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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西王母诞典
“你办不到。我心中所愿你无法办到,别再说了。”
“恩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去办到!”相思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屈不挠。
“是吗?如果我说我丢了一颗心,你能找得回来吗?”月老俨然已经失了耐心,蹙起了眉头哗的一下甩了袖袍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看着相思。
相思被他突然的气势吓的一呆,疑惑的问。
“怎么可能呢,没有了心就等同没了命。”
“所以说你不懂,更别提帮我了。速去天庭报道吧,不然你就属于私自滞留。”他长叹了一口气,好心的提醒面前的女子,说罢利落的旋身化为一道红光划向天际,最终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星海中。
相思呆了呆,缓缓低下了头,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胸口。她可以感受到手心处扑通扑通的心跳,不解的喃喃道:“怎么会把心丢了呢...”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月老再没想起过那个滞留凡间坚持要报恩的女子。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管,他的话已说尽,缘分到此,该如何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刚过七夕,凡间有不少两情相悦的情侣结为伴侣,那些一年下来几乎忙的脚不沾地的媒婆们也竞相奔走,为这家说亲,为那家联姻。
月老没了闲情休息,每日和冬灵都在月老宫的后花园忙着栽种情种苗。红媒来串门的频率也由半年一次改成了三月一次,她来给月老送欲要结亲的名单。再由月老从情种树上摘下情种,书上缘定二人的姓名及出生八字,埋于那一片望之不尽的情种园,浇水灌溉。
结亲后两人的感情状态也会如实的表现在情种苗上,如若两人缘分已尽,情种便会枯萎坏死;如若两人琴瑟和谐便会使情种苗茁壮成长直至长出情果,这情果成熟之时就将它摘下送与西王母那处,由她决定该不该将此果赠与两夫妻,女子被赐了情果才可生下子嗣。
这情种对土质也是吹毛求疵,凡间普通的沙土完全不能让情种生长,只能是月老宫中情种园的泥土才方适合,只是因为杂草丛生,必须亲自打理才行。
对此,冬灵已经和月老抱怨了不千次。
“仙君,冬灵都不知道说您什么好。轻松一些你不愿意吗?为什么这——么久了,您都还不向王母娘娘要一两位仙童,您自己去收个弟子也好...不行,我喘口气,呼...呼...”
月老褪去了宽大的外袍,一席墨发被高高盘起用丝带束缚,一根黑玉簪子穿发而过,身上只着白色的锦裳,袖口和裤脚处皆用了红绳绑紧,一双绣工精巧的金边靴上尽是泥土。
他直起腰抬起手臂擦了擦汗,颇为好笑的瞧着冬灵鼓着原本就圆乎乎的脸,累的直翻白眼,脸上汗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样子好不狼狈。
“再不快点把这些情种种下,可就赶不上西王母的蟠桃诞了。你是想攒足了肚子去吃个够还是继续和我在这里抱怨?”
冬灵张着嘟嘟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都发亮了。
“仙君,我一点儿都不累,就是许久未动弹嘴巴闲了点,我马上干活!”
月老见他卖力的翻着土,弯了嘴角摇摇头继续挥动锄头。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等月老这阵子终于忙罢,凡间已过了深秋与寒冬,临来了一年一度的三月三西王母诞典。这个日头,凡间的野史传说也有记载,一些烧香拜佛的信民,在这一天里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福纸供果,挎着竹篮子来到庙宇,跪拜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祈求王母福泽万民。
然而这一日,天庭上也是少有的热闹风景。站在天宫门外都可遇到数位前去参加诞典,路过的仙家。
“仙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赶去昆仑山也要一会儿呢。”冬灵看到月老正立于宫前的玉树旁远眺,开口催促道。
月老转过身淡淡的嗯了一声,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妥当。抬手化了一朵祥云,与冬灵站了上去。红袍一挥,那朵祥云便载着二人朝着昆仑仙岛的方向飞去。
诞典设于瑶池之上,远见就可看到波光粼粼的黑海之上尽是云雾缭绕。那一片片的云雾融合聚集就像是冒着雾气的白玉石桥。
黑海湖畔旁有一方宽大的石台,由石台向下延伸出三条云阶。两旁的云阶是款待众仙的地方,每隔半尺便设有一尺长案,案上皆凿刻四大名山的秀丽景象,案角上皆是怪石云松,还有穿越飞翔于云雾之间的仙鹤。案上都已摆上了高脚玉盘,盘中皆盛瓜果小食,只中央的一座大盘里未盛,想必是留着盛放蟠桃。
中间的云阶远远长于两旁的云阶,远远延伸至黑海湖面,在湖中心铺展开来一个巨大的圆台,云雾化形出的圆台更显朦胧缥缈,作于诞典上仙姬舞蹈的跳台。圆台周边尽是从湖底钻出未□□的青莲,还有叶宽厚肥的荷叶,正在随风轻曳。
数位端庄秀丽的仙女正忙碌于布置诞典,那飘飞的仙蚕披帛倒是与迷蒙的云雾相得益彰,又是一番惬意的风景。
诞典还未开始,但行至湖边的月老就已听到湖上早到的几位仙家的谈笑议论声。他欲要驶云前往,肩上猝不及防被拍了下。他回头看去,原来是赤脚大仙。
“赤脚大仙好。”冬灵脆生生的唤了声,顿时叫的赤脚大仙响亮的打了个酒嗝,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月老近日安好?”赤脚大仙身上只肆意穿了一件袍子,腰间用带子随意绑起,可以得见裸露的胸膛下的腹肌。丰神俊朗的五官永远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慵懒,下巴处冒起的胡茬却没有邋遢的感觉,只会觉得更为添色,多了不少成熟的韵味。
“自然是好的,赤脚大仙最近如何?”
“尚好尚好。走,我们里面说。”赤脚大仙爽朗的笑了两声抱了抱拳,亲昵的揽着月老进了诞典坐下。
“哦?今次月老怎于赤脚上仙一同来往啊?”武德星君坐于案前正与人谈笑,见他二人一同进来,客气的先打了招呼。
“偶遇罢了。”赤脚大仙大咧咧的抚了把袖子。倒是武德星君走上前来,抹了一把胡子笑道。
“最近听闻一桩趣事,看样子月老还不知啊!”
“趣事?”月老疑惑的看向武德星君,只见武德星君正满眼兴味的瞧着身旁的赤脚大仙。
“咳...丑事丑事,哪里是趣。”赤脚大仙感受到月老投来的视线,两腮一红,顿时面露尴尬。
“哈哈...听闻赤脚大仙不日前无意将一位仙姬的纱裙给踩着了,人家正在起舞呢,生生被你给害的绊了一跤!这不是趣事是什么?”武德星君摸着胡子大笑两声,瞧着赤脚大仙窘迫的样子。
“还有这等事?”月老初听闻却是小小惊讶了一番,忍不住嘴边也噙了一抹笑,将赤脚大仙臊的差点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等各地仙君陆续到位,落座后,便静静等待着西王母的到来。
月老一把拽住了不安分的冬灵,告诫他不要再乱跑。这谈话间的,便听到有仙友已看到了西王母的圣光。月老循声望去,只见在那望不尽尽头的黑海湖边,确有闪闪金光显现。待那团金光行至面前时,才得以瞧见,金光中包裹的人。
只见西王母头顶华丽的赤金云纹凤尾嵌东珠头冠,沿发际线缀于一朵凤衔红玉的花盛,微荡在光洁饱满的额前。身穿金黄串边回形纹对襟长袍,一条拖于两尺的橙红披帛,携身后两名掌扇款款而来。众仙见此,忙起身迎接,并表示庆贺。
“臣等参见西王母娘娘。”
西王母在众仙的齐视下,踩着祥云缓缓而至。在仙婢的搀扶下走到了石台前,而那石台早已布置妥当,下有绵云柔芯的坐垫,连案上也铺了长长一条金穗的垫布。
“众仙家平身,落座。”西王母优雅端庄,噙着淡淡的笑低吟出声,众仙只觉肃然起敬。
“谢王母娘娘。”
众人落座,不多时便有仙宫的乐手吹起管乐,奏起七弦琴,笙与柳琴之声不绝于耳,自是一派祥和畅然。
远可见水君正举起面前的樽杯仔细的品尝着玉露琼浆,不过会儿便有四位梳着百合髻的仙女提着篮子鱼贯而入,踏着云雾为各位在座的案上添上蟠桃仙果。
一位穿着翠丽云裳的女子缓至到月老面前,青葱玉指在篮中轻握住一颗放进了月老面前的空盘中,月老抬眼对她客气的点头示意,却不想嘴边的一丝柔和在看到女子的面容时刹住。那女子见了月老却毫无意外之色,反而自来熟的冲他摆手,嘴边笑意更加娇丽。
在这里看到她不应该感到诧异才对,看来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月老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摇了摇头,端起酒樽饮了一口。
相思为各仙家分罢仙桃,便随着其余三人一同站在西王母座下,嘴嗪微笑,很是端庄清丽。
“西王母娘娘,这位仙婢看着好生面生啊。”离王母座下最近的太上星君缓缓开口。
“这位是近日才收于座下的树灵,名唤相思。”西王母边说边朝相思望过去,眼底一片温和。相思见立即报以微笑,并向太上星君的座处温婉的福了福身子。
“树灵...”太上星君微微蹙眉,面露迟疑陷入思索。
正谈笑之间,有仙家惊呼一声眺望远处,原来湖中心的云台上方,正有位一身绒白的绝貌女子从空中缓缓落至云台。
脚尖轻触便随着音律舞动腰肢,青丝如墨,随着水袖旋身生风。忽闻那弹琴的琴姬拨一低音,云台两旁的莲花花苞瞬间展露花瓣,轻吐嫩黄色的花蕾。
六位白衣粉裙的舞姬破水而出但身上未湿一滴,齐齐的围绕在中心绝貌女子的周围。水袖齐齐一甩,六条水袖均朝绝貌女子脚下探去,将她拖与空中。绝貌女子还未停止旋转,一席青丝随风吹扬。
等绝貌女子愈来愈近时,才有仙家惊喜道:“瞧,是嫦娥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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