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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借故
彭中誉接到邹卫电话，相当意外，应晓珏离婚了。他没有询问原因，也没有表示出过多的关心，邹卫悔的肠子都青了，冒着死都不见的威胁居然向这样的负心汉告密。
彭中誉□□上线，开始常拽着手机，查阅消息栏，心思游离。
小马的消息，应晓珏离婚了。彭中誉是灵魂出窍了，沈丹失望透顶。
她喝酒，发酒疯，怒斥彭中誉心里想着应晓珏。彭中誉只是一次次帮沈丹清理，什么话都不说。沈丹又怎么会喝醉呢，是她一败涂地呀，这么些年，她根本就没能把应晓珏挤出彭中誉的心。
她拿彭中誉的手机，给应晓珏拨电话。
“啧啧啧，应晓珏啊，你做错了什么，老天这么惩罚你？...结婚，离婚，孩子...没有，瞎折腾几年。。一场空...。呵呵，一场空...。”
沈丹说的每个字，对当时已千疮百孔的应晓珏而言，伤害力并不大。结婚，离婚，没有孩子，都是事实。只是，凭什么自己的不幸要成就她的幸灾乐祸。彭中誉的伴侣，就是个一没有法子就来骚扰自己解恨的人。
“积恶太多......你啊，纠缠有妇之夫的下场。”
“你们好好的，又怎会禁不起我的骚扰呢？”应晓珏居然想和她斗一斗。
“我是看不起你的无耻。”
“你的能耐就只是对我说些恶毒的话，实质的有力回击呢？”
“小誉要和我结婚了...。你觉得算吗？”
“呵，是该结婚了，我都已经结婚又离婚了。”
“哎，你那么惨一人，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可你勾搭的品性真的很差...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前任女友，干嘛要这样不放过他？结婚不放过，怀孕不放过，流产不放过，现在好了，离婚了，你要赖上他？啊？…不要脸！”
“沈丹，我没有去纠缠彭中誉。”应晓珏不想继续。沈丹对彭中誉的爱专一而有力，她懂得捍卫，比自己强很多。她不想去吵嘴了，没一点意义，她的无比苦涩，绝不会因为这一时的嘴巴得逞而有所改善。
“别和我来这套？欲罢还休！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小誉生了几次病，他工作遇到了多少问题，他爷爷奶奶几次死里逃生，你都不知道。你把自己生活过的一塌糊涂，回头还要彭中誉买账，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是不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但我应该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沈丹，不管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要破坏你俩的日子，不管我结婚，流产，哪怕现在离婚。”从来没有过，也没打算有，她的糟糕无需彭中誉担负。沈丹的果敢，让应晓珏心生敬畏。为爱痴狂，她多想自己也是。
“应晓珏，不是每个人都要照顾你的情绪的...就算你是孤儿...彭中誉不会收留你，他过不了我这一关。”
应晓珏哽在那，彭中誉你把自己交代的还真彻底。她丢远了手机，不好听的话不用凑着耳朵那么辛苦。
“我啊，真不是故意提到你伤心的...不过，事实，和结婚离婚一样，不提它也还是存在的。”沈丹轻笑一声，“管好自己，我想你也不忍心彭中誉的孩子成了孤儿吧。”
应晓珏取消连线。沈丹的话扎进了心里。直到后来，它们还会一直的冒出来，扰乱自己的情绪。
沈丹删了通话记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应晓珏没有说错，结婚不该再拖延。择天，她和彭中誉提起，“我们结婚吧。”
那时的彭中誉满心满腹都在担心离婚的应晓珏，“怎么了？”
“我们也好几年了。”
“再准备下。”彭中誉不知道该准备啥，或者等应晓珏那边传来稳定的消息，他就可以和沈丹结婚了。
“这个月…我的大姨妈没来，我想我是不是……”
“怀孕了？”一股惊喜涌上眉梢。
“我…也不确定。”
“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吧？”彭中誉还是难掩即将为父的喜悦。
“再说吧。”沈丹觉得自己够蠢，竟想出怀孕这招逼婚，她赶紧的掐断了这念头。
彭中誉却开始对沈丹的饮食很用心。他会呆在厨房一个多小时，专门为沈丹煮健康营养的菜肴，换着花色的忙碌。而饭桌上，他不断的给沈丹夹菜，话却不多。
“够了，彭中誉...我没怀孕。”沈丹把筷子摔的满屋响，同住的房客借故回了卧室。
“没怀孕也可以多吃点。”彭中誉继续给她夹菜。
“你有没有打算和我结婚？”夹着一声冷笑。
彭中誉还没来得及搭话，“应晓珏离婚了，你想怎么样？”沈丹也会大嗓门。
彭中誉猛抬起头，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我还给她打电话了。”摊盘就来个痛快的。
“打电话干什么？”轮到彭中誉把碗筷往桌上一扔。
“瞧瞧你，我是你女朋友，我要和你结婚的，你现在为了她这样和我说话！”无法忍受。
“问你呢，打电话去干什么？”
沈丹气鼓鼓的走人，“我是有多蠢，看上你这样的男人，还想挽留你…….”甩门而出。
彭中誉脑子乱哄哄的，电视里传来莫文蔚的歌声，“嘿，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倒底在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每位老师干活都特带劲，大家都想用最好的姿态迎接假期的到来。五中信息部的小组唱获得了全校师生的一致好评。领奖台上，彭中誉明明至少该笑几下的，可僵硬的苹果机，像刚打完针，怎么看怎么别扭。
“敢问主任的飒爽英姿去了何方？”罗纪伟调侃。
是累，脑袋没停过，不是追忆往日时光，就是盘算未知将来。彭中誉开始沾染失眠的恶习。
“少卖力点，再努力也当不了校长。”
彭中誉是为感情在忙乱，有谁能往那方面去猜呢。
下课，陌生电话。
“喂，您好。”
“小誉好，客气到的。”常州调的问候。
“……是……李班？”拿捏不准。
“是啊，小誉，好久不联系了啊！”李钦，大学同学。
“李总好，最近生意可好啊？”
“还行还行，呵呵...主任你呢，很忙啊？群里都看不到你发言。”彭中誉向来低调。
“蛮忙的，还是当老板好，自己给自己放假。”
“哪有，放假就没钱。”老板都是抠门的，抠钱，还抠时间。
“李总今天有何指教？”
“哦，这个寒假，我准备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不知道彭主任是否能忙里偷闲参加一下呢？”
“当然要参加，这次是……”
“毕业十周年差点，不过暑假怕太热，女同胞们不乐意，索性就想寒假了，如果气氛好，暑假部分成员可以再组织嘛，你说呢？”
“对，考虑周全，我需要做点什么？”
“苏州、无锡、上海和常熟那一块，我想麻烦你来负责，不知道啊方便？”
“李总见外，你尽管吩咐。”
李钦是大学班长，具体说来，彭中誉退位后，就是李接任的。当年大学有规定，凡是谈恋爱的不能当班干不能入党。彭中誉的头等大事当然是得继续从事着和应晓珏的恋爱事宜。他的招摇换来系主任的批评，一个班长带头嚣张，这影响得多坏。彭中誉二话没说，就把班长一职辞了。应晓珏一边苦愁着脸替他惋惜，懊恼是自己扼杀了他的似锦前程，一边却暗地里乐开花，走哪都要紧紧牵着彭中誉的手，将光明磊落表现到极致。
不过，李钦也谈恋爱，还入了党，匪夷所思。主要是李钦的女朋友厉害，她能忍着两人保持3米的前后距离在校园内步行，能忍着直到晚上才在昏暗的跑道和李钦牵手一回。这些，应晓珏做不了，彭中誉没福气，但李钦总说这才是彭中誉的好福气。
几句寒暄，李钦在□□上把相关地区的名单给了彭中誉，要求他落实参加的人员，汇总他们的工作单位、联系电话等。
彭中誉想立马给应晓珏打个电话，本是理直气壮，却发现拨个号还真难。好些年，手生。
自常熟回来，彭中誉总是身首异处。当时，他掷地有声的喊话，要回应晓珏身边，可被应晓珏简简单单就推了出来，士气全无。回了苏州就更没底气了，看不见听不着。他有想过去常熟，反正熟门熟路，可逼太紧，又怕应晓珏反感。彭中誉记得应晓珏藏进臂弯的眼泪。他束手无策，只有焦灼。
但是，应晓珏的肠胃炎该好了吧？自己确实需要统计聚会名单。
期末阶段，应晓珏也很忙，但是自找的。那两天，彭中誉搅局，害她比得了肠胃炎还难受。失眠，精神却黑夜白昼的好。应晓珏开始强迫自己清醒，迷途知返，不可以把周身精力耗费在无谓的事上。回来？彭中誉玩笑也开太大了，应晓珏只原谅他这一次。
她抓紧着手整理两课资料。明明时间足够充裕，却赶的像世界末日。应晓珏翻遍校图书馆，不够，还在淘宝上找了成堆的电子版教材，一页页翻阅挑选课题。
彭中誉的电话是十一点半打来的，应晓珏迟疑了几秒，觉得接电话才是正确。
“你好。”
“是我，今天李总给我来电话的。”
“李总？嗯？李班么？”
“是的。他说寒假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
“暑假才十周年吧。”毕业周年、认识周年，她记得最牢。
“他想寒假提前组织，公司里的同学方便安排。还说，如果聚的好，暑假可以再进行。”
“好的。”友谊需要热络，否则，凭应晓珏现在的记忆力，把花姐忘了都有可能。
“你来么？”期待。
“……”应晓珏没有回答。
“他让我负责苏州区域统计，你归我管。”宣布主权。
“我参加。”寒假能有啥忙的。
“肯定？”
“嗯，我来，得给李班面子。”其实也想念大伙了。
“应老师，你又不吃饭了啊。”有老师食堂回来，路过窗口对她喊话。
应晓珏微笑，没有搭话，电话里，彭中誉还在。
“为什么不吃午饭？”彭中誉想起应晓珏苍白的脸色。
“还不饿。”好几天了，正餐她没食欲，到了下午，她会捣鼓着饼干充饥。不过，自己还是自律的，极贪嘴的核桃她已经按个控制，不得随意。
“你的肠胃。”应晓珏还是那样，万事只由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定，“你……”
“还有事吗？” 应晓珏打断，不要听，好不容易才振作，不要又跌进他那个圈。
只有彭中誉的呼吸，似乎透过话筒，应晓珏的耳朵被流动的阵阵气流瘙着痒痒。
“没事我挂了。”应晓珏急着中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有问题你可以□□上再联系我，拜。”
彭中誉捉摸不透，应晓珏那日的躲避怎么延续到了现在？难道永无止尽了？分开太久，久的让彼此有种恐怖的陌生和距离。
彭中誉突然拿手机给唐义成发了个消息，“应晓珏状态不好，有空去看看。”紧接着，他快速的加发了一条，“6点以后就别去打搅她了。”然后，他又补充的是，“别提我让你去的。”简单的一个事，三个消息才讲明，彭中誉果然对着应晓珏就愚钝。居然还依赖上了唐义成，不可思议。
唐义成拎着一堆水果去应晓珏住处，周六的上午。应晓珏忙的无暇招呼，周一就得把思路定下来了，周五王科还提了很多意见，她肝脑涂地，望不到尽头。
“坐。”桌上，床上，椅子上，到处散着A4资料纸。应晓珏又当工作狂。
“要不...摇椅？”她快速腾出空位，又猛地回书桌翻出钱包，“拿着，别又忘了。”还钱。
几个小钱的事没完没了，“我说你能消停会？”
应晓珏把钱塞到他手里，“找我有事？”新郎都不用忙着张罗婚礼吗？还是二婚果真没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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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誉接到邹卫电话，相当意外，应晓珏离婚了。他没有询问原因，也没有表示出过多的关心，邹卫悔的肠子都青了，冒着死都不见的威胁居然向这样的负心汉告密。
彭中誉□□上线，开始常拽着手机，查阅消息栏，心思游离。
小马的消息，应晓珏离婚了。彭中誉是灵魂出窍了，沈丹失望透顶。
她喝酒，发酒疯，怒斥彭中誉心里想着应晓珏。彭中誉只是一次次帮沈丹清理，什么话都不说。沈丹又怎么会喝醉呢，是她一败涂地呀，这么些年，她根本就没能把应晓珏挤出彭中誉的心。
她拿彭中誉的手机，给应晓珏拨电话。
“啧啧啧，应晓珏啊，你做错了什么，老天这么惩罚你？...结婚，离婚，孩子...没有，瞎折腾几年。。一场空...。呵呵，一场空...。”
沈丹说的每个字，对当时已千疮百孔的应晓珏而言，伤害力并不大。结婚，离婚，没有孩子，都是事实。只是，凭什么自己的不幸要成就她的幸灾乐祸。彭中誉的伴侣，就是个一没有法子就来骚扰自己解恨的人。
“积恶太多......你啊，纠缠有妇之夫的下场。”
“你们好好的，又怎会禁不起我的骚扰呢？”应晓珏居然想和她斗一斗。
“我是看不起你的无耻。”
“你的能耐就只是对我说些恶毒的话，实质的有力回击呢？”
“小誉要和我结婚了...。你觉得算吗？”
“呵，是该结婚了，我都已经结婚又离婚了。”
“哎，你那么惨一人，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可你勾搭的品性真的很差...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前任女友，干嘛要这样不放过他？结婚不放过，怀孕不放过，流产不放过，现在好了，离婚了，你要赖上他？啊？…不要脸！”
“沈丹，我没有去纠缠彭中誉。”应晓珏不想继续。沈丹对彭中誉的爱专一而有力，她懂得捍卫，比自己强很多。她不想去吵嘴了，没一点意义，她的无比苦涩，绝不会因为这一时的嘴巴得逞而有所改善。
“别和我来这套？欲罢还休！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小誉生了几次病，他工作遇到了多少问题，他爷爷奶奶几次死里逃生，你都不知道。你把自己生活过的一塌糊涂，回头还要彭中誉买账，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是不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但我应该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沈丹，不管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要破坏你俩的日子，不管我结婚，流产，哪怕现在离婚。”从来没有过，也没打算有，她的糟糕无需彭中誉担负。沈丹的果敢，让应晓珏心生敬畏。为爱痴狂，她多想自己也是。
“应晓珏，不是每个人都要照顾你的情绪的...就算你是孤儿...彭中誉不会收留你，他过不了我这一关。”
应晓珏哽在那，彭中誉你把自己交代的还真彻底。她丢远了手机，不好听的话不用凑着耳朵那么辛苦。
“我啊，真不是故意提到你伤心的...不过，事实，和结婚离婚一样，不提它也还是存在的。”沈丹轻笑一声，“管好自己，我想你也不忍心彭中誉的孩子成了孤儿吧。”
应晓珏取消连线。沈丹的话扎进了心里。直到后来，它们还会一直的冒出来，扰乱自己的情绪。
沈丹删了通话记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应晓珏没有说错，结婚不该再拖延。择天，她和彭中誉提起，“我们结婚吧。”
那时的彭中誉满心满腹都在担心离婚的应晓珏，“怎么了？”
“我们也好几年了。”
“再准备下。”彭中誉不知道该准备啥，或者等应晓珏那边传来稳定的消息，他就可以和沈丹结婚了。
“这个月…我的大姨妈没来，我想我是不是……”
“怀孕了？”一股惊喜涌上眉梢。
“我…也不确定。”
“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吧？”彭中誉还是难掩即将为父的喜悦。
“再说吧。”沈丹觉得自己够蠢，竟想出怀孕这招逼婚，她赶紧的掐断了这念头。
彭中誉却开始对沈丹的饮食很用心。他会呆在厨房一个多小时，专门为沈丹煮健康营养的菜肴，换着花色的忙碌。而饭桌上，他不断的给沈丹夹菜，话却不多。
“够了，彭中誉...我没怀孕。”沈丹把筷子摔的满屋响，同住的房客借故回了卧室。
“没怀孕也可以多吃点。”彭中誉继续给她夹菜。
“你有没有打算和我结婚？”夹着一声冷笑。
彭中誉还没来得及搭话，“应晓珏离婚了，你想怎么样？”沈丹也会大嗓门。
彭中誉猛抬起头，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我还给她打电话了。”摊盘就来个痛快的。
“打电话干什么？”轮到彭中誉把碗筷往桌上一扔。
“瞧瞧你，我是你女朋友，我要和你结婚的，你现在为了她这样和我说话！”无法忍受。
“问你呢，打电话去干什么？”
沈丹气鼓鼓的走人，“我是有多蠢，看上你这样的男人，还想挽留你…….”甩门而出。
彭中誉脑子乱哄哄的，电视里传来莫文蔚的歌声，“嘿，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倒底在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每位老师干活都特带劲，大家都想用最好的姿态迎接假期的到来。五中信息部的小组唱获得了全校师生的一致好评。领奖台上，彭中誉明明至少该笑几下的，可僵硬的苹果机，像刚打完针，怎么看怎么别扭。
“敢问主任的飒爽英姿去了何方？”罗纪伟调侃。
是累，脑袋没停过，不是追忆往日时光，就是盘算未知将来。彭中誉开始沾染失眠的恶习。
“少卖力点，再努力也当不了校长。”
彭中誉是为感情在忙乱，有谁能往那方面去猜呢。
下课，陌生电话。
“喂，您好。”
“小誉好，客气到的。”常州调的问候。
“……是……李班？”拿捏不准。
“是啊，小誉，好久不联系了啊！”李钦，大学同学。
“李总好，最近生意可好啊？”
“还行还行，呵呵...主任你呢，很忙啊？群里都看不到你发言。”彭中誉向来低调。
“蛮忙的，还是当老板好，自己给自己放假。”
“哪有，放假就没钱。”老板都是抠门的，抠钱，还抠时间。
“李总今天有何指教？”
“哦，这个寒假，我准备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不知道彭主任是否能忙里偷闲参加一下呢？”
“当然要参加，这次是……”
“毕业十周年差点，不过暑假怕太热，女同胞们不乐意，索性就想寒假了，如果气氛好，暑假部分成员可以再组织嘛，你说呢？”
“对，考虑周全，我需要做点什么？”
“苏州、无锡、上海和常熟那一块，我想麻烦你来负责，不知道啊方便？”
“李总见外，你尽管吩咐。”
李钦是大学班长，具体说来，彭中誉退位后，就是李接任的。当年大学有规定，凡是谈恋爱的不能当班干不能入党。彭中誉的头等大事当然是得继续从事着和应晓珏的恋爱事宜。他的招摇换来系主任的批评，一个班长带头嚣张，这影响得多坏。彭中誉二话没说，就把班长一职辞了。应晓珏一边苦愁着脸替他惋惜，懊恼是自己扼杀了他的似锦前程，一边却暗地里乐开花，走哪都要紧紧牵着彭中誉的手，将光明磊落表现到极致。
不过，李钦也谈恋爱，还入了党，匪夷所思。主要是李钦的女朋友厉害，她能忍着两人保持3米的前后距离在校园内步行，能忍着直到晚上才在昏暗的跑道和李钦牵手一回。这些，应晓珏做不了，彭中誉没福气，但李钦总说这才是彭中誉的好福气。
几句寒暄，李钦在□□上把相关地区的名单给了彭中誉，要求他落实参加的人员，汇总他们的工作单位、联系电话等。
彭中誉想立马给应晓珏打个电话，本是理直气壮，却发现拨个号还真难。好些年，手生。
自常熟回来，彭中誉总是身首异处。当时，他掷地有声的喊话，要回应晓珏身边，可被应晓珏简简单单就推了出来，士气全无。回了苏州就更没底气了，看不见听不着。他有想过去常熟，反正熟门熟路，可逼太紧，又怕应晓珏反感。彭中誉记得应晓珏藏进臂弯的眼泪。他束手无策，只有焦灼。
但是，应晓珏的肠胃炎该好了吧？自己确实需要统计聚会名单。
期末阶段，应晓珏也很忙，但是自找的。那两天，彭中誉搅局，害她比得了肠胃炎还难受。失眠，精神却黑夜白昼的好。应晓珏开始强迫自己清醒，迷途知返，不可以把周身精力耗费在无谓的事上。回来？彭中誉玩笑也开太大了，应晓珏只原谅他这一次。
她抓紧着手整理两课资料。明明时间足够充裕，却赶的像世界末日。应晓珏翻遍校图书馆，不够，还在淘宝上找了成堆的电子版教材，一页页翻阅挑选课题。
彭中誉的电话是十一点半打来的，应晓珏迟疑了几秒，觉得接电话才是正确。
“你好。”
“是我，今天李总给我来电话的。”
“李总？嗯？李班么？”
“是的。他说寒假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
“暑假才十周年吧。”毕业周年、认识周年，她记得最牢。
“他想寒假提前组织，公司里的同学方便安排。还说，如果聚的好，暑假可以再进行。”
“好的。”友谊需要热络，否则，凭应晓珏现在的记忆力，把花姐忘了都有可能。
“你来么？”期待。
“……”应晓珏没有回答。
“他让我负责苏州区域统计，你归我管。”宣布主权。
“我参加。”寒假能有啥忙的。
“肯定？”
“嗯，我来，得给李班面子。”其实也想念大伙了。
“应老师，你又不吃饭了啊。”有老师食堂回来，路过窗口对她喊话。
应晓珏微笑，没有搭话，电话里，彭中誉还在。
“为什么不吃午饭？”彭中誉想起应晓珏苍白的脸色。
“还不饿。”好几天了，正餐她没食欲，到了下午，她会捣鼓着饼干充饥。不过，自己还是自律的，极贪嘴的核桃她已经按个控制，不得随意。
“你的肠胃。”应晓珏还是那样，万事只由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定，“你……”
“还有事吗？” 应晓珏打断，不要听，好不容易才振作，不要又跌进他那个圈。
只有彭中誉的呼吸，似乎透过话筒，应晓珏的耳朵被流动的阵阵气流瘙着痒痒。
“没事我挂了。”应晓珏急着中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有问题你可以□□上再联系我，拜。”
彭中誉捉摸不透，应晓珏那日的躲避怎么延续到了现在？难道永无止尽了？分开太久，久的让彼此有种恐怖的陌生和距离。
彭中誉突然拿手机给唐义成发了个消息，“应晓珏状态不好，有空去看看。”紧接着，他快速的加发了一条，“6点以后就别去打搅她了。”然后，他又补充的是，“别提我让你去的。”简单的一个事，三个消息才讲明，彭中誉果然对着应晓珏就愚钝。居然还依赖上了唐义成，不可思议。
唐义成拎着一堆水果去应晓珏住处，周六的上午。应晓珏忙的无暇招呼，周一就得把思路定下来了，周五王科还提了很多意见，她肝脑涂地，望不到尽头。
“坐。”桌上，床上，椅子上，到处散着A4资料纸。应晓珏又当工作狂。
“要不...摇椅？”她快速腾出空位，又猛地回书桌翻出钱包，“拿着，别又忘了。”还钱。
几个小钱的事没完没了，“我说你能消停会？”
应晓珏把钱塞到他手里，“找我有事？”新郎都不用忙着张罗婚礼吗？还是二婚果真没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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