冒这个风险。”西蒙拒绝了拉塞尔的提议，“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仅仅保持在原石上。我也不会过问你需要军事物资的理由，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西蒙刚要挂断通讯，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您会冒这个风险的。就像您当初放弃隘口星域一样。”
西蒙的手指悬在了半空，与此同时，他的光脑响起了接收文件的提示音。
居然能越过公司的防御系统直接传到自己的光脑里……西蒙第一时间想到。
他保持了通话，点开文件，却只看到了一串串意义不明的英文乱码。西蒙并没有不悦，而是认真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盒子。里面有您最需要的东西——革新。”
拉塞尔语气十分平静。
“我怎么知道盒子里的是礼物，还是炸弹？”西蒙突然笑着问。和肖寒做生意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总能为自己带来惊喜。他的来历又十分神秘，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接触。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口袋里装的是糖果还是刀子——但能够确定的是，只要你稍稍放松警惕，他就会像野兽一样扑过来。
难得体会到了棋逢对手的感觉，让西蒙有些血脉贲张。
还有他那灰色的头发……
“打开盒子的钥匙在我这里。”
“我知道。但如果你的条件仍然不变的话，我也不会打开这个潘多拉之盒。”西蒙说道，“一旦被发现我在私自生产军用机甲，接下来的余生，我们都要在星际监狱里对话了。”
“如果它们能藏起来呢？”
“G级机甲怎么藏起来，它们又不可能有空间——”
西蒙的声音戛然而止。
噗通、噗通、噗通、
血压开始不受控制的上升，西蒙尽量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不让另一头的“肖寒”听出倪端。
一万台G级机甲，换一个革命般的技术。这个技术会给孔瑞昂家族带来无法估量的利益和前景，当然，风险也是巨大的。
“孔瑞昂先生，您喜欢赌博吗？”拉塞尔突然问道。
对方沉默了三秒，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呵呵呵，那要看和谁赌了！肖寒，把钥匙给我！”
“好。破译的方式我口述给您。”
法尔纳光码，是拉塞尔和W先生共同研究数周的成果。通过加密通讯器将破译方式口述给西蒙，而文件则由网络传递。即使有人截获信息，如果不能将二者整合，也是徒劳。拉塞尔是一个谨慎的人，只会做他认为最保险的事情。
不眠不休整整五天，西蒙终于将文件内全部破译出来：
[E.P.B.323/6/3法尔纳光码/以古英文为基础将星盟语转变为加密语言/请熟知以下高级破译方式/……
……
……
E.P.B.323/6/7试运行-加密文件001号:关于空间钮技术/图纸与理论/……
……
…… /90日内交货.交易地点不变.]
数日后，正在和W先生分析星盟局势的拉塞尔收到了一串英文代码。他们迅速的翻译了光码内容，只得到了以下信息：
【已经熟知法尔纳光码使用方式/机甲生产中/这个光码语言很安全/但我古英文并不好/西蒙孔瑞昂】
“……”
这种类似闲聊的口吻……从西蒙那里发来感觉有些怪异。
过了半个小时，拉塞尔腕表再度震动。
【为什么是古英文】
“……”
“噗，没看出来，这个西蒙好像玩得很开心啊。你知道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也许他真把你当成了良好的合作伙伴，我是指朋友意义上的。”W先生笑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回他？”
“当初是你定的。”拉塞尔指选择英文这件事。
“唔……意义吗……”W先生拖长了音调，似乎有点难为情，“因为英语是‘情人的语言’……当初就这么想的。”
“……”
拉塞尔的眉角跳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他最终回复道。
核心技术——脑同调系统并没有交给西蒙，而西蒙也知道拉塞尔所掌握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带着技术跑路——准确的说，自从把这个不完整的技术交给西蒙后，就意味着拉塞尔已经将他吃的死死的了。
——那么聚能环呢？
拉塞尔摸着下巴，突然想到。
又是谁利用聚能环计划将西蒙限制住了——史奈德家族？还是另有其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如果能得到聚能环开发蓝图的话……”或许能将它改进一下。
“额，你对那个东西感兴趣？”W先生有些迟疑的问道。
“恩。你能偷来？”拉塞尔十分理所当然的说出了“偷”这个字。
“这个……如果你想要，我会给你弄来。”
“好。”
西蒙此时并不知道，他的宝贝计划已经被人盯上了。
“所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一段小插曲过后，W先生正了正声，继续远程操控着拉塞尔的光脑。拉塞尔坐在椅子上，看着空气中浮立的几十个页面，浏览了下去。
“77号星域的边境冲突还在继续，这几个国家打了快有两千年了。”W先生关掉其中一页，“数千年前三大文明还有着共同的敌人，虫族。那时如果人类不团结起来，就会走向灭亡——可是你看，虫族刚被驱逐，这些国家就开始争夺起了利益。上一秒还在携手迎敌，下一秒就成为敌人。”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拉塞尔十分平淡的说到。
“……所以你还是不信任我？”
没等对方辩解，拉塞尔拖动了一个新的页面，阅览起来。
——《揭秘仙石座战役背后的真相：是丑闻、还是政治阴谋？》
“说说这个。”拉塞尔将页面上的动态图片不断放大，问向W先生。
“……仙石座战役么……这是亚斯拉斯军国三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些记者们写得并不靠谱，顶多是为了应付那些自以为看的很透彻的民众罢了。其中猫腻大得很呐。”W先生说道。
拉塞尔仔细看着图片中央的男人。
阳光下，那个人白色的军服泛着光辉，象征将军的红色外袍披在身后，肩章上的四颗金星有些晃眼。鬓角金色碎发垂在耳边，在帽檐下的阴影里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仿佛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你在看梅佐蓝登吗？”W先生问。
“恩。”拉塞尔承认道。
“鹰之国的大红人、仙石座战役后唯一一个被破格提拔的将军……表面上看，梅佐蓝登确实有一种如日中天的感觉。但其实并不是这样。”W先生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知道吗，仙石座的两名上将被革职处理，现在作为普通军人收编进了金丝雀。”
“哦？”拉塞尔很感兴趣的一挑眉。
“我查过这两名上将的来历。表面上是泰德的人，事实上，他们在早期都跟着佐伊·施密特，直到佐伊上台后，才转而倾向于泰德一边。”
“这两个人其实是佐伊的人。”拉塞尔说道。
“极有可能是。”W先生没有否认，“我相信其余元帅也知道那两名将军的真正来历。所以这个‘仙石座战役’的真正意义就变得有趣起来了——佐伊在防范着梅佐蓝登已成为铁定的事实，不过究竟是谁在给谁下套，所有人都在观望中。”
“但无论谁在算计谁，莫布里终究是倒台了。五元帅制衡被强行打破，泰德的力量被削弱，凯瑟琳不再是中间人，身为元帅的她终究会做出选择。而梅佐蓝登将作为新的制衡点，被监视、被限制。尽管被革职，那两名上将终究是梅佐蓝登哽在喉中的一根刺。那么，这次战役真正的受益人……”
“是佐伊·施密特。”拉塞尔关闭了页面，不暇思索的说道。
一个任期将满的大总帅，虽已淡出政坛，却仍能掌控着一切。一石三鸟，其手腕着实令人惊叹。
看来，梅佐蓝登的日子并不好过。
想到这里，拉塞尔心中莫名涌现了一丝快感。
他看了眼腕表，八点二十五分。
“今天就到这里。”拉塞尔准备切断通讯。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联络我？”W先生突然问道。自灰宫建成后，他们已经维持这个状态很久了。不出意外的话，每天傍晚七点三十分，拉塞尔都会回到办公室里，打开通讯器，然后浏览着星盟新闻。
沉默了几秒后，拉塞尔用一贯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只是读军校时的一些习惯而已。”
[26]幕僚长：一词源自白宫幕僚长(英文:White House Chief of Staff)，又被译为白宫办公厅主任，是美国总统办事机构的最高级别官员，同时亦是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高级助理。职权是安排总统的日程。在小说里同理。仅做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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