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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归
·文/佑纪·
·手冢国光×花泽和叶·
·2016年手冢国光生贺·
[1。林深时见鹿]
花泽和叶在半夜醒来。因为痛经，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抵抗不过疼痛，穿好衣服在壁柜里找出热水袋，给自己灌了一袋热水。
家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手冢尚在德国训练不知归期；而父母和祖父前去北海道拜访故人，托自己照看家。
可怎么能说是“托”呢。她心情有些郁郁，又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加上红糖，没有回床上躺着，就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月色朗朗，庭院夜如白昼，花木扶疏。
花泽和叶望着日益繁茂的枝叶，自然而然地想起手冢。二者有什么联系呢，她垂下眸子，看见月色落满杯中水面，像揉过的银色纸箔。
大概是，因为在自己栽下这些花木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名字，属于手冢国光吧。
水由热转温，她趁彻底凉透之前喝完水。温度适中，像冬天里拿手放在手冢口袋里一样的温暖。
他离开有多久了。花泽屈起腿，把下巴支在膝上。在他走后一个人无聊的时光里栽下的一棵栀子树，树干纤细不过握拳而已，也不过刚及眉的高。
手冢忙于网球，在世界范围内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花泽无法离开年迈的父母身边，只能拿遥控器一个个换台，直到看见手冢飒爽的身影。在空闲的时候侍弄庭院里的花木，她看着栀子树一点点抽枝发芽，最终只能感叹一句“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亭亭如盖矣。
并非是音信全无。手冢会掐好她晚睡的时间或电话或邮件，他不太擅长闲聊，花泽就窝在床上翻着手账把一天发生过的事絮絮地讲给他听。
“会不会太烦人？”末了，她忽然有些迟疑，忍不住想赶他快挂断电话训练。
日本晚上十点的时候，德国下午两点。正是天气明朗的时候，正适合在球场上肆无忌惮地流汗。
“不会，”手冢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像是被阳光温暖了许久的让人惬意，“我很想听。”
果然还是败给了自私啊。花泽和叶说着“不聊了要睡了”，手却永远挂不断电话，直到听见有人说着德语喊手冢的名字。
一天24小时，要花23个小时多来等一通睡前的电话。
可是一点都不要紧。有那几分钟的电话就足以支撑一天里余下的全部时间。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拥有了无尽的耐心；而在等待喜欢的人的消息的过程，心情被喜悦充盈。迫切地想要夜晚的到来，像那只被驯服的狐狸在约定的时间快来临时坐立难安。
花泽和叶喜欢手冢国光。
从国一那年看见球场上少年眼中灼人的光芒，到现在男子在球场上君临天下的气势，花泽和叶喜欢手冢国光已有十余载。
……这份心情，也会一直延续到很远的未来哟。
[2。海蓝时见鲸]
后半夜下了一场小雨。雨势并不大，掉落在枝叶上又顺着叶面落在地面的声音却此起彼复。
花泽和叶放弃重新入睡的念头，打开床头的灯，柔和的光芒霎时照亮窗外暗黑的滴滴答答。
她想，要不要拍下来给手冢看？想到对方会察觉到自己未睡的情况，花泽又默默地删除了那张隔着窗户拍下的雨景。
太遗憾了，不能和他分享这一场雨。
花泽并不算是多愁善感的人，于是她很快不再遗憾，换上一身和服趿着木屐啪嗒啪嗒地往茶室走。
木屐声在雨夜里听来带着潮湿的水汽。
直走。花泽想起她初来这个家的时候，手冢也是一身和服带着她转整个房子构造。“祖父很喜欢茶室，所以去茶室一定要穿着和服。”折弯。木屐和木地板辗转着亲吻。手冢让她跪坐在榻榻米上，自己执起茶壶。来到门前，典型的日式纸门。花泽隔着门模糊地看到一个男子一丝不苟地给他面前的女子沏茶喝，侧脸英俊。
手冢……她愣怔地想，慢慢地拉开纸门。
茶室里没有人。
花泽兀自笑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走进去后从壁橱里拿出一套茶具。她把茶具摆在桌子上，假装对面有人，认真地行礼：
“还请多多指教哟……手冢君。”
茶叶是嫩绿色，冲沏的茶水是掺着浅绿的透明。她看着茶叶在滚烫的水里舒展开来，曼曼婷婷。
盖上茶壶盖子，她挺直了后背，紧抿着唇，熟练地进行一个个步骤。
“请用茶。”她轻声说，同时把推到对面的茶杯举到自己嘴边，小口小口地啜饮。“非常感谢，茶很好喝。”她压粗了嗓音，带着一丝别扭的低沉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啊……果然还是不行。她笑着躺倒在地上，拿手捂住脸。还是去拜托北岛教我怎么改变嗓音吧。
那样就真的……好像手冢在身边啊。
她端着茶杯一点点喝完茶，忽然想，自己这样不知倦怠地在雨夜里消磨时间，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思念一个人。
思念，思念是在漫漫长夜接一杯热水，捧在手上见证它一点点转凉的过程；思念是在繁华的世间行走，眼里只有庭院角落的那一株栀子树；思念是把丝线一寸寸抽出又一寸寸卷好，永无尽头却永不倦怠。
花泽和叶格外思念手冢国光，在滴滴嗒嗒的雨夜，在溢满茶香的茶室。
可她只是，端起茶具小心地走到中廊，看着在那里盛开的海棠花，微笑着说了一句：“你也没睡啊。”
[3。梦醒时见你]
天快明的时候雨停了。庭院重新安眠在月光中，栀子花不远处的石桌泛着粼粼的光辉。
花泽和叶把茶具挪在石桌上，找来一个垫子垫在石凳上。她继续沏茶、饮茶，看着月光，看着一庭院的花木。
月光浸润了水汽变得婉约；栀子树上结满了花苞，花期大概就在这两天。花泽闭上眼睛，感到有很轻微的风抚过脸庞。
“啪嗒”。不知什么声音伴着一阵清香传来，花泽睁开眼张望了四周，不经意间看见栀子开了一朵。
开花了，离手冢回来的时间……大概也近了吧。她想，只是可惜了今夜的清风明月，栀子花开。
-[林深时见鹿]
她闭上眼睛，想起手冢迁就着陪自己去林深处写生。绿色层层覆盖，浓浓郁郁。
-[海蓝时见鲸]
天好像亮起来了，眼皮有光亮的感觉。
下过雨的天空，应该是澄澈的蓝色吧，像大海一样的。
-[梦醒时见你]
栀子花开了哦。
“哒”。门开的声音。之后是脚步声，从门口一步步向自己延伸过来。
她不睁眼，听着来人在自己身前站定，呼吸清浅。
“手冢离开的那天，去找佐久间讨了一棵栀子树苗来，我种下的时候想，等栀子开花了，手冢也就该回来了。”她说，“栀子开花了。我原来想，不要紧，总有一次能和手冢一起看栀子花的。”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目光里分明透着温柔的男子伸出双臂：“欢迎回家，手冢。”
手冢走上前，抱住她：“是啊。”
——我和自己说，等栀子花开了，你就回来了。
——然后我睁开双眼，看见了你。
—FIN—
2015.10.18 12:41
后记
花泽是我最喜欢的姑娘了没有之一QAQ
这篇文石化用了三句我特别喜欢的话！不造有没有人找得出来w
课上听张磊的《思念谁》忽然就停不下来，于是有了这样一篇产物√
手冢生日快乐哟，提前一年给你写了生贺呢w
也祝你们看文愉快。
佑纪
2015.10.18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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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5年旧文笔力低（虽然现在也不高QAQ
小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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