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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完败给你了，你这个疯子，比海盗还要疯狂的家伙。”
舱门打开，大厂点跳了几下，落在狭廊上。
“说说看，给我开这么高的价，打算利用我做什么？”
“整顿48号星域的人。”拉塞尔说道：“用你的声望、实力、或是一切能用上的手段，把他们驯服。我会提供所有你需要的东西。”
“驯服之后呢？”大厂双手叉腰，低头看着拉塞尔。尽管拉塞尔有着一米八的身高，但两人的体格依旧相差巨大。
“军队。”拉塞尔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握成拳：“我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你给我一支军队。”
大厂愣了一下，突然扶住额头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
“你？要军队？我虽然不怎么了解你，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有钱又有实力。不像我们这帮乌合之众，你的战舰都是统一型号的，这不是普通组织能做到的。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是哪个国家，但你要一个由海盗、难民、甚至是奴隶组成的军队，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可笑在哪里？”拉塞尔一脸认真的请教道。
大厂嗤笑着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军队的本质。让那些不明国籍、不明信仰、不明种族的人组合到一起本身就是一场笑话！”大厂将拳头互碰后分离，“当海盗可以，军队——不可能！”
“看来你依然活在常理之中。”卡尔突然忍不住插嘴道：“既然你入了我们的伙，我们也要给你看一些颠覆性的东西。坐上你的光甲，跟我们来。”
————————————
菱状光甲研发基地的尖端，是一支穿透大气层的通天梯。天梯外部箭头状的蓝色指示灯由底端向上逐个亮起，只见三台光甲从中弹射而出，沿着导航前行。
“这是哪里？这颗星球我怎么没有见过？”大厂第一次见到希灵星球的全貌。如此巨大的人居行星，在48号星域及周边星域里是没有的。
“这是我们的主星，希灵星球。”卡尔坐在赤焰的副驾驶舱内得意的说道。
大厂查着巨角犀的信息库，重名的星球不是没有，但却没有一个能对应上他眼前这颗行星规模的星球。
“没有记载……”
“当然没有了。毕竟这是在死亡星域里面。”
“死亡星域？”大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所熟知的48号星域和鲤之国交界处的那个死亡地带。而我们，是死亡星域的征服者。”
“什么……？！”大厂愣住了。
巨角犀猛地停了下来，里面的驾驶员震撼的打量着四周，口中叨念：“喂喂喂、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吧？！！”
“别停下来，这还只是一部分。”卡尔连打了三个响指，“我说过要颠覆你的世界观。”
“恐怕他要几天睡不着觉了。”赤焰笑着说道：“不过能有第六个兄弟，我很开心。”
“性格有些粗犷。”拉塞尔指的是巨角犀。
不多时，导航屏幕上出现了目的地到达的提醒，一颗小行星映入眼帘。行星通体呈黑色，表面上泛着幽白的光芒，就像全日食时的景象。
直到临近，大厂才发现，那并非是一颗行星，而是由一个个正五角形黑色装置包围起来后所组成的球状“星球”。
数艘麦哲伦级战舰在周边警戒着，见到赤焰为首的三台光甲后，发出了绿色的通行信号。他们着陆在一块五角形的装置表面上，受到冲击的装置浮动两下，向周边的装置泄力。浮动的装置形成了球面波纹，配合着缝隙间渗出的白色冷光，煞是好看。
“这是？”大厂让巨角犀四蹄着地，看着缝隙的内部。
卡尔取得了他们脚下装置的操控权限，在屏幕上按了几下，黑色的装置瞬间变得透明起来。他们就像踏在玻璃地砖上，将脚下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我操！”
看到“星球”的内部后，大厂不由被惊到！
空间虫！
这里面，是一个完整的空间虫群落！
怎么可能！
空间虫是会吞噬一切的存在！但他眼下的景象，却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一个词汇——圈养！
且不谈他们圈养空间虫的目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令他难以想象！
“哎呀，当年搞到这只母虫可是真的不容易呀。”卡尔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你知道光甲的三大特点么？我打赌你肯定不知道。”
他竖起手指，耐心的讲道：“其一，他有着脱离传统神经束带的脑同调系统，其二，他是拥有自主人格的半生物体，其三，他拥有进化的可能性。但这些都基于他的核心——生物光脑。空间虫脑就是完美的原材料，我们不但可以大量生产光甲，而且每台光甲都可以拥有空间容纳装置。”
空间容纳装置？大厂突然想起，近些年黑区流进了大量自带空间钮的实验性装备，比如那些卖给猎兵团的小型RM。
空间钮的制作一直是各国的尖端技术，但很显然，这项秘密技术却还是被泄露了出去。
难不成……
“把这样的机密告诉我合适吗？”大厂冷笑一声。
“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卡尔说道，“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舍得用希灵原石圈养空间虫。除非用人脑，否则光甲永远不可能量产。”
“——希灵原石！这里面都他妈的是希灵原石？！”大厂驾驶着巨角犀用力踩了踩下面的装置。
“是的，每个装置的内核都是一颗希灵原石。这里有着它们永远吃不完、也冲不破的能量屏障。顺便，也不是每台光甲都能做到S级水平的。军队对光甲的需求量太大了，往往幼虫刚出生就会拿去做成光脑。”卡尔叹了口气，似乎是很无奈：“那些光脑的智力水平最高只能成长到人类的四到五岁左右，只有你们的光甲是珍贵的成虫。”
“……”大厂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多信息，他觉得自己头大如牛，有无数的话想问，但却不知从何开口。
“……你们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人？！”征服死亡星域，拥有让全世界眼红的资源，领先外界至少百年以上的科技水平。这样的团体，居然还要让他来训练一群称之垃圾都不为过的人组成军队。
“你认为我们会是什么人？”
拉塞尔反问道。
“！”大厂猛然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你们、难不成来自荒域[42]？！”
“不，”拉塞尔沉吟了一下，眼神微亮，“但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纵浪中的昆西想了数秒，露出了会意的表情。
“？”副驾驶的喀嚓姆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三个月后，希灵星球总指挥大楼。
身穿整齐军装，体格巨大的男人风尘仆仆的从飞梭上走了下来，大步踏入面前新建伊始的六角高楼。
“嘿，军装不错，大块头。”
一名银发女孩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的身边，和他一同进了电梯。
“是你？”大厂低头，认出这个女孩正是他被俘虏时送水果的人。
“你还记得我耶~好开心！我叫朵娅，是个精灵。”她笑着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了自己的尖耳。
“你是精灵？”大厂注意到，这颗星球上到处都是亚人，人类反倒成了稀有的存在。
“是呀。”朵娅曲起手臂，对他伸出拳头，“三个月不见，以后就是同伴了~”
“……”这个女孩也算是面熟之人，大厂还算配合的和她碰了一下拳，然后问道，“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秘书？”
“你觉得我像秘书？Alpha就是这样，总是小瞧人。”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朵娅努着嘴走了出去，不巧和一个刚要进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看着点儿路，精灵。要不是我控制得好，这杯滚烫的咖啡就要浇在你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上了。”这个男人身材修长，皮肤苍白，瞳色暗红，高了朵娅整整一头半。他的军服敞开，里面穿着五颜六色的睡衣，更奇特的是，他脖子上还围了一只熟睡的雪貂。
“不灵光的是你吧，军服里面配花衬衫？”
“呵欠~”沙迦慢慢打抻了个懒腰，不在意的说道：“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所以，这个大块头就是那个新来的？”
与对朵娅的态度不同，大厂并不轻易和陌生人搭茬，直接露出了招牌式的凶恶表情。
“嗯，真好，又是一个怪胎。”沙迦并没无惧意，相反，有点开心的靠近他说道：“我猜这几个月里你一定见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一开始会很难接受，但后来你就会逐渐麻木，因为这里处处都充满着超脱常理的存在。”
“都聚在这里干嘛？”一个人从旁边的电梯里走了出来，问道。
“人还没到齐呢。我先上楼换件衣服，昨晚整理文件，直接在这儿睡的。真是要命。”沙迦看了朵娅一眼，端着咖啡退了出去，走进了隔壁叶流乘坐的电梯。
“进屋进屋。”叶流大手一挥，率先走进了会议室。
“这是要开会？”大厂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只是来通报灰鸽子这三个月的训练成果的，并没听说过要开什么会议。
“谁说要开会的？”叶流回身，诧异地说。
“那这是在搞什么？”
“听说有新人入伙，主动来混个脸熟啊！——啊，你不就是那个新人吗！”叶流小跑到大厂面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你长得可真壮实啊，怪不得拉塞尔那么想要你！顺便一提我叫叶流，来自鲤之国。”
“你有国籍？”大厂默默抽回手，问道。
“我们都有国籍啊。”朵娅在旁边掰着指头抢话道：“我是神圣帝国的，昆西大叔和蓝是军国的，卡尔大叔原国籍应该是狮之国，刚刚那个臭小子是鸽之国的，好像只有鸫哥没有国籍。”
“……”大厂愣了愣，他发现，加上自己这个原丰德帝国的人，这里高层成员的国籍囊括了整个六大理事国，还真是闻所未闻。
“那灰鸽子呢？”大厂又问道。
“我来自黑区。”
强风灌入室内，会议室的落地窗缓缓升起。灰发男人双手插兜，自火焰般的光甲中走出，逆着曙光，冷冷说道。
[42]荒域：目前星盟未探索到的宇宙区域统称为荒域。另，每年都有从虫洞和空间暂跃点失踪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回到星盟。根据记载，部分人是从未知的宇宙区域回来的，即荒域的漂流者。也证实了荒域里有着其他文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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